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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丫?」
熟悉的聲音響起,唐粟循著聲音望去。
「李嬸子。」
李秀芳上前,將手裡的電筒光源打小,「二丫,天這麼晚了。你咋來這了?」
「晚飯吃多了,出來溜達溜達消消食。」唐粟將電筒光源關掉,看了眼灌木叢,上前,「嬸子去哪的?」
兩人順著村口的方向慢慢悠悠的走著。
「這不馬上要麥收了,我回趟娘家看看。」李秀芳笑道,想起什麼似的,「二丫,你做的辣椒醬真的不錯。我今天分了一點帶回家,我娘家人都說好吃。嫂子還問我是從哪裡買的。」
今天唐粟走後,李秀芳收拾回娘家需要的帶的禮品時看見放在桌子上的辣椒醬,
「嬸子要是想學,我什麼時候都可以教。」唐粟笑道,「想吃我過段時間再給你送點。」
「那怎麼好意思。」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到了村口,李秀芳趕著回家,和唐粟告別。
村口乘涼的人大多已經回家了,夜晚也有點清涼。
唐粟裹了裹衣服,回家了。
接下來的幾天,唐粟打聽了村里及周圍的所有人煙稀少的地方或小破屋。
晚上挨個的去踩點。
結果全部落空。
臨近麥口,村里熱鬧了起來。回娘家的婦女一個個地回了家。挨家挨戶的開始弄農忙時的吃食。
儼然有一種過節的熱鬧感。
唐粟接連好幾天沒有蹲到人,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的方法不對,思考著解決方案。
「二丫,你家今年的吃食弄的挺好呀?」
唐家庭院中央擺著一張桌子,桌子周圍圍著三個女人。
每個人的身上圍著一個圍裙,揉搓著盆里的麵團。
回神,唐粟抬眼看去,「姜嫂子,你整的也挺好。」
自打送了辣椒醬後,這兩人就經常來家裡。一來二去,變得熟絡的很多。
昨天說一聲弄農忙吃食。唐粟聽見半天才知道所謂的農忙吃食就是蒸點饅頭、窩窩頭之類的乾糧。
一道開始農忙,根本顧不上吃的,而這時候也是最需要力氣的。紅岩村的習俗是農忙的前幾天讓家裡的婆娘準備好一段時間的吃食,度過這一段時間。
「二丫。你做的這是啥?」
一個饅頭揉好放置在一旁,陶花瞥了眼正用擀麵杖擀麵團的小姑娘。
「做點花卷。」將麵團擀好,唐粟拿過調好的料汁。
「二丫好手藝。」經歷了辣椒醬後,陶花莫名的相信這個叫花卷的東西肯定好吃。
唐粟一面將調製好的醬料刷在擀好的麵團上,一面笑道,「等會兒蒸好了,你們拿點回家嘗嘗。」
「好咧。」陶花笑道,「饅頭蒸好了你也拿點嘗嘗。」
唐粟笑了笑,繼續專注手下的活。
思考著對策。
如果實在不能確定朱美君與何偉的不正當關係,能不能先設個其他的法子?
不知道蔣衛華去城裡辦了什麼事?打算怎麼辦這件事?
「珍子,明天是不是村委會選舉了?」
「是啊,嬸子。估計今年還是和去年一樣。不過今年朱美君參選婦女主任,不知道李嬸子能不能打過?」姜珍插嘴。
「肯定能打過。」
「那可不一定,人家和何書記關係不一般。你說也是奇怪了,村里說朱美君與何偉閒話的人那麼多。怎麼就沒見朱大海黑臉。你說哪家男人能受得了自己女人與別家男人傳出那種閒話。」陶花將饅頭挨個的擺好,感嘆道。
今天還看見朱美君笑容滿面的走在村里,和一群捧她臭腳的婆娘有說有笑的。
人也是有意思,二丫前幾天定親時大門緊閉不出。定親剛過去幾天,人又和沒事人一樣有說有笑的。
「哪沒有。」姜珍抬眼四處看了下,接口道,「我家那口子前幾天回來說朱大海和他一塊幹活時冷著一張臉。就是咱們那天在村口說閒話的那天。我估摸著,當天晚上回家肯定鬧了。」
「可是我今天看見她還有說有笑的,不能啊。」
「嬸子,有說有笑不一定沒有事。可能是人家擺平的好。不然人家哪能搭上何書記這條船。」
「珍子。雖說一直有人傳她和何書記的閒話。可是到底沒有誰親眼見過,這事也不一定是真的。」
陶花笑了笑。
姜珍一聽這話,急了,「就是真的。我還看見他倆在一起的。」
話音一落,庭院內有一瞬間的安靜。
猛然拔高的音量在空曠的庭院內顯得突兀不已。
唐粟回神,手下的花卷初具雛形。
抬眼看去,「嫂子?」
「珍子這話不能瞎說。」陶花連忙放下手中的東西,上前捂住女人的嘴,「咱們說閒話行。大家都在說,咱們當打趣。你這話說出去意思就不一樣,這可是毀人清白的事。」
村里人打趣歸打趣,但是沒有哪一個親眼見過這事。大家當一樂子,如果這話傳出去。萬一不是真的,朱美君以後也不用在這村里混了。
「你說朱美君和,」陶花欲言又止,終是說了,「何偉那啥可有證據?不然不要出去瞎說。」
姜珍見唐粟也停下手中事情看向她,順勢也停了下來,「我之前回娘家正好看見她倆在村口外的小破屋幹事。這是我還和二丫說過。二丫,你說是不是?」<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