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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幽魂怒吼是一個無差別攻擊的範圍技能。
薛綰綰只覺得頭痛得更厲害了,但她同時還看到了眼前的落地窗轟然碎裂。
「咕利!」
聽到聲音,薛綰綰下意識地伸手抱住了跳過來的火耳鼠。
伴隨著玻璃碎裂的聲響,零也縱身向外一躍。
噬影魔隨之呼嘯而過的身影讓薛綰綰下意識追了過去,她已經意識到,在重明鳥就在明珠塔外的情況下,跳下去的零根本不會有事。
兩人由此幾乎是前後腳地從東方明珠塔上跳了下去。
從高空中墜落這種體驗對於薛綰綰來說並不陌生,在訓練異獸飛行的時候,她就已經體會過很多次了。
只是這一次到底還是有略微不同的,和無意義的自由落體比起來,薛綰綰此刻有了一個更明確的目標。
此刻在她視野範圍內的一切都好像慢慢停滯了下來。
薛綰綰仿佛能見到在建築下方那一個個抬起頭來的人群,以及江邊上火光與冰川的相交輝映。
空中的火光宛若流星,而落地窗碎裂所形成的玻璃碎片此刻已經變成了一片片鏡子,鏡子中倒映著自己在空中的身影——
「吼——」
焚燼龍的吼叫聲傳了過來,隨後又是一聲鷹啼。
是焚燼龍與血烈鷹。
現在的場地是天空,已經完全到了它們的舞台。
噬影魔又是一發血痕術打了過來,對於它這個鬼屬性異獸來說,自己是在室內還是在空中,本也沒有太多的差別。
但是一股狂風直接颳了過來,噬影魔穩不住身體,這一道血痕術也就失了力道。
揪著薛綰綰頭髮的火耳鼠吐出一個爆裂火焰,與血痕術撞在一起,彼此消弭了。
帶來這陣狂風的就是焚燼龍。
血烈鷹倒是在追,但是說到速度,它卻是實打實地比不上。
焚燼龍不過一兩秒就甩掉了血烈鷹,先一步俯衝到達了現場。
零和薛綰綰一前一後落到了焚燼龍的背上。
此刻焚燼龍並不是一個平穩的飛行姿態,它的背部連帶著尾巴形成了一個滾坡,兩人落在上方,便仍順著重力的作用向下滾去。
血烈鷹此時也自高空俯衝了下來,一雙爪子直向著焚燼龍的眼睛位置攻擊而去。
焚燼龍就此扇動翅膀飛行躲避,在它背上的薛綰綰便被猛地甩向了右方。
噬影魔的身影再次出現在了空氣之中,它本想要從薛綰綰的背後方向靠近,卻又被一直警戒著的火耳鼠一個爆裂火焰喝退。
薛綰綰現在的念頭只有一個,那就是把零抓住。
在進入東方明珠之前,專業的談判人員以及指揮員就和她聊過,能獲得談判的機會當然是最好,但卻也要考慮到足夠現實的目標。
這其中,第一就是要穩住對方的行動,拖延時間。第二,就是加大對方的心理壓力,迫使對方放棄原本的目的,由此離開申城。
這其中就存在一個成本的問題了,因為咒月龍已經出現了,創世會沒有辦法再通過重明鳥達到絕對性的優勢。那你繼續在申城拖著,就不會有擔心嗎?又或者說,你能夠承受住這個可能的後果嗎?
不得不說,在這一次的申城事件中,哪怕情況看起來已經混亂到了極致,指揮和決策人員還是保持了最大程度的冷靜。
薛綰綰現在會這麼行動也是這個緣故。
她的想法也很簡單,我和重明鳥的指揮人打成一團,你重明鳥還能把我們兩個一起無差別攻擊了?
於是現在場上的詭異戰況就產生了。
薛綰綰和零沒有一個人有指揮重明鳥或咒月龍的動作,兩邊的神獸在此刻好像成為了擺設,只是看著兩方在空中戰成一團。
是,兩個人在這個過程中都沒有從嘴裡說出一個指令來,但是空中的四隻異獸卻是無疑都在他們的指揮之下。
這是一種十分奇妙的感覺,明明身體在局中,但精神卻好像分成了兩半,一半仍留在身體內,另一半卻已經身處局外在冷冷觀察著這一切。
焚燼龍和血烈鷹都沒有太大的動作,因為它們都要顧及上這裡還有兩個人。
焚燼龍的背在這個時候已經成為了過山車,薛綰綰只能記得自己幾次從焚燼龍身上掉下去,而後又重新摔在了它的背上,但是中間發生了什麼又好像記得不那麼清晰了。
這時候理智好像已經失去了作用,薛綰綰的指揮幾乎是全靠本能,只是在憑藉著感覺行事。
薛綰綰第一次真正意識到,零和她的指揮方式是真的相通的。這種對戰帶給她的感受與之前的其他對戰完全不一樣。
而這一幕放到此刻站在明珠塔下的一行人看來,又是一番更加驚險的模樣了。
只見空中焚燼龍與血烈鷹兩者的身影彼此交錯,雙方的位置上下左右變換,整體看起來就像是一團在空中翻滾飄揚的柳絮。
在這兩隻異獸上方,時不時又有異獸技能的效果出現,那兩個人影也混雜在其中,其過程看著簡直就像是人在絞肉機里翻滾一般。
這怎能不讓看著的人心驚肉跳?
「這也是異獸對戰?」不知道是誰這麼低語了一句。
是啊,這也是對戰?世界上哪有這樣的異獸對戰?
這種戰鬥,已經超乎了所有人的認知。<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