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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沐廷喃喃道:「有點印象的。」
計雲蔚道:「那就對了,總之。」
「哎……我怎麼跟你說呢。就算太子會惱雲鴻,但嫂夫人的靠山實際上是長公主殿下,王家有太子,嫂夫人有長公主,我們就像一尊三足鼎,看似架在火上烤,實則穩得很,根本無懼朝堂那點風浪。」
「當然了,如果你很背,出門被馬車撞死了,那只能怪你時運不濟,不能怪你沒有後盾。」
宋沐廷狠狠推了陸雲鴻一把,沒好氣道:「你才時運不濟。」
他說完,整理了一番衣服,大搖大擺地走了。
計雲蔚喊他道:「你現在要去哪兒啊?」
宋沐廷輕哼:「量身,做官服!」
計雲蔚:「……」笑容不知怎麼從眼睛裡溢了出來。
得嘞,又忽悠一個來陪他的了!
這叫什麼?
一如官途深似海,從此一心結同黨?
第230章 你再好好想想
長公主聽說安王妃產子身亡,她趕過去的時候,安王妃還沒有入殮。
那張臉是灰白的,看著一點血色也沒有,活像是身體裡的血都流乾淨了。
剛出生的孩子她也看了,和趙安年剛出生時差不多大,尚在襁褓中卻已經失去了母親。以她那三弟的性子,往後新娶了媳婦,還不知會怎麼樣呢?
傷感之下,長公主想到了自己。
當初若不是王秀在,她就死了。興許孩子都不能活,如果孩子能活,也會像景輝一樣,成為一個沒有母親的孩子,任由曹家掌控。
出了安王府的大門時,那四周早就一片素縞。
清冷的街道上,來往的馬車絡繹不絕。
安王妃死了,不過皇上念在她是為了皇家誕育子嗣而死的,恢復了她安王妃的身份,也算是給了她一份體面。
因此,原本圈禁而沉寂的安王府,瞬間像是被人記起,從而熱鬧起來。
長公主徑直去找王秀,因為她想了許多,發現自從結識王秀以來,一直都是王秀在幫她的忙。
先是救了她,然後幫她調養孩子的身體。辛辛苦苦辦的官學也落在她的名下,寫的醫書也都奉獻給了宮裡。
她自己呢?
並沒有因為仗著皇家的維護就得到了實惠的利益,而且還險些攪進宮廷后妃的風波之中。
計雲蔚派來報信的人,被陸雲鴻扣在了門房。
因此當長公主說出安王妃的死訊時,王秀顯得十分震驚。
因為歷史上,安王妃死於一場大火,安王兵敗後,她在府中自焚而亡。
對了,她記得安王妃並沒有兒子,只有一個女兒。
也就是說,原本安王妃這一胎是沒有生下來的,或許是沒有懷上,或許是早早流產了。
而現在,一切的軌跡都已經發生改變,安王妃提前死了,還留下一個嫡子。
王秀狐疑道:「孫院使去了也沒有救回來?」
長公主嘆道:「原本已經救下來了,是孫院使走了以後才出的事,像這種看似已經安全,但隨即又發生意外的產婦多嗎?」
長公主也有點奇怪,因為她知道孫院使是一位很謹慎的人,如果沒有八九成的把握,是不會離開的。
張太醫醫術也不差,擅長婦科和產科,可以說是京城的一把手了。
但是,現在兩人雙雙失手。
一個被貶,一個閉門思過,都挺憋屈的。
王秀道:「婦人生產後一兩個時辰最關鍵,因為還有可能大出血。但如果是一開始就找到出血點,生完孩子時發現也止住了,那一般問題不大。」
「孫院使大概疏忽地以為,血已經止住了。張太醫是太緊張了,而且安王妃生產時就流了不少血,留給張太醫的時間不多。」
長公主聽後,握住王秀的手道:「所以你當時在長公主府守到天亮才走的,那個時候我對你一點印象也沒有,你卻心無芥蒂地想要護著我。」
王秀回握住長公主的手道:「你當時對我沒有印象,後面不是有了嗎?再說了,當時太子殿下都還沒有走呢,我一個東宮屬臣之女又怎麼能離開?」
長公主嘆道:「我知道你現在不會向我邀功了,但我還是想要真心地謝謝你。」
「阿秀,我現在才知道我能活下來有多麼幸運,還有安年,他也是託了你的福才長得這樣好。每次安年生病,我只要想到有你在,便可以安安穩穩地睡覺。」
「你對於我們母子來說,宛如再造之恩,我會永遠記得的。」
王秀道:「殿下別說這樣的話,兩人相交貴在長久。殿下予我的好處,那也是旁人求不來的。」
長公主看了看王秀的肚子,摸了摸道:「長久好啊,長長久久的,說不定以後還能做親家。」
王秀笑道:「若是將來有幸跟殿下做了親家,那我替我家閨女做主,聘禮也不要了。」
長公主心裡高興,知道王秀沒有牴觸兩家做姻緣的意思,便嗔道:「我呸。你想委屈我媳婦,我還不干呢!你這一胎若生了個女兒,我定要叫我家安年看住了,將來好定給他做媳婦。若這一胎生的是個兒子,你和陸雲鴻再加把勁,三年抱兩,得有個千金才圓滿呢。」
王秀笑道:「三年抱兩,我才不干呢。生一個已經是看在孩子他爹的面子上了。」
長公主十分詫異:「你不準備生第二個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