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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說話的功夫,院外響起了一陣嘈雜的聲音。
透過沒有關上的屏門,白棠看到花寶強抱著付七妹從外頭走了進來。
付七妹頭上身上都被棉被包裹著,雖然臉色看著蒼白,但顯然被花寶強照顧得很好。
等這兩人進了二院後,牛大姐唏噓道:「也不知道付七妹這是什麼運氣,居然能遇上寶強這樣的好男人。」
白棠:……這花寶強還真是個好男人。特別是在知道自己喜當爹的情況下。
——
付七妹這一回到大院,大院又熱鬧了起來。
不少人家都上門探望了她。有些送兩個雞蛋,小半包紅糖啥的。
不過,白棠並沒有上門。她對於付七妹這個人十分不喜歡,也不準備勉強自己去做出關心的姿態。
而付七妹那頭,因為需要坐小月子,花寶強直接拿了付七妹的資料,去製衣廠給她請假了。
等回到大院後,就花錢請了孫大媽幫忙照看付七妹一周。當然,這種花錢是私下給的。面上說的是孫大媽有時間幫忙照顧付七妹。
至於一開始推了付七妹一下的徐大媽。這兩天都沒有回來大院,聽說是直接回娘家去了。
白棠並沒有參與到這一場討論中。而是繼續做做糕點,帶帶孩子過了幾天平靜日子。
期間牛勝利最終沒有借住她家。牛勝利因為吳江的事情,跟陸堅認識了。兩人都有當兵的經歷,相處得很不錯,乾脆跑他家借住去了。
當白棠再次聽到吳家的消息時,整個人
都愣住了。
「不會吧!即使是要對付吳家,這速度也太快了些……」
今天一早,何天成上班就聽說了製衣廠那發生了一件大事。等他仔細打聽,這才知道吳家的當家人吳長河吳副廠長,因為偷偷截留製衣廠的物資倒賣,被人舉報調查。吳江也因為同樣的罪名,跟他親爹一樣被帶走調查。事情一出,這兩人就被廠里直接開除。
而祝銀霞則是因為知情不報,被廠里直接從宣傳科科長的職位,調任成為廠里廁所衛生員。
現在說給白棠聽,也覺得那陸堅的效率未免太快了些。
白棠聽完吳家的下場後,心中升起一陣快意。
「該!太該了!這種人就該受到報應。要不是怕吳江干那事連累牛大姐,我真想把他的那日記公開。讓大家都來看看他斯文皮下的惡性嘴臉。」
——
夫妻兩這頭說著吳家的事情,那頭祝銀霞就上門來了。
白棠也是聽到二院那吵吵鬧鬧,出去一瞧。就看到幾天前還穿得體體面面的中年女人。這會兒身上的衣服髒兮兮還散發著古怪的味道。
之前扎得一絲不苟的頭髮更是披散在腦後,顯得格外狼狽。
看起來很能引起人的同情心,但那晚在牛家見識過這個女人嘴巴的刻薄,白棠就沒法對她生出一絲一毫的同情。
「勝男,媽求你了。家裡你爸跟阿江出事了。廠里現在要追繳款項。要是把款給補齊了,說不定人就沒事了。離婚的時候你不是分了八百多嗎?你借我救救你爸跟阿江吧!」
八百塊這三個字一出,讓聽到動靜的鄰居們都瞪大了眼睛。
有人小聲嘀咕,原來離個婚還能分那麼多錢啊!
這些天大院沒人好意思公開場合討論牛勝男離婚的事情。但私下裡討論了不少。不外乎就是都要三十還離什麼婚。結婚就是這樣,湊合著過就行了云云。
反正,白棠就聽到過這些話,當時就懟了回去。
眼下,當初說離婚不好的人,現在聽到八百塊三個字,立刻變臉。
這可真是夠現實的了!
那頭,牛勝男並沒有打開屋門。今天她好不容易放假,就在家裡呆著陪陪父母,幫忙搞搞衛生準備迎接一周後的新年。
哪裡能想到前婆婆祝銀霞就這樣跑過來。居然還好意思開口問自己要錢。
牛勝男不知道吳家具體到底是什麼情況,但絕對不會有好事就對了。
她家弟弟牛勝利這幾天跟著陸堅,可是辦了不少事情。
見哀求牛家沒有人回應,祝銀霞轉身對著看熱鬧的鄰居就跪下:「各位大爺大媽,求求你們幫忙勸勸勝男。那錢有一些也是我兒子的工資。我現在要回來給我兒子救命,難道不對嗎?」
周圍人不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小聲嘀咕著牛家看起來不太厚道。
白棠可真是懶得聽這老女人廢話了。
她站在垂花門那,不客氣大聲說道:「你怎麼不說說你男人跟你兒子到底出了啥事?為啥要補款子給廠里?」
「哼,打量著我們這些普通人不知道對吧!你男人跟你兒子就是貪了製衣廠的款子,才會被廠里清查的。你這個當家屬的也有問題。不好好呆在廠里努力工作,端正思想態度。反而跑到我們大院來騙錢。你這是想跟犯罪分子同流合污嗎?」
不就是扣帽子嗎?
剛剛祝銀霞那麼會扣帽子,白棠自然也給她扣回去。
聽到思想態度,貪污這些字眼,剛剛還有點動搖的鄰居們立刻轉變太對,揪著祝銀霞罵了起來。
白棠見狀,也沒參與這罵戰,而是轉身回到了自家。
之後幾天,祝銀霞這個人就像消失了一般,再也沒來過大院。與此同時,正在坐小月子的付七妹也被帶走調查。<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