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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決揉了揉眉心:「那你不要用我那張卡啊,你以為我想知道嗎?」
盛西潯:「你可以取消消費提醒啊。」
親哥點頭:「我也不想哪天點開未讀提醒是你買套的消息。」
盛西潯臉都紅了:「我才、才不會有那天。」
外面下著雨,盛西潯的頭髮都濕了一點,盛決問:「你不是開車的嗎,怎麼還淋雨了?」
想到這個盛西潯還很滿意:「我送溫淮期回家,走了點路。」
盛決抽了抽嘴角:「為什麼要你送回家,他不能自己回去嗎?」
盛西潯:「我想送就送,要你管!」
盛決嘶了一聲,覺得弟弟才開學沒多久,人就已經有隔壁家為愛離家出走的女孩的魄力了。
盛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追人家呢。」
盛西潯迅速反駁:「我都說了我不搞gay的,你這是淫者見淫。」
盛決剛好端起水杯喝水,差點沒噴出來。
他深吸一口氣:「你十八了我也沒必要管你那麼多,但說好回家的就早點回家。過段時間爺爺就回來了,你不要三天兩頭夜不歸宿啊。」
盛西潯噢了一聲,「那你是不是也得每天回來住?」
盛決痛苦地說:「那當然了。」
盛決工作很忙,基本住在公司附近的公寓,但這也是家裡老頭不在的狀態。
他們的爺爺是個喜歡傳統家庭文化的人,奈何兒子和混血女人私奔,生出的崽子也都不太傳統。
盛決十幾歲就發現自己喜歡男的,哪怕明面上沒什麼,熟人還是看得出來的。
只不過十年的感情斷得很是決絕,也有爺爺盛鐸推波助瀾的結果,他也沒告訴盛西潯,就指望弟弟能讓爺爺稍微放點心。
但很可惜,目前盛西潯也有點那方面的苗頭,而且還不太自知。
盛西潯:「那我都住學校好了。就說我很忙,還要出去寫生什麼的。」
盛決喂了一聲:「你這樣合適嗎?」
盛西潯倒在床上,閉了閉眼,他說:「當然合適了。」
他腦子裡還都是剛才送溫淮期回家,站在路口看對方進入那窄小的樓道的樣子。
跑車的確開不進去,只能停在很遠很遠的大街上。
老城區很是破舊,到他們所在的大學要先坐公交車再換成地鐵,用地圖APP導航發現行程圖都拉不到底。
盛西潯都不知道溫淮期是怎麼做到高中就跑那麼遠兼職的。
對新城區來說十一點也不算晚,林立的寫字樓還都亮著燈,街邊的小店也有不少人。
就算下著雨,路邊也有周末出來玩的行人,店鋪的歌聲傳出來,全是熱鬧。
老城區卻像個反面,好多店鋪關門了。
偶爾能看到捲簾門關了一半的店,也有狗趴在店口,看到有人路過會搖搖尾巴。
盛西潯回國也兩年多了,從沒來過這邊。
再遠一點就是s市以前的老碼頭,如今也很冷清。
他總是忍不住看溫淮期,綿綿細雨里走著的溫淮期看不出特別的神情,只是把雨傘往盛西潯那邊偏了偏。
這個人實在太周到了,出門會看天氣預報,包里好像是個萬能口袋,能拿出很多必備的東西。
撐開傘的時候盛西潯還幼稚地哇了一聲。
卻等到對方進單元樓才看到對方淋濕的肩頭。
搞不好窮得叮噹響的男二隻有一把傘,盛西潯卻沒有要,小跑著離開了。
卻被對方追上來,雨傘塞到了他手上,溫淮期口氣都帶著無奈:「不會還要我再送你回到車那邊吧?」
對方的頭髮都淋濕了,雨水順著他的臉頰蜿蜒流下,滾進襯衫的領口,洇濕了布料。
或許是布料劣質,甚至還能透肉,讓盛西潯瞬間想到和對方擠在一張床上第二天感受到的溫度。
他磕磕巴巴地說了聲不用,看著溫淮期跑入雨中,然後不見了。
盛西潯的難過一直持續到現在。
盛決:「不是剛開學嗎,就要寫生?」
盛西潯腦子裡都是溫淮期的背影,好單薄,感覺風再大一點就能把他吹到了。
夢裡沒說這個男二的過去,但盛西潯可以通過小陳查到的資料拼湊出溫淮期的童年。
和盛西潯的萬千寵愛完全不同。
他純粹是爹不疼娘不愛的典型代表,還要忍受時不時上門催債的大人。
那是完全不一樣的世界。
像是s市的新老城區的區分,隔著一條泗雨江,活像把世界披成了兩瓣,讓此刻的盛西潯分外恍惚。
盛西潯:「小學期寫生吧。」
盛決:「你見到沈仙芽了嗎,我聽說她已經在做個人品牌了。」
盛西潯喜歡沈仙芽的事盛決早就知道了,大人都愛開玩笑,特別是以前盛西潯還小的時候。
現在看來那點喜歡壓根不是什麼男女之情,不然不會是這種冷淡的反應。
盛西潯:「開學那天見到過,她的專業和我不是一棟樓,觀觀和她一個專業都不一定能見到呢。」
盛決:「正常,在一個大學談戀愛偶爾都能談出異地戀的感覺。」
盛西潯:「你好像很有感觸啊,有什麼故事嗎?」
盛決嗤了一聲:「沒有,你早點睡吧,明天陪我參加沈仙芽家的宴會。」
盛西潯:「啊?明天?你怎麼不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