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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西潯哼了一聲:「那不然呢,被你玩弄到徹夜不眠?」
他用詞很是怪異, 一邊的盛決聽不下去,重重咳了一聲,抬腿走了。
今天盛鐸也要出門,盛西潯還沒走, 爺爺和大哥就走了。
盛西潯問溫淮期:「你媽媽和姥姥來了嗎?」
溫淮期:「還沒下高鐵呢,我們就去那家瑩瑩菜館吧。」
他一邊說給盛西潯圍圍巾,盛西潯伸手捧起他的臉,問:「你居然會打撞球?」
溫淮期好好一張臉被擠得有些滑稽, 他也就無所謂盛西潯揉搓,說:「看過而已。」
盛西潯越發覺得他藏著東西:「你連麻將都打得很厲害, 到底還有什麼不會的,快點告訴我。」
溫淮期非常誠懇:「不會畫畫, 我小時候最討厭美術課了。」
這倒是出乎盛西潯的意料,他睜大了眼,鬆開手的時候溫淮期揉了揉臉,「走吧。」
到路上的盛西潯才緊張起來, 問溫淮期:「我是不是要給你媽媽送點什麼?」
溫淮期:「不用, 你這麼說起來我去見你爸媽也沒帶東西……」
他剛說完盛西潯就大聲說:「不用!」
溫淮期笑了:「那就不用。」
他們還比姥姥先到, 等溫淮期放完行李到菜館的時候, 正好碰到姥姥和牽著孩子的丁媛。
盛西潯本來挨著溫淮期站著, 陡然看到家長, 瞬間彈開,溫淮期哭笑不得地伸手,把人抓了回來:「你在電話里不是很能聊嗎?」
「你不是有我媽媽的微信嗎?」
盛西潯被問得啞口無言,咳了一聲:「那不一樣……」
他的朋友圈也沒屏蔽誰,出國參加親媽婚禮拍的一系列照片丁媛都看到了,還有那個宛如真結婚的結婚證。
盛西潯很緊張,跟著親媽的丁媛也很緊張,路上還問老太太:「媽,那孩子家庭就很好,我們淮期……」
她牽著的小朋友上小學五年級,扎著雙丸子頭,大聲問媽媽:「那個哥哥就是哥哥的男朋友嗎?」
周圍人來人往,丁媛差點捂住她的嘴。
溫淮期面不改色,嗯了一聲,帶著人進了包廂。
這家餐館的招牌菜是酸菜魚,盛西潯跟著溫淮期在這邊住了有段時間,每次路過裡面都坐著不少人,今天純粹是預約過。
姥姥將近一個星期沒看到倆孩子,問:「國外下那麼大雪,有凍著嗎?」
溫淮期拆餐具、倒水一系列動作做得非常熟練,盛西潯說:「看著冷嗎,其實在那裡還好。」
姥姥反正看習慣了,丁媛雖然知道這倆人在戀愛,但對溫淮期這樣的姿態還是感到陌生。
溫淮期在他印象里一直性格很冷,溫和也是皮囊自帶的。
他在丁媛面前也很客氣,也是因為從小分開的原因,跟尋常母子的相處方式完全不一樣,更像個客人。
現在正好菜上桌,招牌菜一大鍋,熱騰騰的,頭髮微長的年輕男人直接給短頭髮的小年輕舀了一碗。
盛西潯都不太好意思,低聲說:「我怎麼可以先吃呢。」
溫淮期:「規矩那麼多的嗎?」
他口氣淡淡,眼神含笑,盛西潯踩了他一腳,生出了幾分窘迫,把那碗推到小學生面前:「妹妹先吃。」
丁媛結婚得早,也就比盛決大一歲,長得很是漂亮,看得出來溫淮期像她多一點。
妹妹反而只有一雙眼睛像丁媛。
小妹妹看了眼媽媽,丁媛:「你吃吧。」
她才動筷子。
姥姥笑著說:「是不用客氣,都是一家人。」
她問溫淮期:「昨天回來去的小潯家裡?」
溫淮期嗯了一聲,他又說了自己和盛西潯的打算。
姥姥倒是擺了擺手:「你也別為了我了,前途也很重要的,你在本地上大學好多人問我為什麼呢。」
一邊的丁媛很不是滋味,說:「你要去外國上學,媽媽這邊……」
溫淮期:「我自己賺錢了,您不用擔心我。」
這裡的招牌菜果然好吃,盛西潯吃得眼睛眯起,和對面小妹妹的表情簡直如出一轍。
溫淮期看了他兩眼,唇角都忍不住翹起,一邊對姥姥說:「我在本地上學是為了和小潯相遇。」
這個是姥姥不知道,溫淮期瞞得特別好,惹得丁媛和老太太都很驚訝:「你們早就認識了?」
溫淮期嗯了一聲,又不肯多說,還是盛西潯說的。
他提到溫淮期那天遮得嚴嚴實實的時候姥姥也懂了,連丁媛都深吸了口氣,接過女兒遞過來的紙巾擦眼淚。
姥姥也嘆了口氣:「那你們緣分很深……如果不是遇到小潯,我還以為小淮都不會談戀愛呢。」
「從小到大也不交朋友,看到女孩躲得遠遠,問他又什麼也不說。」
同時她也明白這種事不好說,小孩有小孩的世界,即便盛西潯提起的口吻輕鬆,也足夠長輩猜測那天車流里的溫淮期想過什麼。
盛西潯給溫淮期夾了一大把蔥爆牛肉:「是啊,還好遇到我了。」
他跟溫淮期相貌完全反著長,一個表面溫柔一個表面高冷,湊在一起居然完全互補。
他撞了撞身邊人的肩:「是吧?」
溫淮期點頭。
這頓飯沒盛西潯想像中的尷尬,臨走前丁媛還給盛西潯塞了一個紅包,也不知道她哪買的紅包,寫著全村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