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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一聲叫嚷,倒是把小院兒那種膠著的氣氛打破了。
一大媽像是被人打醒一般,騰得一下竄了起來。對著白棠乾笑兩聲:「行,白棠。今天是大媽頭腦不清醒說錯話了。你就當沒聽到。大媽……大媽就先走了……」
說著,一大媽不管不顧轉頭就朝自家走去。離開的時候,還撞了一下想要進來的二大媽肩膀。讓對方嗷嗷叫痛。
不過,顯然一大媽沒有心情應付二大媽。只是低聲一句抱歉,徑直離開了。
白棠眼神不悅地看著嬉皮笑臉走進來的二大媽,從她眼中察覺到了一絲貪婪。
一大媽提起買房子的事情,顯然讓白棠又回憶起噩夢中二大媽騙了自家房子的事實。這個時候二大媽忽然出現,讓白棠的警惕瞬間提到了最高點。
二大媽沒有察覺到白棠的異樣,隨口問道:「你家窗戶的玻璃割回來了嗎?要是沒空,我家大小子要上玻璃廠那頭,要不幫你帶回來?」
白棠這會兒沒什麼心情應付二大媽,直截了當拒絕了。
二大媽不死心,又換了個話頭:「白棠,你可能覺得大媽囉嗦。但大媽年紀比你大,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還多。聽我一聲勸,這家裡還是得有個男人。有了男人,就沒人敢砸爛你家的玻璃窗了。外面大把好男人,你要是想找的話,大媽讓人幫你牽個線?」
試探性的話還沒說完,白棠已經不耐煩起來了。
她直接站起身,強拉著二大媽出了院兒,把屏門直接給拴上:「大媽,家裡事兒多,我就不陪你閒聊了。」
——
吃過晚飯,把兩個孩子哄睡過後,白棠終於有時間復盤這幾天發生的事情。
先是她家的玻璃窗被人三番兩次砸碎。緊接著是一大媽突如其來的買房要求,再就是二大媽奇怪的改嫁建議。
這一切都跟噩夢中的情景不一樣了。但又有著絲絲縷縷的關係。
對於砸玻璃窗的人,她已經有了人選。就差當場抓個正著。
一大媽買房的要求,肯定是龐志祖那個對象,也就是這個世界的女主角蘇玲玲提出來的。只是對方為什麼會看上自家的倒座房,就很值得深究了。那個夢中的場景有些清晰有些模糊,她沒有找到任何關於自家房子的信息。
噩夢中的自己是先後把兩間屋子賣給了花家。但是,最後沒拿到多少錢,房子反而沒了。
反正,這會兒清醒的白棠回想起夢中的場景,總覺得有種稀里糊塗、夢中看花的感覺。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她家的倒座房肯定有什麼值得女主惦記的地方。
最後一個則是二大媽改嫁的建議。
她可不會以為這樣的建議,是出自對方百分之一百的善意。肯定是有什麼對方想要圖謀的。而她身上最值得人圖謀的不外乎是房子、票子、工作。
這一個麻煩最好解決。
只要自己端的住,誰也不能逼自己改嫁!
事情想清楚後,白棠決定先把砸玻璃的人揪出來。
這樣想著,她把目光投向南面牆那幾個被木板完全遮蓋的窗戶。
是時候,重新割幾塊玻璃,把窗戶給修好了!
——
「嗆……嗆……」
清脆的玻璃碎裂聲音,在清淨的凌晨時分,顯得格外得清晰。
借著灰濛濛的天色掩護,一個瘦小的身影剛準備悄咪咪離開作案地點,就發現前路被幾個人給堵住了。
「好啊!我還說白棠的計劃不靠譜。哪裡能想到,居然還真把人給釣出來了。」
發話的人正是練大媽。她的話音剛落,靳大媽已經衝上去,把那個被手電筒照著的瘦小身影一把擒住。
邊上跟著過來想「抓賊」的幾個大男人面面相覷。
本來一大早想睡晚點,結果被家裡的女人叫著說要抓賊。幾人匆匆忙忙拎著手電筒跟木棍就跟著沖了出來。哪裡能想到,這賊居然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
這事兒可真是!
白棠直接走到那個被靳大媽抓住手腕,一直掙扎的小姑娘面前,直接問道:「你是何天明的女兒?」
小姑娘顯然有點嚇到了。這會兒聽到白棠的問話,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的?」
話一出口,就後悔似的兩手捂住了嘴巴。
靳大媽作為知情人一聽,立馬火冒三丈:「好啊!我就說你們老何家不是好東西。居然讓個十歲出頭的小姑娘幹這種偷雞摸狗的勾當!」
「都是你害了我家……」
小姑娘如同破罐子破摔一般,反手抓住靳大媽的胳膊,就拳打腳踢起來。
這讓靳大媽唬了一下,差點把手給鬆開了。
白棠趕緊上去,幫忙壓住這小姑娘。
誰知道對方居然還想沖她吐口水。
想來,肯定是知道自己是誰了。
跟出來的男人們有點看不懂事情的走向,最後還是知情的牛家大爺大媽給他們解釋了一番。
原來,白棠在昨天下午跑了趟玻璃廠,又割了新玻璃回來裝在窗框上。
牛大媽發現後,趕緊過來勸了幾句。話里話外是砸玻璃的人沒抓到,別浪費錢裝了。
白棠見對方過來,直接就把自己的計劃一說。牛大媽馬上拍著胸脯保證會幫忙。接著,還跟白棠一起,找了幾個比較熟悉的大媽幫忙。當然,這一次行動,有意無意地排除了一大媽跟二大媽兩家。<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