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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賣翻錄磁帶很賺錢的。我們這因為大家都有工作,也沒人幹這個。就是附近有幾條小巷子的孩子,才會幹這個事兒。」
當然,大人不干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錢沒賺到多少,惹到那些混子。白白被人打一頓就不划算了。
「所以,那幾個混子把孩子抓到後,最多打一頓。或者跑小孩家裡,把小孩存著的磁帶都給拿走。不會搞什麼殺人放火那一套的。你們外地人最好別管這個事兒。」
聽完後,白棠覺得這種事情不好。但她一個外地人,管得了今天的閒事,管不了明天的。這讓她很糾結。
但她也感謝服務的好意,先拉著人回到了賓館。
當然,最後她還是覺得不太好。又從賓館的房間出來,給成同志打了電話。把這個事情稍微提了提。至於最後是怎麼處理,白棠覺得自己一個很快就會離開的外地人,是真的盡力了。
另一頭,如同服務員說的那般。雖然混子們都很討厭有人搶生意。但也不至於要怎麼著那個摔倒的孩子。
大家都是這一帶的地頭蛇,自然知道手裡這孩子到底是誰家的。很快就走到了賓館所在街道的街尾,找到了男孩的家裡。
小巷子裡,幾個女人湊到一起正在說著閒話。
「哎喲,那個姓胡的,昨天晚上半夜家裡又來男人了。」
一個中年女人叨叨完,邊上的另一個女人立刻雙眼放光:「真的嗎?真的嗎?還是上次那個嗎?」
中年女人撇撇嘴:「哪裡是上次那個。又換了一個。」
這句話一出,所有人齊齊抽了口氣。接著,一個大概三十多的女人不可置信地說道:「上次那個男人才多長時間啊!怎麼又換了一個?」
這也是這幾個女人想要知道的。
說著話的這幾個女人,都是附近幾條小巷子的住戶。她們來自天南地北,來到羊城後從事各種各樣的事業。而在她們這些人中,就有那種不樂意幹活,樂意靠男人的女人。
而在她們這些靠自己的人看來,那種躺著賺錢的活兒是最瞧不起的。
當然,現在她們口中討論的女人,還沒到那種誇張的地步。只是,這個女人換了一種方式。基本上隔一段時間就會換一個男人。每個男人都會給她錢花。
這種事兒,就跟那種給大老闆當二奶的差不多了。
反正,小巷子裡的不少人都瞧不起這種人。所以,平時她們最愛閒話的,也是這樣的事兒。
像她們口中提到的女人,是從好幾年前來到這裡的。聽說剛來的時候也去廠里上過班。最後受不了苦,就開始找男人。但這些男人都不是啥正經人。隔一段時間,這個女人就會換一個男人。
她們一開始不知道,還以為這個女人怎麼呢。後來知道她是靠著男人養的後,就瞧不起這樣的人了。
這不,幾人就在那說著這個女人又換了一個新男人的事兒。
不過,她們也沒說多久,就看到混子提溜著那個女人的兒子過來了。
立刻,幾人一鬨而散,不敢招惹上這樣的混子。
與此同時,躺在家裡睡大覺的女人,在知道兒子被混子提溜回來後,立刻麻溜兒爬起來開始說好話。
說了不少好話,又塞了錢後,終於把這些混子打發走了。接著,女人就開始教訓起兒子來。
「我說過多少次了,別去賣磁帶,別去。那些錢不是你賺的。你個孩子,好好讀書就夠了……」
「我才不要讀書,讀書沒用。」
……
母子兩人吵架的當口,那個鄰居剛剛閒話說的男人就上門來了。
女人立刻住嘴,迎上去:「怎麼大白天就過來呢?」
男人擺擺手:「待會兒要去前頭那賓館找人。這不,順路過來看看你。怎麼?又在教兒子?」
男孩聽到男人的話瞪了過去。他自然也知道自己的親媽平時乾的都是什麼事情。
女人把兒子打發到屋裡,好奇地問男人:「你還有親戚朋友住賓館?」
前頭那賓館可是市區最好的賓館,聽說住一晚的價格都要嚇死人。即使眼前這個男人開著一個小檔口,但絕對沒有那樣有錢的親戚。
男人聽到女人的話,嘿嘿一笑:「你是不知道誰住在那了。那也是你的老熟人……」
聽到老熟人三個字,女人的眉頭就皺了起來。自從好幾年前帶著兒子來到這裡後,她別說親戚了,就是朋友也沒有一個。
硬要說老熟人的話,就只要京市的那些人了。
想到這裡,女人倒抽一口涼氣:「不會是……」
「對,就是京市的人。梅梅,都那麼些年了。你這記性看來還不錯嘛!」
如果白棠現在在這裡的話,就會認出。這個女人正是那個攪風攪雨的胡梅梅。而男人,則是她們上午遇見過的王小明。
胡梅梅跟王小明,兩人都有親人在大雜院。自然,互相也是認識的。
至於這兩個人到底怎麼攪合到一起,還得從胡梅梅這個賺錢的門路說起。
聽人說廣省遍地是黃金,胡梅梅在村里待不下去,就帶著兒子跑到這裡來了。本來以為這裡的錢很好賺。結果當然是沒比在村里好多少。
賺錢的工作太累,不賺錢的工作養不活自己。
已經習慣吸男人血的胡梅梅,自然做不了這樣的工作。這不,最終她還是從廠里離開,做回了老本行。<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