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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眼淚留下了,語帶哭腔,「你說我為啥老是數落你,你咋不為我想想。蔣家給唐家二丫的定婚禮貴重,這幾天村里人背地裡不知道笑話我多少遍了。我這委屈我和你說了嗎?沒有吧,咱家躍進當初和唐家二丫頭訂婚時確實掏不出這麼多定婚禮不是情有可原的事情嗎?當初躍進剛考上大學,家裡家外的哪樣不用錢?你賺的又不多,我天天讓你出去賺錢不是為了這個家。你想天天被人戳著脊梁骨活嗎?我今天一整天不敢出門。這些事我和你說了嗎?」
「既然你不想出去闖,我就想著自己也做點事情掙點錢貼補家用。婦女主任雖說官不大,但是每個月至少能拿點錢回家。我請人家何書記吃了多少頓飯才換來的機會,你倒好,一聲不吭的懷疑我和他有一腿。」
「我,我,」朱美君四處看了下,朝著牆角衝去,「我不活了!」
「小君———」朱大海急的拉住女人,看著滿臉眼淚的女人,看不出半點破綻,也許他真的是氣昏了頭,「我沒有懷疑你的意思。對不起,我只是氣昏了頭。是我不對。你別哭了,」
雨勢更大了,一道閃電划過,不多久,打起了雷。
何蘭芬將窗戶關緊,笑看著坐在床上的小丫頭舉著紙張興奮地展示。
「何奶奶,你看姨姨教我疊的紙飛機?」
小奶糰子胖乎乎的小手中躺著一個疊的七扭八歪的紙飛機,紙片的表面明顯被□□。
何蘭芬接過小丫頭的手裡的紙飛機,認真的端詳了片刻,將東西放回小丫頭的手掌中,揉了揉腦袋,笑道,「我們星星真棒,何奶奶就疊不出這麼好看的紙飛機。」
「嘿嘿,」小奶糰子抱著紙飛機傻笑,脆生生說道,「星星教你好不好?」
「好~」何蘭芬笑著應道。
看向西屋緊閉的房門,心中有點擔心。
傍晚的時候天氣眼看不好,何蘭芬想將小丫頭送回蔣家,結果小傢伙哭著說不想離開。她心中一軟,乾脆讓老頭子去蔣家說一聲,沒想到帶回了蔣向東。
小孩進屋臉上有一道傷痕,還沒得說話,閨女直接帶著人回屋,一直到現在也沒出來。
「何奶奶,姨姨和哥哥怎麼還沒出來啊?」
小傢伙睜著大眼睛問道。
「星星乖,姨姨和哥哥有話說呢。」
西屋。
蔣向東手裡捏著一塊大白兔奶糖,倚在床前看著坐在椅子上認真看著他的女人。
女人拿了一瓶酒,手裡攥著一塊紗布。
「小傢伙,過來,處理下傷口。」唐粟將東西準備好,見小孩子一臉防備的盯著自己,心中不覺有點好笑。
臉上掛了彩,對人還這麼戒備。
蔣向東看著滿臉笑意的女人,默了片刻,慢慢地挪動腳步,一點一點的靠近。
唐粟一面仔細小心的擦拭傷口,一面隨意問道,「和誰打架了?」
作者有話說:
感謝支持
第20章 傷痕
不出意外的沒有吭聲。
小孩左臉臉蛋處有一道傷痕,周圍是凝固的血跡,顯得傷口有一絲的血腥。乾淨毛巾蘸了點白酒,小心翼翼的蹭上。下一秒,小孩眉間微微皺起,嘴唇抿成一條線,硬是一聲不吭。
唐粟望了一眼,手下更加的放輕動作,嘴上噙笑,再次問道,「小孩,你臉上的傷是和誰干架的?說出來,唐姨幫你揍他。」
話音落下,低著腦袋的小孩抬眼望向她,眼中明顯帶著不確信。但僅僅只有一秒,過後依舊恢復戒備。
只是沒有沉默,悶悶的回了句,「沒有打架,不小心摔的。」
一句話後沒有再開口的意思。
唐粟手下一頓,看向小孩的臉,明顯看見戒備,頓了頓,放送語氣,「行,你自己摔的。」
小孩不想說就不說吧,也不能硬逼著。即使這道傷口一看就是別人爪子抓傷的。
只是,小孩回村不久,平時在屋子裡不是看書就是沉默寡言的。對誰都心存戒備,猶如小狼崽似的。到底和誰家小孩打架打成這個滿臉傷痕樣子的?
蔣向東、蔣向星兩兄妹長得很像,鼻子是鼻子、嘴巴是嘴巴的,皮膚白皙,骨相尤其不錯。整個是粉雕玉啄的小孩。因此,小孩臉上的傷痕越發的明顯。
唐粟將小孩傷口周圍的血跡小心的擦拭,忍不住放緩語氣哄道, 「向東,家裡沒有碘伏,只有白酒。有點痛,你忍耐一下,等會兒唐姨給你做好吃的。」
整個人的注意力集中在手上以及小孩臉上的傷口,儘量放輕動作。卻不知小孩的視線落在了身上。
蔣向東看著面前仔細擦拭著她傷口的女人。女人上身微微的躬著,纖長白皙的手指捏著白布小心翼翼的在自己臉上擦拭移動,額前的碎發因為動作而散落。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傷口,好像生怕弄痛自己。
動作輕柔地好像,好像媽媽在世時一樣。
「好啦,小孩這兩天臉上不要沾水。洗臉的話將毛巾擰乾淨了再擦臉,不要吃辣的。還有啊,臉上後續結痂的話不要用手摳,不然會留疤。」唐粟擦拭完後放下毛巾,摸了摸小孩的腦殼,見小孩沒有抗拒,打趣道,「留疤可就不是帥小伙兒了。」
摸了一把,唐粟站起來笑道,「小孩,走吧。唐姨答應給你做好吃的,等一下就好。」<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