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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勇伯府的人發現了石磊的屍體,忠勇伯跑去質問女兒,卻看見女兒盛裝打扮,在晨曦中推門而出,平靜的面容上竟然泛著一層詭譎的殺氣。
「你……」
忠勇伯震驚於女兒的蛻變,一時間竟然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鄭思菡道:「咱們府邸不可能再出一位太子妃了,但是還可能再出一位王妃。」
「石磊是太子殺的,昨夜他遣人來告誡,說已經知道了父親和安王府的人來往密切。」
忠勇伯嚇得往後退,卻強撐著,眼裡始終還抱著一絲希望。
鄭思菡緊接著又道:「從來沒有人可以腳踏兩條船,我知道父親恨我。可鄭家沒有出太子妃之前,不也是在夾縫中求生的?」
「既然能出一個太子妃,就一定還可以再出一位王妃,甚至於……」
鄭志勇不敢置信地朝女兒看去,只見女兒攥緊拳頭,目光冷厲道:「總之,我不會讓父親失望的。」
她說完,便準備離開。
鄭志勇看著她決然的背影喊道:「你要去哪兒?」
鄭思菡頭也不回地道:「尋名醫,入宮救治安王。」
如此……他們和太子豈不是等於決裂?
霎時間,鄭志勇只覺得天旋地轉,耳邊滿滿都是轟鳴聲。
恍惚中,他聽見了自己對大哥立下的誓言:「忠勇伯府若不興於我手,我必將以死謝罪!」
而那時,坐在輪椅上的大哥只是看著他笑了笑,微微勾起的嘴角溢出了鮮紅色的血,然後說道:「好啊,我等著。」
「噗……」的一聲,鄭志勇終於撐不住,吐血昏迷了。
而聽見下人們驚呼聲的鄭思菡,卻加快了步伐,仿佛沒有聽見一般,走得更快了。
太子斷了他們鄭家和東宮的聯繫,這一切都是太子逼她的……
連太子都在幫著王秀,是他背叛了姐姐,背棄了他們鄭家……她就算豁出去這輩子和安王這個小人糾纏,她也要讓東宮和陸家付出代價!
讓王秀不得好死!!
……
陸雲鴻和王秀等人回京時,聽說鄭思菡求得民間一位老神醫入宮,替安王診治鼻樑骨去了。
且不說那老神醫是不是能把安王治好,就鄭思菡這種大張旗鼓的行事,就引得不少文武百官爭相議論。更有甚者,連鄭思菡因為姐姐曾是太子妃而和安王三分三離的故事都編撰好了。
王秀聽得是拍案叫絕。
而此時陸雲鴻在書房卻是眉頭緊皺。
耿肅道:「太子查到散播夫人謠言的人是鄭家的一個小廝,叫石磊的。將此人抓入宮中嚴刑拷打以後,又派花子墨送去給鄭思菡。」
「屬下等他們都走了以後,發現石磊死了,死因是被利器扎破脖子,失血過多。而動手的人,是鄭思菡。」
「因為隔得遠,屬下並不知道花子墨還說了些什麼?只是隱約知道,鄭家和東宮應該是要斷絕來往。」
陸雲鴻還是覺得奇怪,太子怎麼不趁機撕破和鄭家的關係,莫非還有別的安排?
難不成太子也想利用鄭思菡做點什麼?
陸雲鴻對耿肅道:「那件事既然還沒有傳出去,那就暫時先保密好了,等到有需要的時候再用。」
耿肅知道陸雲鴻指的是徐家的事情,連忙點了點頭。
緊接著陸雲鴻又問道:「知道鄭思菡請進宮的神醫是什麼來頭?」
耿肅道:「是從前在濟民堂坐館的老大夫,因為年近八十還在行醫,且都是義診,還會用些偏方,便被尊稱為老神醫,實則醫術並不高明。」
陸雲鴻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如此一來,安王的鼻樑估計還是接不好……
陸雲鴻笑了笑,起身回房了。
王秀剛沐浴完,穿著一身舒適的寢衣,正斜坐在床頭逗兒子玩。
看到陸雲鴻回來,她問道:「你都想好了?」
陸雲鴻眸光微閃,笑著問道:「想好什麼?」
王秀一副看透他的模樣道:「你裝什麼?皇上不可能看著安王毀容,不過因為安王有錯在先,所以暫時不好意思傳我入宮,如果那個老神醫還是沒有辦法治好安王的鼻樑骨,那我很快就會接到聖旨了。這麼好的機會,你確定不利用一下?」
「我還記得上次你說讓安王去金陵,讓徐家看著的事情,應該不是說著玩的吧?」
陸雲鴻沒想到她一直記在心裡,而且還願意幫忙,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
只聽他笑著道:「當然不是說笑的。安王那樣幫鄭家,再加上徐敬死了,雖然我們夫妻知道徐敬沒死,但張老夫人和徐敏不知道啊,肯定會死死盯住安王,到時候安王在金陵要權沒權,要兵沒兵,還需時時防著徐家寫摺子告狀,你說他還能幹什麼?」
「等過幾年,太子登基,安王就是不死也別想回京了。」
王秀聽後,點了點頭道:「那我知道了。」
看著媳婦從容淡定的表情,陸雲鴻突然有一種抱到大腿,吃上軟飯的感覺,但莫名的,他覺得特別驕傲。
不過他剛湊過去,王秀就嫌棄地推開他道:「你先去沐浴換衣,然後再來挨著承熙。今天你陪承熙睡午覺吧,我估計還要等宮裡的消息。」
陸雲鴻立馬道:「夫人這麼辛苦,相公卻不能解憂,真是太對不起夫人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