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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子墨聽了,連忙道:「東宮裡備了好些了,光是做糕點是用不完的,王娘子若是喜歡,可以送些去。」
太子問道:「她除了喜歡吃桂花糕還喜歡吃什麼?一併送去好了。」
長公主道:「茶餅也喜歡,還有五色湯圓和水晶包,反正好吃的她都喜歡。」
太子道:「那把東宮搬空了可不行,就選她最喜歡的茶葉和桂花好了。」
長公主沒想到弟弟也會開玩笑了,當即便道:「看來你也很喜歡阿秀了,是把她當妹妹了吧?可惜啊,她有五位哥哥,不差你一個。」
太子目色微動,輕嗤道:「差的。」
他說完,轉身進了室內。
長公主緊跟著他道:「是因為你是太子,很有權勢嗎?」
太子默然,不是因為他很有權勢,而是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覺得自己跟王家的羈絆更深了,所以哪怕光明正大地護著王家,也變成了理所當然。
長公主見弟弟不說話,還以為他是不好意思爭辯,倒也沒有繼續拆他的台。
很快,姐弟倆坐下來一塊喝茶。
沏茶的人是清風,長公主第一次見他,覺得這孩子長得還挺好看的,便隨口說了一句:「阿秀就喜歡這些長得好看的小少年,帶在身邊教點東西,或者送去念書,她好像都挺開心的。」
太子看了一眼清風,清風連忙低下頭去,顯得十分侷促。
太子就道:「我上次說把余得水留給她,嚇得王家父子都不敢應承,裴善也說了陸雲鴻會吃醋。」
長公主笑道:「陸雲鴻還會吃裴善的醋呢,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太子道:「所以我不打算在他們夫妻身邊放人了,免得以後他們吵架了也來埋怨我。」
長公主笑得不行,連忙道:「聽你這幽怨的語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惡婆婆呢?」
然後換來太子一記冷眼。
可長公主卻笑得更歡了,仿佛許久沒有這樣暢快過,這一剎那,她仿佛回到了小時候。
那個時候,她跟太子還無憂無慮地住在勤政殿,每天除了讀書,大部分時間都在爭東西,從玩具到珠寶,從床榻到桌椅,無一不爭,無一不搶。
可搶到的那一刻,並不是滿心歡喜,而是先要看見對方哭了,才會得逞地開懷大笑。
一如現在,她在乎的根本就不是弟弟的冷眼,而是在那冷眼背後,她仿佛又看見了那個和她爭執不休,卻也生龍活虎的弟弟。
這些年,權勢和婚姻逐漸改變她們原來的樣子,長公主也不記得自己好久沒有這也純粹地笑過了,但這一刻,她真的覺得自己輕鬆了許多,不再過得那樣壓抑。
茶水房裡。
清風小聲地問道:「太子殿下說的阿秀是誰?」
此時的清風心裡已經有了猜測,但他還不確定。
余得水解釋道:「就是王少傅的女兒,陸大人的夫人,之前救我的那位王娘子。」
清風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實際上心裡卻在想,果然是她。
他悄聲地問道:「太子把那條白尾蛇送給了她,那條蛇還活著嗎?」
余得水搖頭。
清風目光一暗,整個人蔫了許多。
可余得水緊接著又道:「應該還活著的吧,王娘子心地善良,不會隨意殺生的。」
清風當即鬆了一口氣,又問:「那她真的能解白尾蛇的毒嗎?」
余得水道:「應該是能的,之前我中毒的時候好像聽孫院使說過,不過那種蛇毒要複雜一點,目前京城還沒有人被咬過。」
清風微微頷首,沒有多話了。
白尾蛇很難尋,別說是被咬,就是想找這種蛇都找不到。而且馬上天就冷了,到時候蛇都冬眠了,基本上也看不見了。
這些日子,他努力適應東宮裡的一切,也知道了聖女在宮裡的身份。清風想著,他得尋個機會去蕙蘭殿一趟,求聖女幫他把體內的蠱毒給解了。
就在清風細細思量的時候,殊不知惠妃正叫人私底下查實他的身份,準備收為己用。
……
太子殿下出宮赴宴,滿興而歸。
宮裡宮外都得了消息,還打探出,長公主將兒子留在了曹府。
眾人也是這個時候才恍然大悟,曹家還有一個身負皇族血脈的孩子,趙安年。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皇上和太子一改常態,將西山大營的兵權交給曹策。
眼下王家人和陸雲鴻夫婦也受到邀請前去赴宴,那就說明,他們是同盟,是效忠於太子殿下的臣子。既然他們都是東宮一派,那麼曹家和王家就不可能內訌。
這一消息,讓不少蠢蠢欲動的官員都安分了許多。
其中就包括忠勇伯府,忠勇伯鄭志勇決定不能再跟東宮冷下去,如果一個女兒和一個外孫還不夠,那麼他願意將小女兒鄭思菡也送入東宮。
表面上自然是以照顧太孫為藉口,實際上是接近太子,從而獲得太子的寵幸。
鄭志勇很厭惡大女兒的愚蠢和魯莽,但他覺得小女兒很聰慧,如果進宮,一定可以獲得太子的寵愛。
下定決心的鄭志勇很快就叫下人去把小女兒叫來,好好商量一番。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此時的鄭思菡正在為找不到白尾蛇而大發脾氣,不僅沒有去見他,還喬裝出府,去了京城的黑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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