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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順元帝被氣得還要再砸,太子攔住了他,並道:「父皇這樣打他有用嗎?如果有用的話,那大概也不用砸第二個杯子了。」

    順元帝氣得臉色發白,胸口一陣陣疼痛,可他強壓著,眼睛也因此腥紅如血。

    惠妃見了,心有餘悸,連忙道:「我……我沒有……我……也怕蛇……」

    長公主道:「生在宮外,長在圍場周圍的惠妃娘娘,竟然也會怕蛇?」

    惠妃咽了咽口水,往後退了退,緊張道:「怕……怕的……」

    說著,她像是想起了什麼,驚恐道:「皇上……金陽……」

    「皇上,我們的金陽,她會不會也遇見蛇了?」

    「皇上,臣妾想先回宮,求皇上恩准!」

    順元帝也慌了神,連忙道:「對,你快回去看看。」

    惠妃見狀,匆忙要走。可下一瞬,太子攔住了她的去路。

    惠妃抬頭看向太子的那一瞬間,恍惚和二十一年前重疊,那個時候,她那樣不甘,臨死前怨毒地詛咒東宮,希望太子病病懨懨,就算長大了也活不過二十歲。

    可是今年,太子已有二十四歲了。  

    當初她的怨氣那樣重都傷不了太子分毫,莫非太子真的有真龍護體?

    這一刻,惠妃也慌了。

    只見她口齒不清地問道:「太……太子這是何意?」

    順元帝也不解地看向兒子,印象里,兒子不像是這樣冷血的人。

    然而下一瞬,太子卻微微側身,說道:「因為擔心皇妹的安全,兒臣已經將她的乳母和她一起帶來了,就在殿外。」

    說完,便對宮人道:「請乳母抱著公主進來。」

    很快,金陽公主的乳母就抱著熟睡中的金陽進來了。

    惠妃見狀,心裡又驚又懼。

    驚的是,太子竟然可以直接帶走她的女兒。懼的是,太子這是在警告她,如果她膽敢有什麼陰謀,那麼他也不會放過她的女兒。

    惠妃一把抱過女兒,就站到順元帝的身邊道:「多謝太子殿下,幸虧太子殿下記掛,不然金陽真是凶多吉少。」

    太子道:「東宮一日無憂,蕙蘭殿又怎麼會有事?如果東宮都自顧不暇,孤又怎麼能照顧皇妹呢?」

    順元帝明白了什麼,看了一眼惠妃。  

    惠妃很快低下頭去,緊張地辯解道:「臣妾雖然是生在宮外,可自幼怕蛇,左鄰右舍都是知道的。再說了……臣妾剛生下金陽,這才出月子呢。」

    順元帝想了想,覺得也對。

    惠妃之前被軟禁,生了孩子才出來的,就算有這個心,但她沒有這個能力。

    除非有人裡應外合……

    順元帝看向安王,並問道:「剛剛你怎麼不讓太子說下去呢?」

    安王笑道:「還重要嗎?反正父皇已經認定是兒臣做的了。」

    順元帝氣悶,冷冷道:「你這是破罐子破摔,打算承認了?」

    安王譏誚道:「承認什麼?」

    順元帝怒斥道:「承認你謀害太子!」

    安王頓時笑了起來,陰翳的目光像毒蛇一樣,可他低垂著眼眸,看起來十分頹廢,到不像是一個陰狠的人。

    「他是太子,父皇都說了滿皇宮的人都不知道他怕蛇,只有我知道,我會鋌而走險嗎?」

    「今日那王秀就在宮宴里,如果太子真的被咬了,她不能救回來嗎?我這樣做到底對我有什麼好處?」  

    「父皇剛剛恢復我的王位,我又有了兒子,就算我不為自己考慮,我能不為自己的孩子考慮嗎?」

    聽著安王說的話,惠妃抱著女兒的手緊了緊,顯得有些不自在。

    看到這一幕的長公主皺了皺眉,直覺告訴她,這件事跟惠妃脫不了關係。

    順元帝聽了安王的狡辯,並沒有心軟,而是道:「太子不會平白無故冤枉你,他既然敢來說,就一定有證據。」

    順元帝說完,便對花子墨道:「你帶來的人在哪裡當差的?為什麼帶來?你現在告訴安王殿下!」

    花子墨當即回稟道:「奴才帶來的人是在宮門口當差的,今日幫著抬諸位大臣們給金陽公主送的禮。據他們交代,安王殿下今日往蕙蘭殿送的禮是最沉的,大概有五十斤左右。可奴才翻了禮單,發現不過是金銀器具,多是鏤空的,所以……」

    順元帝當即看向安王道:「你還有何話要說?」

    安王嗤笑道:「我是送了不少重禮,不過都是些純金打造的金碗金碟金杯,每一個都是實心,所以才會略重一些。」

    說著,又陰翳地看向花子墨道:「花公公只翻看了禮單,沒有去看實物嗎?那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送的,都是些純金純銀的,重得很,沒有一個是空心的。」  

    花子墨愣住,他還真的沒有去蕙蘭殿查找實物。因為那樣等同於查抄蕙蘭殿,他還沒有那個權利。

    順元帝也不墨跡,當即就問惠妃道:「今日安王送的禮還在嗎?你有沒有動過?」

    倏爾間,所有目光都朝惠妃看過去。

    惠妃緊張道:「還沒呢,臣妾一直陪著皇上,並沒有空去看各位大人送的禮。」

    順元帝聽後,指使花子墨道:「你帶著人去抬過來。」

    花子墨應聲,帶著宮人離去。

    大殿裡空曠得很,酒席未撤,酒水到處都是。

    安王額頭還在流血,可他沒管,就靜靜地坐在一旁。<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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