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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回來兩年,盛決已經打給父母很多次電話,詢問盛西潯在國外生活的一些細節。
從白首不離到開放式婚姻再到離婚的父母都憋不出什麼籠統描述,更別提細節了。
這個時候盛西潯又陷入了猶豫不決,盛決只能扯走了對方抽繩,問:「想什麼呢?」
盛西潯腦子裡全是溫淮期,他最害怕的夢中未來和近在咫尺的溫淮期交疊,混合著那些必備的雨雪氛圍渲染,越發讓他心驚肉跳。
他想改寫,並不是要重蹈覆轍。
他和溫淮期最好的關係,應該是他看對方走向幸福,自己站在一邊目送,就足夠了。
他眉頭蹙起,凌亂的劉海像是煩悶的思緒,最後低低地喊了一聲哥。
盛決嗯了一聲,盛西潯又不說話了。
從英渠大學開到機場要兩個多小時,一開始路上還有點堵,盛西潯就算有心事,後半段還是睡著了。後面託運、登機,盛西潯都沒問盛決為什麼要買莊園,一反以前的聒噪。
飛機上隔了過道的秘書小陳猶豫了一會,還是把盛西潯給自己發的消息遞給了盛決。
「決先生,這是小少爺發給我的要求。」
盛決看了一眼,非常迂迴的方式,但太明顯了。
學校的補貼發放渠道都不一樣,盛家只能通過自己的銀行,飯卡充值的餐補發放也差不多,還有免費的體檢。
他都不知道自己弟弟居然能考慮這麼多。
換做以前,盛西潯就是那個只負責刷卡的人。岑觀和盛西潯出去旅遊,回來還和盛決抱怨過,盆盆去哪都搶著付錢付錢,我又不差錢,但他這樣我怕他大學還被人哄騙。
還。
盛決想到之前那個人。
盛決到現在還沒見過溫淮期。
從資料的經歷看,溫淮期的家庭比嚴津還要糟糕,但盛西潯對溫淮期的態度就和對嚴津不一樣。
盛決不希望插手太多盛西潯的私事,他總是要長大的。
一方面盛決也很無措,其他朋友都說他現在跟當盛西潯的爹也沒差。兄弟倆的親爹的確不怎麼關心孩子的成長,教育觀念和爺爺完全相反,足以窺見對方當年私奔的轟轟烈烈。
當時盛決問岑觀:「所以你和他上一個大學?」
岑觀個子不高,長得接近漂亮,和盛西潯這種看外表能看出帥的完全不是一種類型。
少年人搖頭:「那沒有,我是盆盆的朋友又不是他男朋友,我也不想操心他一輩子。」
岑觀當時問了盛決一句:「大哥你想過盆盆談戀愛什麼樣嗎?」
盛決難以想像,卻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還挺快。
談戀愛不都一個樣,一開始不想承認,卻又掩飾不住心動,連睡覺都不不太安穩,牴觸身體的青澀變化,又渴求和對方的親密接觸。
盛決把手機還給陳秘書,說:「就按照他說的做,走我的渠道,不要過爺爺那邊。」
小陳秘書還以為盛決會拒絕,沒想到盛決同意得還挺快。
下飛機後盛決跟接機的人走在前面,盛西潯打開手機,裡面塞滿了信息。
很多都是他下的粉紅軟體消息提醒,匹配的五個人也收到了消息,給他發了消息。
小陳:「最快也要下周生效了。」
盛西潯想到溫淮期吃的無肉套餐飯,還有對方冰涼的指尖,抿了抿嘴:「你說能單獨給他開個食堂檔口嗎?」
陳秘書無語了。
他感覺自己像個偶像劇的NPC,但這種事一般都是頭髮花白的管家來做的吧!
什麼少爺終於笑了之類的。
這兩個少爺也都不是面癱啊,而且小少爺說這種霸總宣言,內容是一個食堂檔口……還是太沒檔次了吧!
陳秘書提醒盛西潯:「那會很明顯吧?」
他也沒見過溫淮期,但不妨礙他看了不知道多少遍溫淮期的資料,都有種微妙的養成感。
或許是對方資料里的背景實在慘不忍睹,陳秘書都想到了上一任盛決的秘書梁靄。
父親都好賭成性,有暴力傾向,全部不是東西,
一個盜竊進了監獄現在還沒出來,但也快了。
一個因為故意殺人被判了無期徒刑,都是典型的被家裡拖累的類型。
陳秘書沒由來地想,搞不好這個溫同學能比梁秘書走得更遠。
公司和梁秘書共事過關係好一些的同事還告訴小陳,梁秘書去國外開公司了。
一群人背著老闆八卦無比,都在猜盛決知不知道這件事。
現在小陳想:這兄弟倆好像都對清貧人設啊!
他這麼說盛西潯就已經想到溫淮期的拒絕了,只能搖了搖頭:「那算了,先充錢。」
他剛睡醒,聲音還泛著困,盛決和人說完話,走了過來,盛西潯還在看軟體的消息。
盛決也沒打算看,奈何正好在他的視域裡。
盛西潯反應也很快,迅速鎖屏,心虛地喊了聲哥,解釋了一句:「不是你想的那樣。」
盛決沉默了片刻,腦里閃過無數青少年叛逆問題。
但盛西潯都是個大學生了,也是個成年人,很正常。
可是發這種私密照片,是不是太大尺度了?
他遲疑地問:「你要約炮?」
他問出來都覺得頭疼,很怕盛西潯被人給炮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