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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盛西潯更是頭暈目眩,感覺這種感覺好像經歷過一樣。
可是不應該啊。
他和溫淮期這樣的人向來沒有交集。
臨風中學在s市的北五環,去盛西潯就讀的華清私立高中所在的東二環,光地鐵就要三個小時。
s市那麼大,他們怎麼可能在故事發生之前就相遇過呢。
讓溫淮期意外的是,盛西潯居然沒有掙扎。
對方就趴在他的背上,默不作聲得讓溫淮期以為他不高興了。
溫淮期:「可以不請的,我不差那點錢。」
盛西潯長大以後還沒被人這麼背過,感覺還挺舒服,迷迷糊糊地回答:「我就更不差了。」
溫淮期笑了一聲。
他背著盛西潯,對方的鞋都能抵得上溫淮期一學年的生活費。
這個人從頭到腳都是名牌,人也像是展櫃裡最精美的擺件。
按理說應該是溫淮期每次路過都不會多看一眼的遙不可及。
此刻卻胸膛貼後背,靠得那麼,那麼近。
盛西潯:「看不出來你這麼有力氣。」
他怕壓壞了對方,想要下來。
溫淮期也沒勉強,鬆開了手。
但盛西潯本來就頭昏腦漲,又下意識抱住了溫淮期的胳膊,後面看像是親親熱熱的……
正好邊上一群人騎著車經過,還吹了聲口哨。
盛西潯又不好問他是不是有病,畢竟他們才剛認識,怎麼問都很失禮。
但他的眼神都沒移開過,溫淮期:「現在相信了吧?」
盛西潯嗯了一聲:「以後一定能給她幸福的。」
溫淮期:「什麼?」
盛西潯:「沒什麼。」
他大步向前,又是一個趔趄。
溫淮期有些無奈:「我扶你回去。」
盛西潯哦了一聲。
溫淮期問:「你喝了多少?」
盛西潯思考了幾秒,遲疑地說:「也就八……八瓶扎啤……吧?」
溫淮期:……
看不出來居然是個海量。
盛西潯:「我現在才十八歲,酒量還可以練,等我到我哥那麼大的時候,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熟男。」
他對未來還是有美好的嚮往,畢竟有盛決這麼一個完美的大哥。
盛西潯跟對方總是吵架,但提起的時候口氣仍然帶著親昵。
溫淮期:「你哥結婚了嗎?」
盛西潯:「沒啊,他……」
他舌頭又有點打結,兩個人慢悠悠地往宿舍樓走去,盛西潯:「他想結婚的人都跑了。」
不知道盛西潯想到了什麼,又悲從中來,有點想哭,語帶哽咽:「我想……回家了。」
溫淮期:……
好像小朋友。
但很……可愛。
這條路沒什麼人,更方便了溫淮期肆無忌憚地打量對方。
盛西潯挨著他,暈乎乎的同時還要點臉,改成讓溫淮期攬著自己的肩。
「這樣看著比較像兄弟。」
溫淮期:「我們是兄弟嗎?」
盛西潯猛地抬眼:「我都要請你吃一個月早飯,都不夠交朋友的嗎?」
溫淮期搖頭:「你朋友很多。」
剛才他不小心看到了盛西潯的手機消息,幾乎是爆滿的。
因為兼職家教的緣故,溫淮期也見過很多有錢人的小孩。
嬌縱的比較多,有些也不算有惡意,人生起點太高,難免高傲。
以前就有同學不理解為什麼溫淮期要來回坐四個小時的地鐵兼職兩個小時的家教。
也不懂為什麼他要這麼努力。
通常都說:是我的話就算了,努力也沒有用。
這些話很難回答,溫淮期選擇不放在心上。
所以大多的二代在他眼裡並不討喜。
偏偏盛西潯不一樣。
或許是臉,或許是明顯不太聰明的樣子,還有說話的神態。
此刻要面子又要拱到他懷裡的樣子。
很像一個很需要貼貼的小動物,讓溫淮期生出了想摸一摸他頭的衝動。
可那又太超過了。
不適合他們此刻的關係。
同學。
朋友。
這才剛剛開始。
盛西潯都有點困了,眼皮打架還要等溫淮期的回答。
他問:「做朋友都不行嗎?」
也是,哪有男主和男二做朋友的,大多數都會反目成仇。
可是夢裡的溫淮期太慘了,得到的都失去,本來所剩無幾的[得到]還因為這場愛情一無所有。
最後那樣孤零零地死了。
和溫淮期相依為命的姥姥,也是突發疾病去世。
母親明明逃走了,好不容易在遠方過上了正常生活,卻被喪心病狂的父親盯上,又陷入了噩夢。
夢裡那個未來的溫淮期慘白著臉,幾乎是形銷骨立,拖著殘軀來參加夢裡盛西潯和黎小栗的婚禮。
祝他們百年好合,希望盛西潯對黎小栗好一輩子。
最後那個溫淮期說:要是在媽媽肚子裡被拿掉就好了。
不會有被迫結婚,不會有痛苦長大。
盛西潯搜過很多同類型的小說,古早文大家都說男主是女主的,男二是大家的。
可沒人救得了故事裡耗盡生命力的溫淮期。
他的一生太苦了,是洗得發白的牛仔褲,襯衫胸口的布貼並不是像盛西潯為了裝逼才弄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