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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沸水煎藥,一刻即好。」
穩婆拿著帶血的方子出來,太子就道:「快點,照方子煎藥。」
等藥抓去煎了,太子才拿了藥方給張太醫看。
「如何?」
張太醫擦著額頭上的汗珠,緊張道:「良方,長公主和孩子有救了。」
太子冷哼,直接罵道:「沒用的狗東西,孤回去再找你算帳!」
一刻後,丫鬟匆匆端了一碗搗騰涼了的藥來,王秀嗅了嗅,確定無虞後給長公主全部喝下。
沒過多久長公主突然慘叫起來,然而聽聲音卻比剛剛有勁得多。
太子本想進去,產婆攔住他,高興道:「太子殿下別擔心,長公主有力氣了,一會生下孩子就好。」
兩刻後,孩子平安產下,是個男孩。
產婆洗乾淨抱起來,稱了一下,有六斤重。
長公主產後虛脫,但看到孩子平安生下,眼睛裡的光還是十分柔和的。
她看了一眼累到癱軟的王秀,眼裡滿含感激道:「本宮在鬼門關走了一回,來日必有重謝。」
王秀笑了笑,但很快收斂笑意,低聲在長公主耳邊說了一句話。
長公主殿下很快蹙著眉,一臉震驚地望著她。
王秀深深望向她,肯定地點了點頭。
聽聞收拾妥當,太子沒有驚擾,只是靜靜地站在簾外看了一眼。
他會唇語,輕而易舉就懂得了王秀說的意思。
皇姐早產竟然不是意外,而是吃了不該吃的東西??
太子面色一沉,悄然離開。
天亮後,張太醫給長公主和孩子把了脈,確定母子均安,王秀這才打著哈欠出去。
剛出長公主府便看見她爹娘在外等著,她高興得奔上前去,倏爾間太子出現,嚇了她一跳。
「太子殿下,您還沒有回宮啊?」
太子複雜地看了她一眼,問道:「你與皇姐說的可是真的?」
王秀很快明白,當即道:「是真的。」
太子道:「那你為何不明說?」
王秀連忙道:「太子殿下恕罪,長公主殿下之所以早產,是因為長期服用藥物所致,這種藥物必是親近之人才有機會下的,所以臣婦不敢打草驚蛇。」
整個長公主府都是長公主的人,唯一一個外人就是曹駙馬。
她懷疑曹駙馬這樣的話,她怎麼敢說,畢竟又沒有切實證據。
太子也想到了,眸色一變,當即道:「你先回去吧,此事不可聲張。」
王秀點頭,匆匆跟著她爹娘離開。
皇宮裡,熬了一整夜的順元帝照舊上了朝,只是臉色很不好。
大理寺卿提議儘快查清陸家的案子給災民們一個交代,順元帝沒好氣地吼道:「戶部尚書之子計雲蔚不是都已經查清楚歸來了嗎?還查什麼?」
「讓你們賑災,你們頭疼腦熱的一個個推脫沒有計策,讓你們找人背黑鍋,你們到是積極得很啊!」
大理寺卿連忙跪地說不敢。
順元帝冷笑:「除了殺朕你們不敢,朕不知道你們還有什麼不敢的?」
一眾群臣都跪了,不知道皇上今天怎麼了,火氣這麼大?
順元帝也懶得囉嗦,直接頒布了兩道旨意。
其一,封計雲蔚為大理寺左少卿,儘快審結此案遞交。
其二,陸家女眷無罪,可自行走動。
下朝後,很多大臣才得知,原來昨夜長公主早產,險些一屍兩命。
難怪他們說,今天皇上的脾氣如此暴躁呢,原來是擔心長女一夜未眠。
回到寢宮,順元帝輕輕咳嗽兩聲。
大太監李德福連忙命人拿了枇杷膏來,順元帝吃了一口,感覺喉嚨才舒服些。
他對李德福道:「但昨夜長公主府發生的事,讓朕感覺冥冥中自有天意。」
李德福道:「皇上和太子仁厚,所幸長公主化險為夷,皇上不必再憂心了。」
「朕是要睡一會。你找個人去問問,王家那丫頭何時學的醫術?順便差人給陸家父子傳個話,就說看再他們陸家娶了一個好媳婦的份上,朕也不會要了他們的命。」
李德福伺候順元帝睡下,這才出去找人辦事。
計雲蔚剛剛上任,跟陸雲鴻又熟。
李德福最後將兩件事都交給他去辦,也省事了。
計雲蔚聽李德福那口氣,陸家的案子死罪可免,活罪還沒有定,不過最慘不過抄家流放,眼下他們還可以求情,轉圜的餘地也大。
他匆匆去了大牢,看見陸雲鴻支著小桌在喝茶,暗暗咋舌。
「誰給你弄的這些?」
陸雲鴻看了一眼大牢中的差役,淡淡道:「夫人一番好心,我只好領受了。」
計雲蔚嘴角抽搐,好一陣無語。
「你都蹲大獄了,還跟我這秀呢?」
陸雲鴻看著他,一本正經:「不許說秀,那是我夫人的閨名。」
計雲蔚:「……」
「你怎麼不死在河南呢,還回來幹什麼?」
「招人煩。」
陸雲鴻不理會他的牢騷,轉而問道:「是有什麼好消息嗎?」
計雲蔚一聽,來了精神,進去與他道:「三個好消息,皇上的意思,活罪免了。好像是因為昨夜長公主早產遇險,你夫人救治有功,皇上特意恩賞的。還有便是我升任大理寺左少卿,一同督辦此案,你和陸叔定會安然無恙。」<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