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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不只是因為咒月龍的名字,還因為屬性克制的關係。」
「火屬性是克製冰屬性的,但我認為這兩者應該可以彼此抗衡,不會存在真正的屬性。所以,咒月龍的第二個屬性應該剛剛好可以抵消這一層克制才對,龍屬性就很符合這一個要求。」
方教授這一番分析有理有據,薛綰綰聽了也深表贊同。她這會兒也是徹底忍不住了,急忙開口問道:「那教授你覺得如果要找咒月龍應該去哪呢?我覺得創世會會選擇伊莉莎白號不會是臨時起意,復活重明鳥會不會存在什麼前提條件呢,就比如說地點。」
薛綰綰之所以會對這一點關注,其實還是因為夏普的原因。
從一開始她就是對夏普有警戒心的,而在這會兒已經證實了夏普身份的情況下,以往夏普說過的話就得多加斟酌了。
在船上,夏普對薛綰綰的態度是比較主動的靠近。
這一點一方面體現出了夏普心態上的自信,一方面也體現了薛綰綰自己在創世會那邊的關注度。
而這兩者疊加起來,就很容易讓夏普形成表現欲。
就像是零所說的,他認為薛綰綰是最重要的那個觀眾。
為什麼觀眾那麼重要?因為一場演出是需要有人欣賞的,顧影自憐又有什麼意思。
對於夏普來說,薛綰綰的角色也是一樣的。
還有什麼,是比透漏給一個人知道一件事即將發生而對方卻只能眼睜睜看著事情如期發生而讓人更加有成就感呢?尤其這還是在兩者敵對的情況之下。
薛綰綰就覺得,夏普有意無意地透漏給了自己很多消息,只是這些信息很零碎,她暫時聯想不起來而已。
之所以會聯想到地點,其中一部分原因就在於夏普曾經說了「滄海桑田」這一個詞。
海洋變成陸地是滄海桑田,陸地變成海洋不也是滄海桑田嗎?
重明鳥類似於火鳥的造型,讓人很難將它與海洋這一次聯繫在一起。可是,如果這一片海洋在遠古時期本來就是陸地就不一定了。
方教授神色平靜地聽完了薛綰綰的猜測,其實他也知道薛綰綰多半是要來問咒月龍的。
「巧了,這個問題我說不定還真能說上兩句。」方教授說到這裡還特意停下來了幾秒,就是想看看薛綰綰多著急一會兒。
「重明鳥和咒月龍的來信很強,所以你如果想要進一步推測咒月龍,就得先進一步了解重明鳥。」
「我這裡是收到了一些資料的。在昨天的事件之中,重明鳥的最高飛行高度達到了10456米。這個記錄已經很高了,你應該也知道,飛行異獸里也沒有那麼多可以超高空飛行的種類。」
「我認為,咒月龍應該也有相應的飛行能力。」
「這兩者以日月做對比,太陽和月亮都是高懸於天空上的。當然,以我們現在的天文知識,大家都知道地球與太陽月亮之間的距離相差很遠,但是古人對此是不知道的。對於他們而言,太陽和月亮在天空上的位置應該差不多。」
「然後我們還可以進一步分析傳說里透露出來的資料。」
方教授說著,將一張國家地圖擺在了桌子上。
「現在和這兩隻神獸相關的傳說,流傳最廣的就是治水的故事了。在這裡面,一個重要的地形就是水澤。」
「水澤地區,這在古代指的就是河湖區域。但是我認為,這個故事在流傳過程中應該是存在誤差的。」
「故事裡說的是重明鳥蒸發了一片水澤地區,那實際上就是蒸發了一片江湖了。可是如果真的是蒸發了湖泊河流,怎麼看都像是矯枉過正,聽起來不像是好事。」
「所以,其實我更偏向於是沼澤,也就是洪水泛濫的地區。這樣一來,也會更符合大禹治水的背景。」
「古代的水系是比現在更發達的,當時的濕地沼澤也更多。但是考慮到重明鳥是在南海出現,那我認為偏向於東南水系的可能性就變大了。這一塊區域本來就是湖泊眾多,所以也是符合條件的。」
方教授一邊說著,一邊用筆在地圖上畫線。
薛綰綰的視線隨著方教授手中的筆移動,心裡也隱隱約約形成了一個意識。
這世上的道理也就是這樣,很多事情你想不明白的原因可能就在於看問題的角度不對。很多時候,看事情的眼界都要比具體的方法要更重要。
有地圖在這裡,也讓問題變得更加直觀了。
薛綰綰自然而然地跟上了方教授的思路,腦子裡也向著這個方向思考起來,「也就是說,這個傳說很有可能指的就是長江流域的事情了?」
方教授臉上的表情帶著些鼓勵的意味,「你可以再多想想,你覺得,在這個故事裡咒月龍的大概活動位置會在哪裡呢?」
「我來想……」薛綰綰邊思索邊道:「咒月龍和重明鳥相對,重明鳥現在的位置偏東南,那咒月龍可能會偏西北。兩隻神獸是用不同的方式對付洪水,肯定不是在一片區域,但卻可能是長江的上下游……」
「對。」方教授又道,「而且咒月龍的方式是凍結,不管是什麼版本的故事都很明確地說明了咒月龍凍結了一大片水面,那這個區域就有可能同樣是沼澤,也有可能就是指湖泊江河。」
薛綰綰的腦中似有一道電光閃過,「還是長江!是不是川蜀!」<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