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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窮酸的大雜院, 她唯一熟悉的人只有牛勝利。至於牛勝利的家人, 不好生意。宋莉沒把他們當親人。
「後院那屋子雖然只有半間, 但格局比倒座房這裡要開闊不少。你住那的話, 獨門獨戶, 更加自在。」
如果可以,牛勝利當然不想讓媳婦一個人搬到後院居住。但成子已經明確表達了不願意讓媳婦住在何家。他不能死皮賴臉,賴著不走。
特別是這次媳婦還要在這裡逗留十天半個月。
時間太長了,住在何家只會產生更多矛盾。
想到這裡,牛勝利其實很想指責媳婦做事情沒有個輕重。雖然沒有證據,但是大院橫行的跳蚤,牛勝利覺得十有八九就是媳婦搞出來。
想到這裡,他就深深看了宋莉一眼。
「現在整個大院都在查到底為啥大家一起染了跳蚤。我希望做錯事情的人能夠主動出來承擔責任。不然,被大院的人找到證據。事情怕是沒那麼容易解決。」
牛勝利說出這番話的時候,特意觀察宋莉表情。
當他發現對方一副沒人能找到證據的得意樣。忽然覺得心好累。
但是,他也沒時間處理這件事情了。他還得把人給安排,到後院那難得空出來的半拉屋子住。之後,跟父母道別,連夜就要坐車離開大雜院。
看著牛勝利那意味深長的目光,剛剛還盛氣凌人的宋莉終於收斂了脾氣。她沒有忘記,牛勝利可是自己辛苦找到的一個合適對象。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想跟對方有分歧。
於是,就在白棠跟何天成的聊天中,這夫妻兩人提著行李朝後院走去。
走之前,牛勝利過來還鑰匙,還特意提到會把客房清理一遍。不過被何天成給拒絕了。
「你要趕著半夜走,事兒多著呢!我家這小客房就別弄了。」
見何天成說得實誠,牛勝利最後有點不好意思地笑笑。
——
「什麼人啊!好好的空房子不給朋友媳婦住。」
看到牛勝利把客房的鑰匙還了回去,宋莉一路上就嘀嘀咕咕起來。她不是喜歡住倒座房。但那間客房收拾得特別乾淨。牆壁家具都很新穎。
而後院那半拉屋子,宋莉是去看過的。那就是個破破爛爛的老舊屋子。裡頭的家具都是腐朽得快要丟灶膛的程度。
宋莉今天可是大院的「紅人」。他們夫妻這一動作,留在二院院子的鄰居們,有一個算一個,對著他們指指點點起來。
當然,最後給鄰居們賠禮道歉的還是牛勝利。宋莉從頭到尾沒說過幾句話。所有人都看出她眼中的不樂意。
不過,牛勝利是大院出去的娃兒。大伙兒還是相當給面子的。
等打聽到他們這是搬去後院,鄰居們一個個臉上的表情十分耐人尋味。
宋莉前腳搬走,後腳何天成就趁著太陽還沒下山,燒了一捆艾草放炭盆里,直接端進客房。隨後把客房的門窗關閉。讓艾草的濃煙把跳蚤給熏一熏。
白棠看著何天成墊手墊腳衝進去衝出來的樣子,站在院子笑得不行。
「還有院子,順便也給熏熏。」
趁著何天成拿著捆艾草開始熏院子,白棠去羊圈那看看自家的兩頭羊。
羊咩咩跟小棉花都是成年的羊,個頭挺大的。特別是小棉花是頭公羊。個頭就比羊咩咩這頭母羊要大上不少。加上公羊的羊角很威風。白棠覺得這傢伙估計是羊中美男子。
站在羊圈不遠處,白棠仔細打量自家兩頭羊。
家裡白棠最擔心的,其實是兩頭羊染上跳蚤。
不同於外面野生或者粗養的羊。白棠對自家兩頭羊是精心養著的。不為了吃肉,就是圖個陪伴。家裡兩娃兒也特別喜歡這兩頭羊。
最近這跳蚤事件,白棠禁止孩子接近羊。現在惹事的人走了,白棠準備好好檢查檢查羊身上,到底有沒有染上跳蚤。
出乎意料的是,白棠扒拉了好一會兒,完全沒有找到跳蚤的蹤跡。
這個事情從側面反應出來,大院集體染上跳蚤的事兒,肯定是人為無疑了。
不然,咋不會抓跳蚤的羊,反倒沒有中招。
「怎麼樣?」
何天成把整個院子都熏了一遍,就走到羊圈前詢問白棠。
白棠十分無奈地搖頭:「羊乾淨得很。」
簡簡單單幾個字,何天成當然也明白裡面潛藏的意思。
「哎……」
何天成深深嘆了口氣,覺得這個事兒給整得太難看了。
「羊沒事就好。等糰子、圓子回來後,肯定高興地抱著它們不撒手了。」
因為大雜院到處是跳蚤這事兒,白棠乾脆把兩個沒染上的孩子送婆婆那住兩天。就等著把家裡收拾乾淨,再把孩子接回來。
夫妻兩人這頭算是過了跳蚤這個麻煩。但二院很多人家還沒把身上的跳蚤處理乾淨。
牛家,牛大媽站在自己門口,看著院子的鄰居吃完飯後又開始燒艾草。只覺得心口突突的。
她多少也猜到事兒跟兒媳婦有關。而這個兒媳婦表面上看著尊敬他們老兩口,實際上卻把他們當路人。
她就是想說說對方,人家也不給她這個機會。
加上勝利馬上要出發,這就更加讓牛大媽覺得沒法兒跟宋莉溝通了。
「嘆啥氣了。人家不稀罕我們兩個老傢伙。咱也不上趕著貼上去。勝利這臭小子是要出任務。等他回來,我要好好地教訓教訓他。媳婦是人家的女兒,我沒有立場教。兒子我還不能教不成……」<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