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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衝鋒的小騎士突然停了下來,它們距離花樹樹等人只有不到一米的距離,但是在沈之珩發動□□技能的一瞬間,所有的小騎士都停止了前進。
它們站在原地,停留了片刻,隨後慢慢地轉過身,空白一片的臉上漸漸出現了三團猙獰的漩渦。
幾乎是同時,所有人的小騎士都沖向了沈之珩。
它們駕駛著身下的駿馬,紛紛地爬上接連不斷地履帶,用手裡的寶劍刺破了儀器光滑的外表,以此為支點,朝著沈之珩所在的位置緩緩靠近。
「他,他想要幹什麼?」青枝長大了嘴巴,很難理解沈之珩此時此刻的意圖。
花樹樹則緊緊皺著眉頭,過於緊張而留下的汗水使他的墨鏡也滑落了鼻樑,他抬起下頜,抬頭看向沈之珩,說道:「我,我也不知道。」
「是□□技能,他發動了□□技能!」十四哥總算明白了沈之珩的想法,他神情激動地解釋,「這個是a級武器特有的技能,持有□□□□人發動之後,要朝著對方開一槍,如果對方未死,那麼就要輪到對手開槍,直到其中一方死亡!」
「那麼他不是開了一槍了嗎?」星理看向那個消失的小騎士。
十四哥語速極快地解釋:「是開了一槍,但是我判斷,他技能發動的範圍是所有npc,所以並不算死亡,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在場所有的npc,都要去搶奪他手中的武器!」花樹樹恍然大悟。
無限遊戲之中無論是何種等級的boss都限制於系統的束縛,換句話說,系統凌駕於一切以上。
這些小騎士看似無敵,但是它們還是被系統所驅使。
沈之珩手中的武器是a級,植入在武器之中的命令自然能驅動副本內的npc。
這就是因果概念,是最高級的命令。
「可是,這又有什麼用呢,」花樹樹原本舒展的眉頭又皺了起來,顯露出明晃晃的擔憂,「這些騎士會源源不斷地找他麻煩。」
「他不是掛在吊燈上,那不是很安全?」星理踮起腳尖,不住地觀望。
「你不要說了,烏鴉嘴!」青枝心裡著急,忍不住呵斥星理。
星理緊緊地捂住自己的嘴巴。
仿佛要驗證他烏鴉嘴的作用,懸掛在吊燈之上的沈之珩突然晃動了一下他的身體。
梵天快要支撐不住了!
這裡的溫度過高,作為血肉之軀的梵天原本就抵擋不住高溫,它幾番堅持已然很不容易,終於,梵天的肢體縮回了沈之珩的掌心。
沈之珩徹底失去了依仗,整個人從空中墮落。
【麻辣兔頭】直播間:
【啊啊啊啊啊,沈老師,不要啊啊啊!!】
【我不敢看了!!我不敢看了!!!救命啊!!!】
【嗚嗚嗚嗚嗚沈老師!!!!】
人類的身影陡然墜落,沈之珩白色的襯衣猶如一團在風中撕扯的雲朵。
就在所有人以為沈之珩命不久矣的時候,他的身體以一種難度極高的姿態,在空中變換了身形,調整了身體的重心,朝著另一個方向墜落。
【麻辣兔頭】直播間:
【啊啊啊啊,沈老師,你掉錯方向了!!!】
【救命啊啊啊沈老師,你怎麼去大漏斗哪裡了!!!不要找死啊啊啊】
【嗚嗚嗚,我已經知道沈老師很努力了,他真的盡力了,但是沒辦法】
【沈老師,加油!】
在場所有生物的目光都聚焦在沈之珩的身上。
一隻手掌搭在了鋼製漏斗的邊緣,他的手指修長白皙,因為過於用力,光潔的手背上凸起一條條青色的經絡。
露出的小臂能夠清晰地看見肌肉在微微的顫抖,由於過於用力,他指尖的指甲都呈現出一種不要命的蒼白。
「滋——」
當搭住鋼製邊緣的一瞬間,沈之珩根本察覺不到疼痛,他的心跳因為命懸一線而在砰砰跳動,腎上腺素的飆升讓他好像有無窮無盡的力量。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沈之珩牽動了心神,見到他搭住了鋼製漏斗的邊緣,所有人都不禁鬆了一口氣。
他的全身幾乎都貼在滾燙的鋼鐵表面,燙出一道道殘忍的紅印,沈之珩死死地咬住下唇,單只手因為要支撐整個身體而在劇烈的顫抖,每條肌肉都在支撐著他身體的重量,指間都冒出了一縷縷白色的霧氣,那是水分蒸發後的蒸汽。
好燙,好像要被烤熟了。
片刻之後,沈之珩才感到了疼痛,那是一種被活生生按在燒紅的鋼板上炙烤的疼痛。
他慢慢地呼吸,伸出另一隻手,搭在了炙熱的鋼製儀器的邊緣,腰腹用力,小心翼翼地攀上了那巨大漏斗的邊緣。
身上到處都是被擦傷、燙傷的痕跡,他的手掌掌心仿佛被血浸濕般,發出一種詭異的暗紅。
巨大漏斗的邊緣狹窄難行,沈之珩只能一前一後地用腳尖站立,勉強維持著平衡,他站在不斷翻湧的高溫原液之上,若是一點點差池,沈之珩就會落進滾燙的原液之中。
「他,他到底要幹嘛?」青枝踮起腳尖,看向高處的沈之珩,他的身影在氤氳的霧氣中顯得有些朦朧。
原本圍剿他們的小騎士已經遠離了他們,像密密麻麻的蟻群,朝著沈之珩的方向攀爬,乾淨整潔的儀器表面覆蓋了一層微微蠕動的玩具部件,不多時便覆蓋了半截儀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