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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是誰說的,快把它抓回去關著,這府里還有孩子呢,可馬虎不得。」
葉知秋把白尾蛇抓起來,尷尬地笑著,小聲地辯解道:「明心是我認識的一位道友,他很厲害的,測字算卦,摸骨算命,靈得很,一般人都請不動他。」
王秀:「……」
她以前沒覺得葉知秋是神棍,但現在她感覺,葉知秋就是。
「這白尾蛇的毒我已經取了,葉道長既然喜歡,那就帶走吧。」
葉知秋眼眸一亮,連忙道:「果真?」
王秀道:「當然啊,我說話算話。」
然而下一瞬,有人出言阻止:「不可。」
王秀聞聲,抬頭看去。
來人穿著僧袍,掛著佛珠,二十出頭的年紀,眉眸朗然,面容俊秀,眼眸無悲無喜,神色清淡如風。
而他的身邊,跟著一起走出來的陸雲鴻。
陸雲鴻見王秀回來了,十分高興道:「你再不回來,我就該去宮門口討媳婦了。」
王秀笑著道:「我這不是回來了嗎?而且還得了兩件寶物,以後給咱們家雲媛和雲珠做嫁妝。」
陸雲鴻道:「什麼好東西不自己留著,成天想著她們幹什麼?」
王秀嬌嗔地瞪著他,沒好氣道:「還自己的妹妹呢,竟然說這種話?」
陸雲鴻也只是說笑罷了,轉頭與她介紹起了明心。
「這位師父是葉道長的朋友,挺厲害的。」畢竟一來就把白尾蛇給拎出來放在手上把玩,一般人倒也沒有這個膽識。
而且,被他撫摸過的白尾蛇,好像還真的有幾分靈性。
此時陸雲鴻不好明說,只是示意王秀給明心打聲招呼。
王秀還對明心放出白尾蛇的事情耿耿於懷,敷衍地叫了一聲:「明心師父。」
下一瞬,明心雙手合十,說道:「你應該要叫我師兄。」
王秀:「……」
她奇怪地看了一眼明心,問道:「不是應該叫師父?」
明心:「是師兄。」
王秀:「和尚?」
明心:「……」
陸雲鴻見狀不對,連忙打著圓場道:「就叫師兄吧,估計是明心師兄想跟你同輩論交?」
王秀一頭霧水,心想:叫師父就不能平輩論交了,此師父又非彼師父!
事多!
陸雲鴻:「……」
明心:「……」
「師兄,你好啊,我是王秀。」
王秀抿了抿唇,笑得十分得體。
明心微微頷首,隨即說道:「白尾蛇在等它的主人,只是暫時留在陸家,如果你害怕,可以繼續把它關起來。」
白尾蛇從葉知秋懷裡探了個頭,很快蔫蔫地趴下,顯得十分傷心的樣子。
王秀:「……」
這一定是錯覺,錯覺!
下一瞬,白尾蛇又抬起頭來,重複了一遍剛剛的動作,絲毫不差。
王秀:「……」
你大爺的!!
再靈異直接剁了你!
白尾蛇:「……」
陸雲鴻:「……」
明心:「……」
很快,陸雲鴻陪王秀回去了,讓明心和葉知秋自便。
最後白尾蛇還是被關起來了,葉知秋很憂鬱了。
這麼有靈性的蛇,為什麼啊?
明心給他解釋:「因為她現在不僅僅是一位醫者,她還是一位母親。」
一旦女人有了孩子,任何意外都不想見到,自然也就狠心了些。
再說了,白尾蛇本身是一條毒蛇。
葉知秋是能理解的,可他依舊覺得痛心。
他幽怨地看了一眼明心,覺得他們是可以帶走白尾蛇的,因為王秀都同意了。
明心看出了葉知秋的想法,淡淡道:「你不是它的主人,它走了也會回來的。」
葉知秋:「……」
好吧,他認命了。
他就知道,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的機遇,養這樣一條靈寵呢?
「那我們回去吧?」
明心喝著茶,淡淡道:「再等等。」
葉知秋問道:「等什麼?」
明心道:「等人。」
葉知秋果斷閉上嘴,他見識過明心的厲害,知道等會肯定有人會過來。
果不其然,半刻鐘後,陸雲鴻來了。
明心抬頭,看了一眼他微微褶皺的長袍,問道:「她睡下了吧?」
陸雲鴻心裡一驚,面上去道:「睡下了。」
明心頷首,看了一眼葉知秋。
葉知秋雖然好奇,但還是識趣地走了,並幫他們把房門關起來。
陸雲鴻坐到明心的旁邊,沒有說話。
明心就道:「你還沉得住氣,不錯。」
陸雲鴻微微一笑,喝了口茶。
這時,明心突然道:「安王找回了前世的記憶。」
「嘭」的一聲,陸雲鴻的茶杯滾落,碎得一地都是。
可他顧不得,只是震驚地望著明心,眼裡滿是不可置信。
明心卻微微地笑道:「有個人曾經說過,若有來生,要叫我一聲師兄的,我來還她一份人情。」
「陸狀元,你前世的記憶,真的都想起來了嗎?」
陸雲鴻目光倏爾一緊,不悅地問:「你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明心道:「你先別慌,我說一個故事給你聽。」
「從前有位首輔,歷經三朝,一生為官清廉,剛正不阿,教出兩代赫赫有名的帝王,死時百官哀慟,九卿抬棺,新帝扶靈。」<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