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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淮期看著好說話,但不代表他愛說話。
他好像自己有個遮罩,能屏蔽掉一切外來的喧囂,也不會隨隨便便對一個人產生興趣。
以前岑瀾泉和女朋友打電話,至少室友還會問一句談了多久,哪人什麼的。
溫淮期活像沒聽見,特別有分寸感,那就成為疏離感了。
結合這之前所有對溫淮期的印象,聽到溫淮期問盛西潯這句話,岑瀾泉驚得瞪大了眼睛。
你小子看著不感興趣其實很有興趣吧!!
盛西潯被問得啞口無言,難得高速轉動幾次的腦子仿佛加載過多,卡了。
他想:不會吧不會吧,男二真的喜歡女二?
我記性真的太差了,早知道多復盤幾遍了,印象里這倆人沒交集啊啊!!
難道盛西潯還去芽芽學姐的工作室打工過?
難道他們地下戀愛?
盛西潯平時閉嘴看著就一酷哥未完成版,和盛決如出一轍的眼型乍看還有幾分凌厲。
但很可惜,張嘴就什麼都沒了。
現在他被問得滿臉通紅,更是沒朋友圈和社交平台營造出來的酷霸拽霸總預備役的任何資質,有點像煤老闆的兒子。
盛西潯:「我、我想想,不、不行嗎?」
他眼神飄忽,撒謊撒得非常艱難。
盛西潯左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有點納悶,這種感覺有點像被老師抽背。
那麼緊張做什麼,溫淮期又不是我老師。
溫淮期:「那就是還沒談上?」
盛西潯感覺自己被嘲笑了,但他沒有證據,只能嗯了一聲。
岑瀾泉看了看盛西潯,又看了眼溫淮期:「真的假的,溫淮期你喜歡沈學姐啊!我可告訴這個姐姐很難追的,我們圈子長得最帥的哥哥都追不到她。」
盛西潯大聲反駁:「你胡說!最帥的就是我哥哥!」
盛西潯在社交平台的給人的印象就是富二代,本色出演,唯一不本色的就是他那些裝逼的照片。
譬如在海邊畫畫、抱著狗曬太陽、攀岩勝利的各種擺拍。
殊不知靚照後面是一個海浪打過來,人都沒了。
被狗踹了一腳,正中下巴,臉腫了好幾天。
攀岩剛上去就掛下來了。
盛決每次都笑到岔氣,又覺得憂傷,這小子以後可怎麼辦,太不靠譜了。
是得找個比他大的對象好好調\\教才好。
一邊的岑觀表示同意,故意夾了夾嗓子:「盛決哥哥就是最帥的。」
岑瀾泉覺得他有點噁心。
溫淮期垂著眼,拿著筷子低著頭看上去都有點憂鬱。
盛西潯都吃了好幾盤肉了,溫淮期連盤子裡的都沒吃完。
盛西潯偷偷瞄了他好幾眼,越看越是覺得對方可憐,他更害怕這傢伙和夢裡一樣就成了一座墳墓。
盛西潯小心翼翼地找補:「我也不是說你不可以喜歡,就是……有些還是要知難而退的。」
他嘟囔了一句,聲音壓得有點低,認微微往溫淮期那邊湊了湊:「不過我覺得你得黎小栗很配。」
他想:男二女一必須絕配,男主算什麼東西,速速退位。
溫淮期看了過來,他們靠得近了一些,仿佛烤肉味都被絕緣,盛西潯都能聞到對方衣領的洗衣粉味。
溫淮期問:「為什麼?」
盛西潯又回答不出來,不敢看溫淮期的眼睛,筷子戳著盤子裡的烤肉,又囫圇喝了一口啤酒:「因為……」
還沒編出來,溫淮期的手機就響了,是他日程提醒。
溫淮期:「我要去兼職了。」
盛西潯:「這麼快嗎?」
岑瀾泉:「那我送你。」
溫淮期:「不用送我,門口公交車直達的。」
他的世界裡時間就是金錢,分分秒秒都不能浪費,鬼使神差來吃烤肉,是他自己對自己心意的一個試探。
結果正確,就是他想的那樣。
荒謬的一見鍾情。
離譜的感情寄託。
完了。
溫淮期對岑瀾泉說:「烤肉,謝了。」
岑觀撐著臉,五瓶啤酒都沒辦法把他喝到微醺,他嘖嘖一聲:「這個帥哥看上去蠻難搞的。」
岑瀾泉:「我勸你別搞我室友,他家裡條件不好。」
岑觀:「我條件也不好啊,你不是很清楚嗎,我媽殺魚把我養大的。」
岑觀又伸手把盛西潯摟住:「我有數,有些差距跨不過的,所以我們盆盆也一樣。」
他還帶著語重心長:「盆啊,為了以後的孩子,還是不要找相差太多的對象了。」
盛西潯很煩找對象的問題,擺出一副斷情絕愛的表情說:「我還是個孩子呢。」
其他人都笑了。
岑觀:「走吧,迎新等會開始了,咱們過去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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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的迎新晚會在另一個小禮堂開。
他們過去的時候已經去了不少人,不知道策劃是何方神聖,竟然能辦得和酒吧差不多。
剛去的時候台上就碰到了街舞社學長跳舞。
岑觀就好這口,擠到前面看去了。
岑瀾泉的女朋友是校內同屆的,也在現場,對方把人帶過來給盛西潯介紹了一下。
對方很是熱情,上來就問:「同學,你有女朋友嗎?」
盛西潯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