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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西潯只能先走一步,他對溫淮期說:「你在這裡等我。」
剛接過吻的預定男友襯衫凌亂,第一顆扣子都被盛西潯蹭開了,嘴唇也有點腫, 看過來的時候眼神含笑, 盛西潯好不容易平復下去的心跳又要爆炸, 匆匆推開門走了。
站在外面的盛決很想抽根煙緩解一下自己的頭皮發麻,出來的人卻神色如常,喊了聲哥。
盛決:「聊聊?」
站得近了盛決才發現盛西潯嘴唇都帶著點血, 他著急地問:「你接吻都不會啊, 怎麼出血了, 溫淮期是廢物嗎?」
盛西潯:「是我把他咬到了。」
他推開盛決的手,又抿了抿嘴唇,老實交代:「哥,我要和溫淮期結婚。」
盛決閉了閉眼,問:「你瘋了嗎?」
盛西潯噢了一聲:「是有點,現在國內還不能結婚。」
他長高了一點,但還是沒長成盛決這種時下熱議的雙開門類型,仍然帶著少年青澀,這個時候面帶懊惱:「那我就和他出國結婚好了,早知道還不如去國外上大學,果然還是……」
盛決涼涼地提醒他:「人家同意和你結婚嗎,考慮那麼多。」
盛西潯:「那不然呢。」
他想到自己積攢的星星,又想到溫淮期一句句篤定的我願意。
以溫淮期的腦子怎麼可能想不到盛西潯想要的大願望是什麼,所以情不自禁,所以意情迷亂。
盛決被他的理所當然噎住了,他嘆了一口氣,說:「你不能先準備考試嗎?」
「而且你怎麼就確定自己喜歡男人了?」
外面天氣很好,就是很曬,盛西潯眯了眯眼,說:「我比你確定。」
他沖盛決笑了笑:「而且我和溫淮期也沒談戀愛啊。」
盛決:「啊?」
盛西潯:「我和他約定好高考完再說,畢竟我也要本土化嘛。」
少年人又掰著手指算日子,「我們現在就是普通朋友,你別想太多。」
盛決就沒見過普通朋友那種姿勢的。
但這倆都成年了盛決也不能說他倆違法亂紀。
盛西潯拍了拍大哥的肩:「哥,我想好了。」
盛決:「你想好什麼了想好了,這事很嚴重。」
盛西潯點頭:「我知道啊,要考慮很多,但我已經把溫淮期考慮到我的未來了,所以我不會害怕。」
盛決:「你現在還小。」
盛西潯:「這跟年齡有關係嗎,我都十八歲了。」
他抿了抿嘴,親密的酥麻感還盤桓其上,讓他眉梢眼角都漾著笑意,盛決問:「你喜歡他哪裡?」
盛西潯:「哪裡都喜歡。」
他回答得不假思索:「如果不遇到溫淮期,我去你安排的學校上學,應該沒現在這麼開心。」
「我從來沒這麼充實過。」
盛西潯頓了頓,說:「也找到了我想要做的事,哥,我很高興。」
盛決知道他說的都是真的,連盛鐸都覺得盛西潯比以前快樂許多。
他看著身邊的人,又想到自己的十八歲,也如此信誓旦旦。
盛決沒說什麼,反而是盛西潯抱了一下他,說:「等我和溫淮期去b市上大學,會幫你製造機會的。」
盛決:「啊?」
盛西潯很是可憐他:「你現在像個被丟下的垃圾。」
盛決:……
盛西潯出櫃出得超乎尋常,溫淮期當天留宿以為會被盛決抓去問話,卻沒想到男人不在家。
之後的一個月他和盛西潯都學業緊張無暇顧及這些。
盛西潯讀書讀得頭昏腦漲,夢裡都是張牙舞爪的分數,搞得他高考完當天聚會都一副沒精神的頹廢樣。
謝師宴已經結束,晚上都是畢業生的場子,岑觀問坐在角落的盛西潯:「你男朋友呢?」
班上的人都在ktv的大包廂,全校最富的三代有vip卡。
酒水全免,桌上又是蛋糕又是水果,只是經歷怕這群人沒喝過酒的小孩沒分寸,含酒汽水比較多。
班上的人都在,黎小栗恰好坐在盛西潯邊上,男朋友三個字聽得她嘖嘖兩聲,一邊給要拿水喝的盛西潯遞了一瓶水桃子味氣泡水,「喏,活菩薩。」
盛西潯還在思考自己要是沒考上怎麼辦,完全沒什麼如釋重負的興奮感。
以前從來不會為學習擔心的人終於明白了什麼叫牛郎織女的悲劇,對「活菩薩」三個字無動於衷。
反而是岑觀想到了去年這句話的出處,這個時候笑了一聲,恰好看到有人推門而入,他撞了撞盛西潯的肩膀:「你男朋友來了。」
這句話他是拿著話筒說的,頓時全部人的眼神都落在溫淮期上。
背景音樂很是抒情,卻成了盛西潯和溫淮期對視的伴奏。
幾秒後就是歡呼,無數人起鬨——
「恭喜兩位終於可以昭告天下!」
「真的在談是嗎?」
「他倆要是真朋友我覺得我可能沒朋友了哈哈哈哈!」
「親一個!」
「親一個!!」
起鬨的人越來越多,溫淮期剛才謝師宴結束回了趟家,這會在調侃的聲音里都面不改色。
他朝盛西潯勾了勾手,岑觀把人摁了回去:「幹嘛?我們盆總是你想叫就叫的嗎?」
還有好事的給溫淮期遞了話筒。
當事人淡淡地說:「我是他男朋友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