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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長文還舉著刀,面目猙獰地道:「我要殺了你,我要讓太子後悔一輩子!」
「是他害我的,是他害我的!」
鄭長文說著,就要撲過來。
惠妃嚇得半死,驚恐地喊道:「殺了他,你們快殺了他!」
一群太監一擁而上,活生生將鄭長文給打死了。
惠妃親眼目睹那血肉橫飛的場景,嚇得在一旁乾嘔著,痛苦的身體陣陣抽搐,胸口的血也越流越多。
等到太子趕來,惠妃已經奄奄一息了。
她煞白的臉,卻在看見太子以後,變得痛苦而猙獰。
只見她坐起來,一把抓住太子的衣襟,歇斯底里地抱怨道:「你為什麼要把鄭長文招進宮裡來,你為什麼要讓他害我?為什麼?」
太子看見她胸口的大片血漬,顧不得詢問,連忙道:「你冷靜點,你在流血……你在流血啊!」
「母妃,你冷靜點!」
惠妃一把推開他,身體顫抖著,驚懼在她眼中擴散,她仿佛又看見那血肉橫飛的場景,她當即又趴在那床邊乾嘔著,神情瘋魔而痛苦。M
太子上前抱住她,驚懼著道:「太醫呢,太醫來了沒有?」
幾個太醫已經趕來了,連忙上前道:「殿下,先把娘娘放平,我們給她扎一針,先讓她昏睡後再包紮。」
惠妃已經極度虛弱,眼前也起了幻覺,還以為那些太醫是來殺她的,她猛地一把推開太子,跳下床就要跑。
卻因為身體虛弱往前栽倒,「嘭」的一聲後,惠妃便再沒有了動靜。
太子嚇得手腳無力,眼睜睜看著她就這樣摔昏過去,卻連扶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還是幾個太醫聯手,一起將惠妃給抬回床上去。
但她傷在心臟處,傷口原本不深的,救治及時也能活下來。
就是惠妃太過激動,血液流失得快,加上這一摔,那傷口崩裂了許多……所以,已經救不回來了。
但他們還不能直接就告訴太子,依舊做了一些搶救措施。
太子就那樣看著他們忙碌,直到他看見母妃身上的血都開始凝固,身體也逐漸變得僵硬,他這才恍惚地明白,母妃沒有了。
太子妃趕來的時候,就聽見內殿裡傳來太子的痛哭聲,她那腳步頓了頓,無奈地嘆息著。
惠妃死了,死在自己的宮殿裡,被自己的宮人殺死的。
太子把惠妃宮裡的人抓住,一個一個地審,才知道鄭長文是主導陸家謠言的背後真兇。
他不相信,出宮去調查,卻調查出鄭長文變賣了好多房產,花了好多銀子來找人做這件事。
就連他那姨母也是知情的,也在其中推波助瀾。
直到事情敗露,自知逃生無望的鄭長文,殺了他的母妃。
太子怎麼也想不通,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他問著花子墨道:「我不是救了他嗎?」
「我得罪那麼多的人,連陸家和長公主府都不去了,也要保他,為什麼啊?」
花子墨嘆著氣道:「閹人除非是自幼,或者自願選擇入宮服侍主子的,像鄭長文這種被殿下帶出來的人,原先又有了功名,他哪怕出宮做個教書先生,都是有人尊敬他的。」
「怎麼可能……會想要做太監呢。」
太子立即辯駁道:「不是非要他做太監,不是說他那處傷得厲害嗎?」
花子墨道:「傷的再厲害,可就算不能用也是在的,所以後來被施了宮刑,他心裡還是恨著殿下的。」
太子走來走去的,目光陰翳道:「不對,不對,一定有什麼地方不對?」
「他為什麼敢對付陸家?背後是不是有人指使他的?那個人是誰?」
「花子墨,你說誰敢對付陸家?」
花子墨看著太子那有些癲狂的神情,欲言又止。
就在此時,一聲冷戾的聲音響起。
「鄭長文背後的人,是你!」
「你敢對付陸家!」
「皇上!」花子墨連忙上前請安,然後又急急地退下,關上門守在門口。
太子心虛地往後退,手也下一瞬緊握著,目光閃爍。
皇上只是斜睨了他一眼,便怒罵道:「太子之位坐久了,就真的成為廢物了?」
「鄭長文仗著什麼你不清楚嗎?」
「他早就犯下了死罪,是誰保他的?他原本已經被丟出宮了,又是誰讓他回來的?」
「他對付陸家的時候,是誰不讓查的?」
「太子,你太讓我失望了!」
太子急忙道:「不是的,父皇,不是這樣的。」
「鄭長文雖然壞,但他膽子小。他不敢對付陸家,一定不敢。」
「所以,他的背後有人,那個人是誰?」
皇上笑了,目光卻冷冰冰地望著太子道:「誰給你的權利保下鄭長文的?」
太子噎住,想了想,看向了皇上。
皇上道:「對,是我。」
「我讓你成為了太子,你讓鄭長文成為了例外。」
「而這個例外為什麼敢對付陸家,因為你沒有因為陸家而殺了他,這就是他的底氣!」
「你想想你大姑母為什麼會生氣,她是你的親姑母,你在放任鄭長文的時候,可想過她也會傷心,也會難過?」
「安年為什麼不來找你了,是因為他忙嗎?不,是因為你昏聵無用!」<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