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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就哪哪都不對勁!
徐大媽表示,這死丫頭就是個騙婚的!
大院那些老鄰居居然都說著死丫頭好。現在,呵呵,被自己抓到把柄了吧!
這樣想著,徐大媽也不在家裡撒潑了。她狠狠掃了付七妹一眼。就立刻跑到隔壁龐家,邊拍門邊高喊:「一大媽啊!一大媽!給我老婆子做做主吧!」
傍晚正是各家各戶吃完晚飯的時間。最近外頭冷,院子沒啥人逗留。但聽到徐大媽的呼喊聲後,有一個算一個,呼啦啦一群人打開家門,從家裡沖了出來。
「咋啦,咋啦,發生啥事兒啦!」
看到練大媽冒出來,徐大媽一點兒都不講究地扒拉住對方的襖子:「老姐妹啊!我不活了。我那大兒媳啊!你們個個都說她好。她好個屁哦!躲在屋裡偷摸著吃肉,不給我跟老頭子吃上一口。要不是我鼻子靈,聞到味道的話,都不知道這兒媳婦居然是這樣的德性。」
徐大媽說著,眼淚鼻涕口沫糊了練大媽一身。
——
龐家今天吃晚飯比較晚。半途中徐大媽拍門,沒人想要起身開門的意思。
龐家人太多了,沒吃吃飯都是用搶的。要是去開門的話,回來肯定菜盆子就空了。
一大媽沒法子,只能起身準備去開門。
正在跟大嫂搶同一塊肉的蘇玲玲,聽到徐大媽的叫聲,暗爽不已。
不過,當聽到對方在喊大兒媳付七妹的壞話。蘇玲玲雙眼放光。顧不上那塊大肥肉,抓著筷子就衝到屋門,把門拉開。
耳邊是徐大媽正在跟鄰居們控訴付七妹的不是。聽得蘇玲玲身心舒暢。
這些天付七妹簡直把自己對照成一個大院最差的兒媳婦。蘇玲玲本來指望徐大媽收拾這個臭女人。結果徐大媽沒兩下就被打垮了。
沒想到峰迴路轉,徐大媽還有後招兒。
於是,場面漸漸變成徐大媽拉著二大媽跟鄰居們控訴。蘇玲玲在邊上敲邊鼓拱火。
——
花家屋內小小的隔間裡,花寶強聽到親媽在外頭的嚎叫,有點擔心。他雖然不待見他媽。但那是親媽。他一直對她很忍讓。
「七妹,這事兒……」
付七妹淡定地坐在原地繼續看書:「忘了我們怎麼商量的嗎?你還想住新屋子嗎?」
花寶強轉頭看了看這個狹小的隔間。他家一家四口就住一間耳房。沒有結婚的時候還好。家裡放一張架子床。他跟弟弟輪著睡上鋪,剩下的那個打地鋪。父母則是睡在下鋪。
但是娶了媳婦就不能這樣不講究了。
於是,在結婚前,他就搞了快木板,把小小的耳房隔開。自己跟付七妹睡在裡面一個不足兩平米的小小隔間。隔間沒有窗,只有個小木門。平時夫妻兩辦事兒都不敢大動作,簡直折磨死人了。
要是真的能住到大一點的房子,他們夫妻的生活就能輕鬆起來了。
院子裡,徐大媽的哭訴引起很多人,特別是已經當媽的共鳴。
這付七妹的好名聲,難不成真有假的?
——
白棠到二院找牛大媽時,剛好就看到一大媽從龐家出來。
接著一大媽、二大媽帶上還在哭嚎的徐大媽,身後跟著不少鄰居,浩浩蕩蕩就進了花家。
「花家那么小,怎麼擠進去那麼多人?」
白棠走到牛大媽跟前,看著花家門口那人堆直搖頭。
「看熱鬧哪有啥能不能的。對了,有啥事嗎?」
之前關於胡東來那些傳言傳得到處都是。白棠已經好幾天沒來二院了。
「我明天有事去找牛大姐,大媽有東西需要我幫忙帶嗎?」
一聽是給女兒帶東西,當媽的是沒有準備也會擠些東西出來的。
果然,牛大媽著急忙活往家走,邊走邊說:「剛好我給她家納了三雙棉鞋。這幾天天氣越發冷了。我還尋思著什麼時候跑一趟。剛好你去,幫我帶一帶。」
白棠點頭,視線看向花家敞開的屋門。
這一看,就跟站在花家中央的付七妹視線對上了。
不知怎的,她還是不怎麼喜歡這個人。
而對方也只是看了白棠一眼,接著就跟一大媽、二大媽周旋起來。
——
後續的事情白棠還是第二天聽說的。
聽說昨晚付七妹求一大媽、二大媽做主,要分家單過。說家裡太小,人太多太擠,根本住不下。
至於偷吃肉,則是因為家裡太節省了。他們夫妻都交了伙食費,而且把肉票都上交了。結果半個月沒見半點油花。
這樣一賣慘,大院的人又想起了當初婚宴時徐大媽的做派。於是昨晚花家鬧了一晚上。
當然,分家是不成功的。但聽說爭取到了以後不交伙食費。只給水電費的權利。
白棠聽完後只覺得這付七妹為人不簡單。
特別是昨天那點肉後來引發的一系列爭吵,讓白棠對付七妹這個人觀感再次不好起來。白棠甚至覺得,自家的肉被人拿來做筏子,成為了花家分家的由頭。
當然,還有一點。在白棠知道的那個劇情中,是沒有付七妹這個人的。這個人就像闖入一個電影的外來客一般,讓白棠對她有種違和感。
白棠把孩子送到牛大媽家後,慢慢朝著百貨商店走去。
今天氣溫好像比昨天更加低了。這麼冷的天,白棠是不敢騎自行車的。走在大街上,所有人都包得嚴嚴實實。白棠走一趟,主要是給牛大姐送些新定做的紅糖糕,順帶送棉鞋。之後就要去百貨商店買些布跟棉花,做過年要穿的新衣服。<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