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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正是用錢的時候,沈四也只能沒日沒夜的幹才能娶到心心念念的媳婦。
從小到大,姜柔沒為錢財發過愁,但經過那場夢境之後,她對這種遇到困境的無奈也有了同理心。
關於沈家的一切,書中很少提及。她只知道,後來沈城東發達了不僅把父母兄弟接到城裡,還給有病的父親和五弟治病。
至於其他,什麼都沒提。
*
由於天黑路不好走,這天晚上,姜柔和沈城東要留宿在這裡。
沈家只有一間房,兩米多長的火炕能睡好幾個人。平常睡覺時,沈父沈母睡一邊,中間由一個布帘子隔開,另外一邊留給孩子們睡。
今晚,沈父沈母的地方讓給了姜柔和沈城東。
雖然都在一張火炕上睡覺,但中間有個帘子遮擋,至少不會那麼尷尬。
姜柔有每晚泡腳的習慣,尤其今天走了那麼多路,她覺得兩條腿快廢了,渾身上下哪兒都不舒坦。
就在她糾結要不要泡腳的時候,沈城東端著一盆熱水走進屋,他把盆放在她的腳邊,先是蹲下身子用手試了下水溫,然後仰起頭說:「水不熱,快洗吧。」
他的動作很自然,猶如老夫老妻。姜柔輕咬唇瓣俯視著他,心也跟著「怦怦怦」狂跳。
見她傻愣愣地坐在那裡沒有任何任何反應,沈城東又幫她脫去腳上的皮鞋,當他將要褪去米白色的襪子時,姜柔猛得回過神,並立刻縮回腳。
從小到大第一次被人這樣伺候著,她有點不太習慣……
「一會兒爸媽該進來了,我自己能洗。」說著,忙彎腰褪去襪子,再把兩隻白嫩的腳丫放入水盆中。瞬間,一股熱浪襲來,燙得她小臉兒布滿紅霞。
「你去忙吧,洗完我自己倒掉洗腳水。」
可男人依然蹲在原地,用他那略帶薄繭的手掌往她腳面上輕輕撩水。
「我沒事可做,不忙。」
「……」姜柔不自覺地蜷起腳趾,忽然熱得不行,她再次屏住呼吸,羞澀的同時又有一丟丟好奇:他會不會真的給自己洗腳?
畢竟沒幾個男人願意做這種事,像她父母感情再好,她爸也沒為她媽端過洗腳盆。
這時,沈城東低頭握上她的白皙小腳,動作很輕,仿佛手裡是一件精美的易碎品,需要盡心呵護。
他的手很糙,洗的時候帶來陣陣癢意。姜柔受不了這個,腳趾在他掌心微微動了動,有種想要逃走的衝動。
「不舒服麼?」
男人抬起頭,認真詢問。
姜柔看著他,緊張搖頭,「沒不舒服,我還是自己洗吧。」
她的嗓音本來就糯,這一聲兒更是軟得不行。
沈城東用力握住她那巴掌大的腳,心中有股邪火在燒。他不自在地輕咳一聲,最終鬆開了手。
「我去屋外看看,等你洗完喊我。」
「嗯,好~」
昏暗的房間裡,姜柔沒看清他那雙帶有欲/念的眼睛,等男人離開後,她長舒一口氣,心想:下次絕不能再讓他幫自己洗腳了。
真的好癢!
為了讓她呆得自在些,沈家人一直沒回屋,直到姜柔睡著了,他們才回到帘子另一側的火炕上。
在睡覺之前,沈旺林對沈城東囑咐許多,大意就是:當上門女婿不容易,唯有真心換真心才能把日子過好,讓他收斂渾身的刺,做個好女婿。
沈城東默默聽著,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
這一夜,姜柔睡得很踏實。等她醒來時,布簾外靜悄悄的,首先看到的是男人堅硬的胸膛,視線隨之上移,是他高高凸/起的喉結和略帶胡茬的下巴。
他們緊緊抱在一起,像極了感情深厚的戀人。但她知道,目前沈城東對她沒有愛情,只有夫妻間的責任和義務,在婚姻當中有這些就足夠了。
「你醒了?」
男人低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姜柔輕輕「嗯」了一聲,然後仰起頭看他,惺忪的睡眼裡透著一抹不自然。
時隔兩日,他們再次躺在一起,雖然昨晚什麼事都沒發生,但曖昧縈繞在周遭,尤其某處還特別膈得慌,她很怕男人會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一些失去理智的行為。
沈城東也在這時意識到什麼,沒來得及挪開身子,那裡就不受控制般地跳了跳。
「……」
一時之間兩人囧得不行,誰都沒敢亂動,就連呼吸都比剛剛加重許多。
他熱,她也熱。
幸好在失控之前,苗玉珍隔著布帘子提醒沈城東快到七點鐘了,這才打破兩人一觸即發的衝動。
他們一前一後快速起床,屋外已升起炊煙。
從旺水村到京市市里,只有每天早晨八點鐘這一趟客車。吃過早飯,苗玉珍把一個布兜子交給沈城東,並對姜柔笑呵呵道:「裡面是我醃的鹹菜,讓你爸媽嘗一嘗,如果喜歡吃,我再給你們做。」
姜柔笑著感謝,並誠心邀請他們有空去城裡住一段時間。
離開前,沈五拿出私藏許久的小人書送給姜柔,這是他唯一能拿得出手的禮物。姜柔欣然接受這份好意,並從挎兜里抓了一把大白兔奶糖送給他。
沈五攥著糖,覺得這三嫂人美心善,可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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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別沈家人後,姜柔和沈城東坐客車返回大雜院。
到了家,陳愛荷仍躺在炕上養傷,這一天一宿都是師嵐和姜德山在伺候她。<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