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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好的問答環節結束之後,研究人員又對著各種刺繡、木雕之類的「證物」拍攝了照片。
其場面之熱鬧很快就在村子裡引來了動靜,不少人圍在院子外一個個伸著脖子看熱鬧。
「這是不是有電視台的人來了啊。」
「我看著是,聽說他們都抬了幾台攝像機來了咧。」
「那這拍的是誰啊,是小雲嗎?那我家娃能不能也上一下電視啊。「
「不一定,等一下說不準就要來採訪我們了。」
……
圍觀的群眾太過熱情,最終還是研究人員們好說歹說自己真不是記者才把他們勸走的。
科研人員們的說法是,他們是來這裡研究民俗文化和民俗歷史的。
鄉親們這才慢慢散了,遠遠地還能聽到一些類似於「要來研究這東西怎麼不去寺廟」之類的話。
薛綰綰這會兒就搬了個小板凳在門口坐著,小雲早上被她送去上學了這會兒不在家,薛綰綰就一人坐那擼著掘地獺的後頸毛。
邱鄭隨後走了出來。
這會兒來了這麼些人,而老奶奶家一共就只有兩張小板凳,邱鄭懶得再去客廳搬椅子,就直接拿了張報紙墊到自己屁股後頭直接坐檯階上了。
「沒想到這一次來居然聽到了這麼顛覆性的口述資料啊,我也是沒白來了。」邱鄭深呼了一口氣道。
「邱哥有點什麼想法嗎?」薛綰綰道,「我不是專業的,眼力不行。對於裡面那些東西,邱哥覺得足夠可信嗎?」
「多半假不了。」邱鄭開口道:「老人家也說了,她們這些消息是傳女不傳男,她再過幾年身體不行了就要把這些事情交代給小雲了。想一想,遠古時期是母系社會,這也沒錯。」
「而且,裡面的那些紋樣的確都是和我們的研究相吻合的。有一些東西,甚至是我們在遺蹟里都沒發現過的。而它們的風格極其統一,甚至其中一些紋樣與甲骨文有些類似的感覺,已經有種文字雛形的味道了。」
「這樣成體系的東西,也做不得假。」
薛綰綰便又開口問道:「那對於那個傳說故事,邱哥又怎麼看?」
「呵,或許以前非戰論的我們都太天真了一些吧。」說到這裡,邱鄭也不由苦笑了一聲,「科學發展的過程之中,很多看起來理所當然的事情最終都被否定掉了,或許人類和異獸的歷史也是如此。」
「我一直都認為,這世界上所有的神話傳說都有它的歷史價值。它們也在記載著人類的歷史,只不過這些記載上面還蒙著一層霧,不直白地給人看罷了。」
「如果我現在只是全盤否定自己聽到的,那就不等於是直接否定了我一直以來的信條嗎?」
「這個傳說,不管真假,或者說不管它有幾成真幾成假,它所透露出來的信息都已經足夠現在的我們對這段歷史重新進行挖掘了。」
「看樣子,也該給學界來點歷史震撼了啊。」
邱鄭低著頭,看著似乎是有點喪氣的模樣,但聽完這一段話的薛綰綰已經明白他絕不是受挫萎靡了,而是在想著如何革新自己的知識。
「那就讓這個震撼來的更大一點吧。」薛綰綰便也笑道,「冥界的進一步證明,或許就要在我們這裡實現了。」
中秋月明之夜,家人團聚之時。
這一年的中秋,天公很給面子。
白日裡,晴空萬里。到了晚上,這會兒也是月朗星稀。
皎皎的明月掛在空中,映在人的眼裡無比清晰。這會兒的月亮,和人的距離好像已經拉大了最近,就是模樣看著都大了不少。
只是在這樣的日子裡,薛綰綰他們幾個人卻沒有那種待在家裡的福氣,他們轉進了騰格里沙漠,唯有這一輪孤月與荒漠作伴。
「是抱燈蜻。」拿著望遠鏡的薛綰綰已經發現了自己的目標,「它們果然是在向著這個方向。」
「真是太不可思議了。」一旁的邱鄭開口道,「抱燈蜻消失的時候,大家都以為它們只是將自己身上的光熄滅了,從古到今都是這麼記載的。沒想到,原來它們還會有另外一種行為模式。在看不到它們光亮的時候,它們實際上是真的消失了。」
「這或許就是它們稀有的真相之一吧。」薛綰綰也感嘆道,「這樣的移動軌跡,怎麼能有效追蹤呢?人類對於異獸的研究,到現在為止其實也還是遠遠不夠的。」
兩人這麼說話的時候,旁邊一名研究人員也是在奮筆直書。
別的不說,就有關於抱燈青的這個發現,也足夠水一篇上一流科刊的論文了,這多是件美事啊。
用肉眼追蹤抱燈青困難,但卻可以有方向性地預判。
薛綰綰髮現,在抱燈青飛行的過程之中,是不是就會有一隻抱燈青拋下自己爪子中的囊袋。而那些散出來的光粉在空氣中划過,其形成的弧度就將抱燈青的去向給標了出來。
研究人員們準備有光學探測儀器,其探測範圍可不低。在預測了方向與大概的距離範圍之後,再利用探測儀器探測抱燈青的位置也就不那麼困難了。
薛綰綰坐在大皮卡上跟著研究人員一路前行,月亮的銀光灑在她的身上,而薛綰綰則抬頭望著天空。
她總覺得,自己這一行人前進的方向似乎是月亮相向而行的。
越是向前,月亮的光芒就越盛,與月亮的距離也越近。<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