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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之珩提起骨刃,就往溶洞內走去,走了幾步後,回頭說道:「其他蛹人不要跟進來。」
已經失去了一個蛹人,可不要再受到什麼變故。
石佛也跟在後方,說道:「施主,施主,我也要助一臂之力!」
沈之珩停下腳步,端詳了他半晌,越過他的肩膀,幾名蛹人正緊張地望著自己。
他們雖然害怕畏懼,可眼中也隱隱包含著希冀。
視線移向石佛,這個和尚留在這裡也很危險,倒不如跟著自己。
「可以。」沈之珩輕輕頷首。
石佛雀躍地跟上了他的步伐。
不遠處的端端看著沈之珩欲言又止,猶豫片刻後,才小心翼翼地跟在沈之珩的後方,滿臉焦急:「道爺,荷花廟是男子進不得。」
沈之珩微微側頭,微風吹起他些許凌亂的髮絲,渺茫的月光勾勒出他挺拔的鼻峰,優越的眉骨輪廓之下,是一雙狹長漂亮的眼眸,漆黑的瞳仁隨意掃過,猶如一盆涼水自端端的頭頂澆下。
「你的妹妹在裡面,你是否要進去?」
短短的一句話,讓端端的雙眼瞬間籠罩上了淚霧,他咬著牙,說道:「去,當然去,這荷花廟毀了我的娘親,現在又要奪走我的妹妹,我一定要去找她出來。」
三人不再猶豫,踏入了濃霧瀰漫的溶洞之中。
映入眼帘的是懸在空中的各色鐘乳石,猶如一把把尖利的毒刺,濃郁的水汽自靜靜的暗河之中升騰而起,頃刻間就蓋住了前方的視線。
突然,一道人影閃過,一朵嬌艷欲滴的蓮花掃過,紙紮的荷花仙姑出現在朦朧的白霧中。
「小心!」端端率先提醒,他擋在了眾人的面前,死死咬著下唇,臉龐閃過一絲決絕,說道,「你們後退,那東西要出來了……」
他閉上眼,口中默念了幾句晦澀不明的誦詞,臉頰上重重疊疊皺紋綻開,露出一顆顆漆黑的眼珠。
「鏘!」
嬌嫩的荷花揮舞到端端的面前,他毫不猶豫地伸手格擋,竟然發出了金鐵交擊之聲。
原本屬於人類的手,變成了閃著墨色油彩的鋒利蟲肢。
而仙姑手中的荷花花瓣邊緣也長出了一顆顆類似人類的牙齒,粉色的花朵也變成了深紅色的牙齦。
觸碰到端端堅硬的蟲肢外殼後,荷花的牙齒被震碎了幾顆,一縷縷暗色的鮮血滴落在潮濕的地面上。
沈之珩手中的骨刃也抵擋住了另一個荷花仙姑的攻擊,等他見到白霧中朦朧曼妙的紙人仙姑時,眉心微妙地皺起。
怎麼跟那邪眼給自己展示的幻象那麼像?
「嘿嘿嘿,小道士,怎麼樣,見識到本佛爺的神通吧!」
久違的嘶啞聲音響起,小和尚頭頂的五隻邪眼又冒了出來,它強烈地叫囂著:「嘿,本座的乖徒兒也跟你說過了,本座可是這世間唯一的真佛!」
沈之珩連眼神都沒有丟給他,骨刃揮過,斬斷了一個荷花仙姑的手臂。
同幻境中一樣,仙姑的手臂變成了潔白的藕節,一股股鮮血噴濺而出,仙姑則變成了一堆烏糟糟的廢紙。
「哼,本座的法眼通天通地,無所不能,只需稍一展示就可以救你於苦海,怎麼樣?小道士,什麼時候皈依我的法門!」
邪眼還在喋喋不休地吵鬧。
沈之珩又斬斷了一個荷花仙姑之後,手腕靈活地翻轉,沾染著腥血的刀尖指著小和尚頭頂的戒疤,說道:「再吵,我就把你所有的眼睛都刺瞎了。」
邪眼頓時止住了聲音,變回了戒疤的模樣。
石佛呆滯的面容又靈動了起來,他渾身一震,見到濃霧中影影綽綽的曼妙身影,嚇得緊緊閉上眼睛,口中默念著經文。
原以為他口中的經文能起到什麼震懾效果,可仙姑的影子越來越多,漸漸地將三人圍在其中。
這些紙人都是村中游神所製作的紙人,數量繁多,經歷了某種秘法加持之後,都變成了形態詭異的怪物。
她們沒有畏懼,沒有害怕,一茬一茬地湧上來,經過油彩繪製的面容也被水汽洇濕,變成了模糊扭曲的花花綠綠的鬼臉。
「道長,道長,對不起,我,我……」
端端的面貌已然完全變異,他的雙手都變成了長著細小絨毛的蟲肢體,呈現出竹節狀的結構,由於雙臂過長,而人類的身軀無法順利舉起,使得他對付荷花仙姑的攻勢異常驚險。
想到這一切都是他的責任,端端滿是眼睛的臉龐流下一縷縷淚水,而他流下的眼淚都混雜著散發著惡臭的粘液。
「道長,都是我的錯,我必須……」
話未說完,一名舉著碩大荷花的紙人從天而降,她的臉上沒有塗抹任何油彩,潔白的臉龐機械性轉動,衣裳翻飛間,裙擺之下,瞬間飛出無數的尖利鐘乳石。
「小心!」
小和尚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飛撲上前,將端端最柔軟的軀幹護在了身下。
噗噗噗。
利器插入血肉的悶響聲迴蕩在狹窄的洞穴之內。
石佛的身體在一瞬間,被扎得千瘡百孔。
作者有話說:
……我人都肝傻了嗚嗚嗚看在窩這麼努力的份上,想要營養液!!!
寶貝們,明天更新推遲一點,但是肯定管飽管量!因為最近人太累啦,明天想睡個懶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