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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西潯搖頭:「我不和你說。」
盛決被噎住了,把盛西潯丟到酒店下的時候忍不住說:「你清高就別拿你哥的卡和男人開房!像話嗎?溫淮期他自己不會賺錢啊!」
正好溫淮期下來接盛西潯,這句話被聽個正著。
盛西潯毛了:「這是上次的套餐卡好嗎!為了不浪費,給你你用得上嗎!老婆跑了還在家上班,有沒有點羞恥心!」
盛決差點氣死:「我怎麼用不上,你現在很得意啊?」
盛西潯一把拽過溫淮期:「我當然得意,我現在有人靠著了!爽!」
盛決的目光掠過弟弟脖子上的紅痕,懶得跟他吵了,沖溫淮期點了點頭:「和家裡吵架了,這段時間可能要拜託你照顧一下。」
溫淮期氣色比以前好了很多,目光依然有不符合這個年齡的穩重。
他嗯了一聲:「我應該的。」
盛決咬了咬牙,他其實挺想和溫淮期聊聊的,但現在明顯不是好的時候,只能作罷。
盛決一走,盛西潯活像整個人被抽了骨頭,連臉色也垮了。
電梯上行的時候一句話沒說,只是手緊緊拉著溫淮期的手,對方也沒多問,刷卡進房間,桌上還有早餐。
盛西潯問:「你沒吃嗎?」
溫淮期給他倒了一杯水,說:「吃了一點,想到你應該沒吃飽,所以再讓人送了。」
盛西潯點頭:「確實沒吃飽,而且完全沒睡醒。」
他的眼睛還很紅,不知道是不是被風吹過的原因,鼻頭也紅紅的,容易讓溫淮期想到對方在床上的樣子。
盛西潯是徒有其表的拽,本質性格柔軟,嬌生慣養里又帶著被綿綿細針刺過的痕跡,所以擁抱的時候要先拔掉他身上的針。
現在他是帶著一身不知道哪年哪月的針回來的。
溫淮期先是陪盛西潯吃了一點,耐心地對方填飽肚子平復心情,最後問:「你爺爺發現了嗎?」
盛西潯吃完早飯又吃軟糖,倒在沙發上眯著眼。
他仍然不喜歡那個水床,整個人倒得四仰八叉。
套房開著暖氣,他脫了外套,衛衣因為姿勢的緣故看得到他因為敞開領子露出的鎖骨紅痕。
盛西潯嗯了一聲:「發現了,但目前還以為我交了一個叫小淮的女朋友。」
他伸手抓住坐在地毯上的溫淮期的手,晃啊晃喊了好幾聲小淮。
溫淮期笑了:「女朋友?」
這個姿勢很方便盛西潯去捏溫淮期的下巴。
這個人看著溫和,實際上不好接近,他東拼西湊的標籤印象完全不足以形容溫淮期的個性。
他甚至有些不馴,遊走在人群里也足夠鶴立雞群。
以前的盛西潯想:不愧是男二。
現在的盛西潯想:不愧是我喜歡的人。
溫淮期也任由盛西潯捏他下巴。
盛西潯:「估計爺爺馬上就知道你是我男朋友了。」
溫淮期五官精緻,下頜線都格外優美,仔細看眼型也算不上溫柔,只是氣質詐騙。
搞不好是故意為之。
盛西潯的指腹摩挲著對方的下巴,目光落到對方的嘴唇,想到親密的時候對方嘴唇的水光,又有些心猿意馬。
他盯著溫淮期的唇說:「我和家裡鬧翻了。」
「準確的是和爺爺。」
「我們家做主的一向是爺爺,盛決是個廢物大哥。」
他這麼說口氣還帶著親昵,溫淮期覺得這個鬧翻有待考證,或許是盛西潯夢裡最深的傷痕。
溫淮期:「沒關係,我在這裡。」
他抿了抿嘴唇,似乎不在意盛西潯幾乎帶著色氣的撫摸,從下巴撫到喉結,還要摩挲一下。
只是微微往對方那邊靠了靠。
盛西潯似乎還要往下摸,他側躺在沙發,根本沒意識到自己身上都是自己撫摸的人留下的痕跡。
親密得仿佛他們要永遠掛鉤,永不分離。
盛西潯又說:「我媽媽要再婚了。」
溫淮期知道他父母在國外已經離婚,點了點頭:「是讓你去參加婚禮嗎?」
盛西潯嗯了一聲,「過年去,那個時候他們休假,正好可以聚在一起。」
溫淮期攥住盛西潯伸進自己襯衫里的手:「是因為媽媽結婚沒直接告訴你難過嗎?」
盛西潯搖頭,他閉了閉眼,纖長的睫毛在的還拉著窗簾開著壁燈宛如深夜的房間裡連陰影都顯得顫巍巍的。
「我只是覺得……」
他有點難以表達這種空落落,「就是……」
盛西潯[就是]了好一會,溫淮期也耐心地等著他的下一句。
盛西潯:「就是沒人要我的感覺……好像不太對,可能對你來說我好像什麼都有……哥哥對我也挺好的,可……」
他表達能力一向不好,按理說更擅長直白,比如我愛你。
可在糾纏在一起,被人打開身體靈魂糾纏的時候,盛西潯也只是伸手撩開溫淮期微長的劉海,去望進對方的眼神。
他不說喜歡,不說愛,他說你在我這裡存在感好強。
那種時候很容易捲起洶湧的情潮,讓本來覬覦他的人想要的更多。
盛西潯在溫淮期眼裡一開始是一個符號。
沉默的關注後是鮮活的符號。
真正接觸之後成了矛盾的珍寶。
就像現在,珍寶聲音哽咽,每一個音節都是像是渴望得到被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