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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外根本不喝酒,無論是同學還是打工的工友都沒機會和他喝酒。
一是溫淮期討厭酒,會想到酗酒的父親和被打的母親。
二是他是真的酒量不好,陪姥姥偶爾喝一次都頭暈,影響刷題,浪費時間。
今天是特別的日子。
他朝思暮想的人在他家裡,和他睡在一起,和他親吻,和他回家。
和他規劃未來。
溫淮期這麼多年第一次感受到了。
幸福。
溫淮期:「喜歡……喜歡的人。」
他平時橫看豎看都是清貧的好學生模樣,盛西潯想過很多次,但凡他高中認識溫淮期,估計也不會和對方搭話。
好看是好看,但他倆怎麼都不是一路人。
結果搞到了一張床,還進進出出的。
問的是盛西潯,現在對著神志不清的溫淮期,聽到這樣的回答他還是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盛西潯又湊到溫淮期耳邊,問:「喜歡誰啊?」
溫淮期眼睫顫了顫,嘴唇微微長開,喊了一聲盆盆。
他叫盛西潯小潯比較多,盆盆這種抓周的滑稽小名盛西潯不允許他叫,叫一次咬一次。
盛西潯:「誰是盆盆?」
溫淮期:「我……我男朋友。」
他皺了皺眉,不滿意盛西潯捏住了他的嘴唇,微微長開吮了吮盛西潯的指尖,開合出對方的名字。
盛西潯覺得自己也喝多了,差點要親過去了,急忙繼續問了幾個。
企圖饒出溫淮期下午的異樣。
他問:「你碰到誰了?」
溫淮期還是沒回答,只是擰著眉毛,冒出顯而易見的厭煩。
盛西潯覺得自己不用追問,已經能猜到了。
他有點擔心,靠在一邊盯著自己帶過來的星空燈。
房間昏暗,窗外還能聽到音樂的鞭炮聲。
小孩們吃完飯到處跑,誰家電視劇音量開得太響,都能聽到春晚的小品聲。
盛西潯等了很久,一直盯著溫淮期看。
換做去年有人和他說你會看一個人看到目不轉睛,看好幾分鐘都不會移開目光,他肯定覺得那人瘋了。
現在就是百看不膩,看到溫淮期都受不了了,伸出一隻手捂住了盛西潯的臉。
盛西潯:「你沒醉嗎?」
溫淮期唔了一聲:「沒到爛……爛醉,你這種看……看法,死人都……都要被你看活吧。」
他艱難地睜開眼,頭髮是盛西潯給他吹的。
小少爺就沒幹過伺候人的活,愣是把溫淮期吹了一個蓬蓬頭,倒在床上也很好笑。
盛西潯:「你還是醉著吧。」
溫淮期抓住盛西潯的手墊在臉頰下,燙得盛西潯都有點像縮回來。
溫淮期:「遇見那個男的了。」
他吐出一口氣,似乎平復了一下心情,翻了個身,裹著被子滾到了盛西潯那邊。
難得有些幼稚。
盛西潯:「我猜到了。」
他小心翼翼有地問:「你們有沒有……」
溫淮期搖頭:「沒什麼。」
他仍然閉著眼,盛西潯坐在床沿,以一種抱小孩的方式抱著自己男朋友。
室內的光線只有天花板的星空燈,房間外是姥姥放的春晚,人工的鼓掌聲。
外面還有煙花聲。
他們倆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都在嗡嗡震動,全是層出不窮的新年祝福。
溫淮期:「小潯……」
盛西潯嗯了一聲。
溫淮期:「我想給姥姥換個房子……不住這邊了。」
他的聲音有些朦朧,但足夠盛西潯聽清楚,盛西潯嗯了一聲:「需要我……」
溫淮期:「我能解決的。」
盛西潯:「我問姥姥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坐飛機,她拒絕了。」
溫淮期嗅了一口盛西潯的味道,對方的衣服放在行李箱裡都熏出了薔薇味,即便用的溫淮期的沐浴露,也很難完全掩蓋,仿佛是被花香醃入味了。
溫淮期:「姥姥正月在老年劇團還有演出……」
他沒意識到自己擰著眉毛,隔了很久才吐出一句怕。
很輕很輕,輕得盛西潯啊了一聲:「我陪著你。」
溫淮期在別人眼裡是銅牆鐵骨,但一開始在盛西潯眼裡就傷痕累累,無論是夢境還是現實。
他看他,就是不一樣的。
盛西潯:「你什麼時候能依靠我啊,搞不好我以後也是什麼酷霸拽的總裁呢。」
溫淮期笑了一聲:「我不是依靠著你嗎?」
他往盛西潯懷裡靠了靠,盛西潯:「你特麼的是吃奶的姿勢好麼,滾!」
溫淮期假裝真的要咬他,盛西潯把他推開了。
溫淮期越過他去摸手機,迷迷糊糊地問幾點了,盛西潯遞給他,發現自己的手機在枕頭下,一摸,結果摸到了一個紅包。
盛西潯:「哪來的?」
紅包裡面是幾張紅色鈔票,綠的也有,還有硬幣。
盛西潯數了數正好九九九.
溫淮期:「姥姥給的。」
盛西潯:「姥姥也太破費了吧。」
他發現裡面還有東西,一倒出來,發現還有個手鐲。
盛西潯艹了一聲:「這不會是你們家傳家寶之類的吧?」
溫淮期看了一眼,笑了一聲:「是啊,給外孫媳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