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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等兩個和尚反應,沈之珩就抽出了骨刃,將他們的雙腿齊齊斬斷,伴隨著同樣慘烈的尖叫,兩個和尚落入血坑之中,被那撲上來的魃吞噬得一乾二淨。
蛹人們被關在另一處石壁的木牢之內,他們看著那莫名其妙出現的道士,心裡都是一陣驚慌。
沈之珩掃了一圈,發現這些蛹人並不是他所認識的。
「你們的頭領是不是叫洛鋅和薛一凡?」
聽到沈之珩詢問,他們頓時點頭如搗蒜,眼中迸發出希冀的神色,
沈之珩斬斷了囚禁他們的牢籠,把這些蛹人放了出來,說道:「這裡很危險,你們還記得怎麼被抓進來的嗎?」
「不記得了。」
「我們是被綁架的,也不知道怎麼來的。」
「對啊,剛剛天黑的時候,我們就被這些和尚敲暈了。」
「我還有一點意識,好像是被那些和尚抬下來的。」
「對對對,我也有點印象,我也是被和尚抬下來的。」
抬下來?
說明他們並不是從那個極高的洞穴被丟下來的。
那麼他的蛹人在哪裡?
「先離開這裡,這個地方很危險。」沈之珩看了眼那蠕動的血坑,想起魃的特性,索性從一旁的石壁上取下燭火,朝著那深不見底的大坑丟去。
燭火慢慢點燃了糾纏的肢體,空氣中傳來並不愉快的滋滋聲響,以及混雜著血腥的焦臭味。
魃的哀嚎迴蕩在石壁之內。
沈之珩割去食指,在地上灑下一點點血漬,從血漬之中竟然延展出無數朵碩大的蓮花,它們層層疊疊地堆積著,形成了一道巨大的荷葉牆壁。
「不要聽,以後腦子裡也不要去想。」沈之珩隨口說道。
蛹人們所見所識,都是詭異到極點的邪惡術法,如今見到沈之珩展示出來的法術都是心生好感,眼裡漸漸浮現出了敬佩之意。
「嗯嗯,我們知道,邪祟都是越想越不好,我們不去想。」
「是的,道長,我們謹記你的吩咐。」
「對對對!」
蛹人們都還是半大的少年,脫離了危險,情緒也變得歡快起來。
「沈之珩,你怎麼在這裡!這可是法門寺的禁地!」
一聲驚訝到極點的呼喊讓沈之珩心頭一緊,他手中的骨刃已然握緊,轉過身,發現木門敞開,石佛正驚訝地看著自己。
不過讓石佛更加驚訝的是禁地之內的景象,遮擋住的荷花高牆,以及透過間隙傳來的炙熱火光,以及空氣中的焦臭味。
還有那幾乎不可聽聞的痛苦的□□聲。
「這,這是什麼?」在石佛的心目中,法門寺的地下是聖潔之地,可眼前的景象卻讓他無法接受。
他根本無法接受法門寺的地下竟然藏著這樣的污穢骯髒的地方,跟石佛一直信仰的法門信條沒有半分半毫的關係。
「如你所見,」沈之珩盯著他頭頂的戒疤,冷冷地說道,「法門寺的僧人在培養魃,就是荷花廟宇中端端所形成的怪物,它們可以追蹤邪祟,製造災難,等待那處災難橫行,就是你們法門寺前往積善行德的好地方。」
石佛的臉上一片茫然,似乎不敢相信沈之珩口中的一切,可是眼前慘烈的景象讓他不得不信。
沈之珩的目光直直地看著他頭頂的邪眼,說道:「你應該醒悟了,不要被你頭頂的那個邪眼所欺騙。」
「非也,非也!施主,你是大錯特錯!」
石佛頭頂上的五隻邪眼睜開了碧綠的眼眸,與沈之珩對視著,說道:「你們這些沉迷於俗世假象的凡人,是根本不明白這個世界的真相!」
邪眼出現時,石佛就閉上了雙眼,像一尊無悲無喜的佛像。
沈之珩懶得理它,正準備用骨刃刺穿石佛頭頂的五隻邪眼時,就聽到它怪叫道:「你如果把我戳瞎了,你的同伴也就死了!」
「他早就是一個死人,是我把他救起來,才有了一條性命!」
邪眼的話讓沈之珩停下了動作,鋒利的刃尖正對著那叫嚷的眼眸。
「邪祟也有這麼好心?」沈之珩對它的話語半毛錢都不相信。
邪眼冷哼一聲,說道:「我才不是什麼邪祟,我可是這世間唯一的真佛的化身之一!」
沈之珩毫不猶豫地刺傷了它的一隻眼睛,說道:「可惜,他的性命,對於我而言,沒那麼重要。」
邪眼萬萬沒想到沈之珩竟然如此心狠,它的兩隻眼睛被盡數戳瞎,見到那尖尖的刀刃正對著他的第三隻眼睛時,邪眼開始為自己的性命求饒:「饒命,饒命,我全都招,我全都招,你不要殺我!」
沈之珩沒有任何鬆懈,說道:「第一個問題,你是什麼東西?」
邪眼委屈地眨了眨眼,說道:「我諸天菩薩的眼睛。」
那白骨菩薩的眼睛?
這個答案倒是意外,沈之珩指著邪眼的第三隻眼睛,說道:「你死了,為什麼石佛會死?」
邪眼嘿嘿一笑,說道:「主要是這小子不自量力,再加上本佛眼心地善良。」
「他也同你一樣,來到了法門寺,也來到了這個地方,甚至找到了諸天菩薩的所在,可惜,可惜,他不是諸天菩薩的對手。」
「然後?」
邪眼嘆了口氣,說道:「那小子把諸天菩薩的眼睛,也就是我,挖了出來,雖然本邪祟是個眼睛,但是本邪祟也不想死,索性就附著在他的身上,勉勉強強維持著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