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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要看看,是你能殺得了我,還是太子藉機殺了你!」
陸雲鴻聽了,打了個哈欠,渾不在意道:「這就要多謝王爺了。不是你讓人找來劉青算計我的嗎?那樣一個替身,我不用白不用啊!」
安王瞬間懵了。
劉青!
對啊,他還養了一個劉青,可陸雲鴻是怎麼知道的!
徐瀟!
是他,一定是他!
安王眼睛凸起,裡面血絲遍布,他充滿怨憤地瞪著陸雲鴻,恨不得將陸雲鴻碎屍萬段。
可身體的疼痛一再擊潰他的恨意,他開始哀嚎,在水牢里發出慘絕人寰的聲音。
退在水牢後的時通聽了,覺得心裡瘮得慌,很快就走了。
而陸雲鴻聽見了時通離開的腳步聲,眉頭微動,慢慢蹲下身去。
只見他打開安王的鐵籠,以為獲救的安王瞬間就一躍而起,下一瞬,重重的鐵鏈拖拽著他,讓他猝不及防地跌落,整個人摔入冰水中,還險些被淹死。
可沉浸去的那一瞬間,周身的寒氣如寒冰利刃般刺來,讓他生不如死地叫喚著,卻猛然被灌冰水,口鼻間滿是窒息痛苦。等到好不容易站直身體,周遭的寒意再次襲來,安王忍不住地哀嚎,臉色逐漸扭曲,連和陸雲鴻說話都做不到了。
陸雲鴻卻看著他一個勁地折騰,目光逐漸變得幽暗,像是淬了毒的利刃,正在等待著給安王致命一擊。
這一夜,安王幾次昏死又幾次醒來,天還未亮,他便已經奄奄一息地趴著,全靠那鐵鏈拽著他,才不至於像死屍一樣墜底。
他抬頭,看著陸雲鴻,視線不再清晰。
朦朧中,就像是一場夢的幻影,他開始麻痹自己,這一切都是做夢。
然後他問道:「你究竟想知道什麼?」
陸雲鴻緩緩走近,蹲下,捏著他的下巴,一字一句地問:「前世的王秀,究竟是怎麼死的?」
安王嗤笑,並不想說。但下一瞬,他發出驚天慘叫。
原來是陸雲鴻給他一腳,讓他整張臉都埋入冰水中,因為強勁的力道猛然襲來,寒意仿佛硬生生折斷他的四肢,安王痛不欲生,甚至於開始懷疑,他是不是來到了地獄。
可很快,陸雲鴻將他抓起來,拍著他早就僵硬的臉頰道:「再給你一次機會,好好說話。」
安王艱難地咽著口水,恨意被無盡的恐懼取代,他小聲道:「燒……被燒死的。」
陸雲鴻皺眉,繼續問道:「不是被亂兵侮辱致死的?」
安王嗤笑,不過這一次,他帶著虛弱後的譏誚,很快就道:「那是別人惡意散播的流言,目的就是毀壞她的名聲。」
陸雲鴻心裡一滯,捏著安王脖子的手緊了緊,問道:「是誰?」
安王艱難地看向他,眼中宛如幽幽枯井,唯有最後那點亮,像是月影,又像是陰霾太深,折射出一種駭人的假象。
陸雲鴻本想捏斷安王的脖子,因為他很清楚,自己就算再恨王秀,也絕不可能做出如此卑劣的事。
他真想要報復王秀,最好的辦法是毀滅王家。
而那個時候,王家已經敗了,他根本不可能還要將王秀置於死地。
在加上零星的記憶里,姚玉曾來求過他。
如果他真是一個虛假偽善的人,以姚玉的性子,不會來找他的。
陸雲鴻慢慢鬆了手,看到安王那仿佛得逞一樣的目光,他淡淡地嘲諷道:「想不到在你臨死前竟然還有人會騙你,到底是誰呢?」
安王目光猛然一眯,冷冷道:「你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陸雲鴻沒有理會他,只是一步步退去,直到身體隱匿在黑暗中。
良久,一聲幽幽的聲音傳來:「今天,就先到這裡。」
第378章 惠妃患有蟲疾
長公主離京了,過年也不回來。
順元帝想起好些日子沒有去看金陽公主,便叫李德福將晚膳擺在惠蘭殿裡。
傍晚,天色昏暗。
早早地看著就要下雨,霧靄沉沉,可直到天色漸晚,也不見一滴雨水。
倒是這天看著怪悶的,順元帝步行去了蕙蘭殿,剛進內殿,便見高義和一個宮女在廊檐下嘀咕。
高義:「這樣下去不行啊,惠妃娘娘還說是累的,可天天都在睡,怎麼會累呢?」
宮女道:「是啊,昨晚我還聽見惠妃娘娘一個人自言自語,我去叫她,她說是做夢。但我看她疲倦得很,沒過一會又說胡話了,我擔心是不是……」
「咳咳。」李德福咳嗽著,提醒那兩個人別胡說八道。
高義和那宮女轉頭,頓時嚇得跪倒在地。
順元帝走過去,沉著臉問道:「之前惠妃不適,不是請太醫來看過了嗎?太醫怎麼說的?」
高義連忙道:「太醫說娘娘氣虛體弱,需要多休息。」
順元帝繼續問道:「來看的太醫是誰?」
高義說道:「是齊太醫。」
不是擅長婦科的張太醫,也不是醫術高超的孫院使,齊太醫雖然資歷老,但卻是平庸之輩。
順元帝看了一眼李德福,說道:「傳孫院使過來。」
李德福會意,給高義使了個眼色,高義很快就出去請孫院使了。
惠妃聽見動靜,迎了出來。
剛要跪拜,順元帝見她臉色蠟黃,頭髮枯燥,原本豐盈的體態竟然迅速地消瘦,看著像風吹就會倒的模樣。<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