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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趁著書中的劇情還沒展開,她得先把工作和撫恤金落實到位才行。
二進院那裡時不時傳來了她媽徐金花的聲音。
白棠把兩個孩子穿上厚外套放在特製的木頭小車,推著孩子就從大門出來了。
走出來的時候,她回頭看了一眼通往二進院的垂花門。發現那道門不知道被誰給關上,完全阻隔了徐金花的視線。
——
「沒能找到遺體,怎麼就能當他死呢?」
白棠沒想到自己來廠里一趟,問到的結果居然是這個樣子。夢中的自己到底有多愚蠢,聽到丈夫因公犧牲,就成了個軟綿綿沒脾氣的軟蛋。
她家成子好手好腳地出去,說是出車禍人沒了,但根本沒找到所謂的屍體。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罐頭廠採購科科長的辦公室里,白棠對著劉科長,斬釘截鐵地說了這麼一句話。來之前,她根本不知道車禍的具體情況。現在一聽,好傢夥。居然連屍體都沒找到,就斷定丈夫沒了命。
白棠說什麼都不能接受!
劉科長看著眼前蒼白著臉的白棠,還有坐在木頭推車的兩個奶娃娃,實在說不出話來。
「科長,胡東來是跟著成子一起跟車回來的,車上還有司機。怎麼可能只有他一個人出事?這裡面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這麼重要的人命官司問題,容不得她不揪著不放。
「白棠,具體的情況廠里的領導還在開會。這一趟運送生產線的司機,都是來自海市當地運輸公司。出事的地點是一大段盤山公路。按照司機們的說法,成子是直接掉進懸崖下面……」
剩下的話白棠並沒有接收到多少,她聽到懸崖兩個字,就渾身顫抖了起來。使勁挖掘腦海中的劇情,幾乎全部都是關於瑪麗蘇女主的片段。關於她家的情況,找不到一絲蹤跡。
剛剛升起的那點希望,好像一下子就熄滅了。
白棠強作鎮定,知道連劉科長這裡都問不出結果,其他更加不用說了。
「關於葬禮的事情……」
劉科長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白棠粗暴打斷:「行了,科長,我知道了。」
說著,白棠喉頭哽咽了一下,這才繼續:「撫恤金跟工作崗位的事情,今天能幫忙確定下來嗎?」
消息來得過於突然,按照劉科長的說法,廠里的領導還在開會研究討論。無論車禍的具體情況如何,眼下留給白棠的時間並不多。
劉科長眼帶同情地看了這孤兒寡母一眼,直接起身:「走,我們現在一起去找廠長。」
——
兩個小時後,白棠跟劉科長從廠辦會議室出來,手裡多了幾份文件。
「你先去財務室把撫恤金領了,工作崗位的事情我會給你盯著。」
兩個小時前,劉科長領著白棠直接到了廠辦的會議室。會議室不少廠領導正在討論撫恤金的定額。白棠的到來打斷了會議。她還記得自己直接跟廠長爭取撫恤金的時候,會議室中那些人驚訝的樣子。
也是,任誰看到大早上還傷心暈厥過去的人,這會兒生龍活虎地跟他們爭取更多的撫恤金時,都會覺得反差過大。
但白棠並不後悔。
無論成子車禍的真相到底如何,她得先掌握主動權。
財務室距離廠辦並不遠。因為拿著廠長跟書記共同簽好的條子,白棠很順利地把八百塊撫恤金拿到手。
八百塊聽起來很多,但用報紙一包,也就那么小小一疊。白棠接過錢簽字後,揣上錢就離開了財務室。
離開的時候,剛好跟個不認識的中年男人擦肩而過。
看著白棠匆匆離開的身影,中年男人問正在歸檔文件的出納:「剛那是誰?怎麼這個時候來領錢?」
今天不是發工資的日子,下午這個點一般不會出帳。中年男人作為財務科的副科長,立刻問了起來。
「哦,那位啊!就是採購科犧牲的何天成同志家屬。剛過來領撫恤金。」
一聽到這個,中年男人皺了皺眉。抓著出納問了個清楚明白。之後抓起辦公室的電話就打了出去。
——
離開的白棠並不知道這個事情。
這會兒她回到採購科,謝過幫忙照看孩子的大姐,頂著科里眾人同情的眼神,推著孩子離開了。
她得趕在銀行下班前,把錢全部存在銀行。
這次去銀行,她不止要存這剛剛到手的撫恤金,還有一直放在家裡的一些錢,也準備存在銀行裡面。
按照這個趨勢,說不定她家那些親戚會在家裡翻找東西。
果然,白棠的猜想沒有錯誤。
等她存完錢,去菜站買根白蘿蔔回到家裡的時候,徐金花已經直接翻過圍牆,正扒拉在她家屋門前,拿著一個碎磚頭,搗鼓著屋門老舊的鎖頭。
看那個樣子,估計是想把鎖頭砸了,進去裡面翻東西。
白棠想到這裡,眼中閃過一絲厭惡。接著眼珠子一轉,哭哭啼啼地對著那正在砸鎖頭的中年女人哭道:「媽,你可來了!」
第3章 各家表現
這一聲媽叫得哀婉淒涼,讓本就做賊心虛的徐金花嚇得手一松,磚頭直接砸在破舊的布鞋上。大腳趾鑽心得疼,呼痛聲隨即響了起來。
這麼一個動靜,很快就把在二院院子裡面縫補衣服的大媽吸引了過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