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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這一看,發現孫子舉著拳頭想要打吳婷婷。而白棠顯然已經上手準備把吳婷婷抱走。
她立刻意識到是自己孫子又幹了什麼。趕緊上去把孩子抱到懷中,口中不好意思地說道:「白棠,真是……這孩子不懂事,你別跟他計較哈!」
白棠看著虛歲都快四歲的顧金寶,還能說啥。
——
等何天成踏著夜色回到家中,熱熱鬧鬧的人群都離開了。
「剛怎麼那麼熱鬧。」
白棠正在疊衣服,聽到這話搖頭:「就是些雞皮蒜毛的事情。不過,二大媽家那個金寶可真是不得了。小小年紀就這樣霸道……」
聽出白棠話中蘊含的意思,何天成無可無不可地點頭:「那種九代單傳的人家,離遠點好……」
白棠懂這話的意思。
九代單傳就這麼一條根,就是掉根毛,那也是天大的事情。
二院裡,正房西耳房的老顧家,這會兒顧金寶這唯一的根,正在堂屋裡哭鬧不止。
老顧家一共有兩間耳房。靠近正房的那一間,就是顧老頭跟練大媽睡覺的屋子。裡頭用木板隔出一半當做堂屋來使用。而靠外牆的那一間,則是兒子顧立強跟兒媳婦胡梅梅睡覺的屋子。
這個時候,正是各家洗漱吃飯的點。
但是顧金寶這小娃卻一直在地上打滾,口中喊道:「我也要養羊,我也要養羊……」
同樣的話在大院不少人家同時出現。
區別在於別家娃兒都是求著爸媽。而顧金寶則是直接在地上打滾要挾。
「我的乖孫,金寶哦!別哭好吧!」
聽到婆婆在哄兒子,胡梅梅生氣地攥緊手裡的筷子:「都怪那個白棠。家家都養雞,就她喜歡跟人不一樣。都怪她要養羊,害得我家金寶哭鬧……」
胡小竹縮在飯桌的角落,趁著這婆媳兩因為顧金寶哭鬧的間隙,拼命往碗裡夾菜。邊吃邊在心中嗤之以鼻:她這姐姐還真是幾十年如一日的噁心。人家家裡養羊,管你啥事!
顧家的男人顧大爺跟顧立強父子兩人,已經習慣了顧金寶的鬧騰。
兩人同樣面不改色地夾菜吃著。
不過,顧大爺很快就放下了筷子。
因為兒媳婦胡梅梅為難地對著自己說道:「爹,金寶這樣哭鬧可不行。他身子弱,再哭怕是要抽過去。要不,你去何家說說。讓他們把那頭羊借過來,給金寶過過癮?」
本來在地上打滾的顧金寶,聽到這話,立刻鼻子往回吸。沾滿泥巴的手一抹眼,滿眼期待地看向爺爺。
而練大媽這個時候也看向老伴。
意思很明顯,一起去何家借羊。
——
白棠沒想到家裡這羊咩咩剛到家還沒一天,就有人上門來借。
「二大媽,這羊可不能借!」
面對二大媽的請求,白棠斬釘截鐵地拒絕。
開玩笑,她家這羊咩咩可是個帶崽的。要就這樣送去老顧家,怕不今晚就被顧金寶折騰地小羊都要沒了。
一直沒吭聲的二大爺老顧則是對何天成說道:「成子,大爺也不想這樣。不過,金寶這孩子給寵壞了。要是看不到羊,我怕今晚咱整座大院都被他吵得不安生。」
好吧!
這話一出,白棠更加覺得不能借了。
這不就是把顧金寶吵鬧的鍋,蓋在自家頭上嗎?
好好的一樁事兒,倒是讓他們弄得人不痛快。
白棠這樣想著,就看向何天成。示意對方解決老顧家的人。自己則是轉身就回到屋裡。繼續收拾冬天的衣服。
等把二大媽夫妻打發走後,何天成回到屋裡,直接嘆了口氣:「以前顧大爺可不是這樣的。」
顧大爺也就是新任的二大爺。
這人在大院沒啥存在感,白棠對他的印像就是個不說話的老頭。
「你可別看他這樣。以前顧大爺還是廠里倉庫搬運工的時候。一個人一趟能夠搬別人兩趟的貨。後來顧立強大了後,他就話也少了。再後來當了倉庫庫管組長,人都沉默了。」
白棠哄著孩子睡覺,耳邊聽著何天成介紹老顧家的情況。
發現自己對老顧家的男人真的沒啥印象。那位顧立強印象中就是個普通有點瘦弱的年輕男人。
「那顧立強在廠里是幹什麼的?」
「就是一普通倉庫管理員。登記入庫出庫的。雖然他這人挺內向不說話。但在倉庫有顧大爺的面子,其實還是過得挺不錯的。」
白棠聽完後點點頭。這老顧家一家子,真是女人比較出彩,男人就沉默。
夫妻兩人安心睡大覺去了。
而二院整個院子,真的是鬧騰了一個晚上。
主要是顧金寶沒能得到羊,就真敢鬧大半個晚上。直到後來哭累了,這才睡著。
到了第二天,大院不少人家都用很厭惡地眼光看向老顧家。
昨晚他們不是沒有去說過,讓他們安靜點。但被胡梅梅給懟了回去。
人家一句孩子不懂事,直接把人咽得說不出話來。
「哎,就這孩子,以後再長大怕不是要當街溜子。」
「小小年紀就這樣鬧騰。要擱我家,我一個耳刮子過去就清淨了。」
「行了行了。人家九代單傳就怎麼一個兒子。能咋辦呢!」
大院的人也就是過過嘴癮,還真不能拿人怎麼辦。<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