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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傻了。
陸雲鴻心想,可不是嗎?
他之前一直覺得姚玉是個聰明人,想不到……
罷了,如此不堪一擊之人,他也沒有什麼興致。
晚膳過後,王秀回房沐浴去了。
天上下起了雨,嘩啦啦的,來得又快又急。
陸雲鴻讓錢良才給他拿了一把傘,錢良才道:「還是我去吧,大爺在屋裡陪著大奶奶就行。」
陸雲鴻道:「你去怎麼能讓他死心呢?」
說完,嘴角噙著一抹冷笑。
姚玉最想等的人,可是他媳婦呢。
陸雲鴻打著扇出去,外面天都已經黑盡了,姚玉在雨水中跪著,身心疲倦。
陸雲鴻走上前去,他以為來的人是王秀,便猛然抬起頭來。
結果,眼中的希翼瞬間被大雨淹沒,沖刷著他自以為是的堅持,也讓他難以忍耐地露出一抹苦笑。
陸雲鴻居高臨下道:「你該放手的時候沒有放手,你該解釋的時候沒有解釋,你該抽身的時候沒有抽身……」
「姚家養你到如今,筆墨銀子應該供了不少,你就這樣回報他們的?」
「我不知道你還在期待著什麼?但我想蠢成你這樣的人,功名仕途,怕是一樣都成就不了。」
陸雲鴻說完,扔下傘。
大雨傾盆而下,他拿著手擋著,跑得飛快。
可饒是如此,他大半個身體都濕了。
姚玉看著那把雨傘,一直盯著不放。直到後來,山莊的大門關起來了,外面的燈也滅了。
周遭一片漆黑,他才驚覺冷得可怕。
昏迷之前,姚玉耳邊還迴響著陸雲鴻厭惡般的聲音:「我想蠢成你這樣的人,功名仕途,怕是一樣都成就不了!」
他不該來的,陸雲鴻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麼?
他想要的結果,是拖著王秀和他一起死嗎?
不,不是這樣的!
姚玉顫抖著,捲縮成團,一直在夢囈。
嘴裡喊的不是王秀,就是陸雲鴻,還有求饒的聲音。
徐瀟替他擦拭著額頭,淡淡道:「真是一個可憐人,王秀怎麼會忍心呢?」
身旁的隨從道:「公子,他想求的人不是陸雲鴻嗎?」
徐瀟也不解釋,只是道:「陸雲鴻是很厲害,可現在的陸家,不是他說了算?」
「那是誰說了算?王秀?」
隨從不理解,王家的大小姐又怎麼樣?還不是陸家的媳婦?
徐瀟想到陸雲鴻開門的那一瞬,那可真是意外。這在外人看來並沒有什麼,可王秀由著陸雲鴻出來,那就只有一個可能。
第一,她根本不在乎姚玉。
第二,陸雲鴻已經知道了她和姚玉的事。
但看陸雲鴻的態度,好像姚玉只是一個來為冷氏求情的可憐人,倒沒有多加折辱。
事情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王秀果真愛上陸雲鴻了不成??
那陸雲鴻有什麼好的,書呆子一個。剛成親就去了河南,把王秀都晾出閨怨來了,否則那姚玉哪裡會有機會認識王秀??
「茂學,你去給姚公子抓點藥來,莫要讓他燒糊塗了。」
「是,小的這就去。」
雨打芭蕉,雨聲促促。
房檐屋後的水流聲越發大了,山莊裡值夜的下人們都在茶房烤火,燒開的沸水滾了一遍又一遍,最後直接放置在一旁,只等著主人要水時才提著出去。
正房裡,陸雲鴻沐浴出來,正擦拭著頭髮。
王秀在窗前作畫,窗戶被支開一些,細細的水霧從縫隙中透進來,陸雲鴻連忙上前關好。
他看著王秀身上單薄的衣服,拿了披風給她,不悅道:「現在不穿好,明天起不來別哭。」
王秀聽他那聲音,中氣十足,還有點小凶。
於是她移開身體,讓他過來看畫。
「如何?」
陸雲鴻定睛看過去,一時間微微愣住。
畫風是她擅長的,畫面也十分熟悉。兩隻蝴蝶和一隻小松鼠在蘑菇屋下面躲雨,一隻貓頭鷹攏著自己的翅膀,像是在頭上打了一把雨傘。
漫天的風雨中,他看著蘑菇屋裡溫馨的場景,無聲地與松鼠對視著,好像在問能不能進去??
陸雲鴻看那貓頭鷹的神情,莫名有些熟悉。
他抬頭看向王秀,詫異道:「貓頭鷹不應該怕雨啊?」
王秀的手覆上他的臉頰,笑著調侃:「貓頭鷹是不怕雨,可陸雲鴻怕啊?」
「瞧瞧夫君,剛剛不是被淋得像只落湯雞?」
「哦,不不,我說錯了,應該是落湯貓頭鷹才對。」
陸雲鴻愕然,再次定睛看去,果然見那貓頭鷹的神色是有幾分像他。
怪不得呢,他就說,怎麼如此熟悉??
第117章 那還是個孩子啊
「好啊你,竟敢戲弄我?」
陸雲鴻扔了擦頭的帕子,作勢就要報復。
王秀眼疾手快地在他鼻頭上點了一點墨,笑著道:「哎呦,現在更像了。」
陸雲鴻奪了她的筆,將她緊箍在懷中,撓著她的痒痒肉道:「說,你還敢不敢了?」
王秀連忙告饒道:「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陸雲鴻輕嗤道:「不敢,我看你膽子大得很,還給我點了墨是吧?」
王秀一邊咯咯地笑,一邊左右掙扎。<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