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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婷回頭,驚訝道:「是陸夫人寫的嗎?」
王秀道:「我寫著玩的。」
郭婷連忙挽住她的手道:「還真是啊!天吶,你真是太能幹了!」
「怪不得徐瀟讓我跟著您多學學,看來他從前唱的那些,也有您寫的吧?」
王秀道:「他還跟你說這些啊?」
郭婷連連點頭,微笑著道:「都做了這麼久的夫妻了,該說的,不該說的,我也套得差不多了。」
王秀樂得直笑,開心道:「就該這樣,總不能讓男人一直牽著鼻子走。不過他唱的那些啊,是陸雲鴻的手筆,他和陸雲鴻兩個人密謀起來,就像是在織網一樣,看戲的沒有一個跑得了的。」
「有時候我都會在想,那送茶的小二,是不是都被買通了,總感覺比別處都要圓滑許多。」
郭婷連忙說自己也有這種感覺,兩個人聊得津津有味的。
等她們逛了一圈回去,便聽見周圍的夫人們談論著。
「自盡了自盡了,作孽啊,竟然欺騙自己的孩子。」
「可不是嗎?勤勤懇懇讀書,一心想為母復仇,結果竟然是一場騙局,這誰受得了!」
「就是就是,我看了都生氣,怎麼會有這樣的母親,明明兩個兒子都成器,還入仕了,這是多少人一輩子求也求不來的,她硬生生給毀了。」
「三十二年啊,三十二年才知道真相,母親還數次以死威脅,結果呢……結果竟然是假的!」
「哎……這戲怎麼這麼真實啊,我第一次看得這麼生氣,就想讓他們重新改一改結尾這裡。」
王秀見大家都很痛心這個結局,便道:「這就是因果關係,要改,就得從頭改,結尾怎麼改?」
「只要做母親的一開始不欺騙自己的孩子,不自欺欺人,不逼迫自己的孩子在心裡種下仇恨,一切都可能改變。」
「反之,來一百次都是這樣,兩個孩子最終都不會有好下場。畢竟他們無緣無故對付人家,難不成人家不會反擊嗎?」
其他夫人唉聲嘆氣,點著頭附和,雖然不願意承認,但這戲的結尾還真的不好改呢。
蔣夫人看完了整齣戲,其實已經想到鄭思菡的身上去了。
聽見王秀開口說話,越發肯定了。
她正愁找不到鄭家的把柄,讓他們家繼續以惠妃的娘家人出來噁心眾人,這會眼睛一亮,像是知道怎麼下手了。
於似乎,就在這場大戲過後,蔣夫人還請了這個戲班子的人到處去唱,把這場戲唱得街頭巷尾都知道,人人提起那戲中的母親時,都是罵聲一片。
而劉青更是陰差陽錯下,被邀請了親自看了這場戲。
待看到兩個孩子仰天咆哮,自盡當場的時候,他整個人手腳冰涼,身體僵直著,眼珠都快瞪出來了。
還不等請客的人說上幾句熱乎話,他立馬轉身就跑,一口子就跑回了鄭家。
回到鄭家的他,二話不說把劉長文和劉長武綁起來,綁在樹上好一通教訓。
鄭思菡嚇得又哭又鬧的,險些犯了瘋病。
鄭志勇和楊氏也連忙出來勸解,生怕劉青把這兩個孩子打死了!
劉青卻惡狠狠地推開他們,揚著手裡的鞭子道:「你們知道什麼?要出大事了!」
「都怪鄭思菡這個瘋婆娘,活生生把這兩個孩子害了,我今天要再不管管,讓他們知道誰才是他們的親爹,將來他們就敢去對付陸雲鴻,去對付陸家!」
「陸雲鴻是誰,我有今天全拜他所賜,但我都不敢說他壞到骨子裡!」
「你們鄭家有今天也跟他脫不了關係,但你們能找出一條蛛絲馬跡嗎?」
「不能!」
「我們誰也不能!」
「而他現在是什麼身份?將來又會是什麼身份?我們站著太子的外戚身份,是沒有實權的!能謀職也全看著兩個孩子了,到時候他們要跟陸雲鴻作對,你們想過後果沒有?想過他們兩個下場沒有?」
「我這個當爹的,護不了他們,但是我能教他們。如果現在我都教不了,日後我們劉家,你們鄭家,還有什麼指望?」
劉青說著,用鞭子狠狠地抽向兩個兒子!
兩個兒子疼得哇哇叫,劉青問他們誰是他們的爹?是不是他?
兩個孩子,一個哭,一個說不是!
氣得劉青繼續打!
楊氏還想去攔,被鄭志勇拉住了,他看了一下劉青手裡的鞭子,是軟鞭,傷皮肉不傷骨。
而且既然是教訓,不來點狠的不行。
他把楊氏給拉走了,臨走前來看了一眼兩個外孫仇恨的目光,不僅僅是對劉青,還有他們二老。
可唯獨面對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他們的母親,他們竟然毫無一絲責怪的意思!
鄭志勇蹙了蹙眉,再無一絲留念。
眼看父母都走了,鄭思菡哭喊著上前阻止,被劉青狠狠推倒,並踹了一腳。
劉長文咆哮道:「你敢動我娘一下,我將來殺了你!」
將來那兩個字,一下子刺痛了劉青的心臟。等將來兒子弄清楚,那這滿腔的恨意,豈不是要自食惡果?
他當即狠狠朝著劉長文抽過去,可那個孩子就像打不怕一樣,眼神兇狠得像狼。
小兒子則要懼怕一些,或許也是願意相信他是親爹的,當即哭喊道:「爹,爹,你是我們的親爹,你才是我們的親爹!」<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