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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淮期不感興趣,「你那麼關心他的初戀做什麼?」
盛西潯唉了一聲:「羨慕人家有初戀,而且你別看觀觀看上去那麼奔放,其實他也挺……」
他不知道怎麼形容:「反正我就羨慕那種感覺,好像總有瞬間可以想念。」
他還給溫淮期買了胸針,是一株雪蘭。這個時候發現吊牌沒拆,火速扯斷,結果崩到了溫淮期眼前。
盛西潯:……
溫淮期看了眼上面的數字,確實不好養,但沒關係,他可以夠到的。
他再次表示:「我喜歡男的還是女的心裡有數,你不要再給我蓋章了,可以嗎?」
盛西潯沮喪地垂頭,心想這劇情好像崩了。
他就很害怕出什麼紕漏,到時候又被命運安排和黎小栗黏在一起了。
可溫淮期眼神堅定,盛西潯就算不想承認,也能聽出他輕柔口吻下的不容拒絕。
盛西潯只能問:「那有什麼症狀嗎?」
他打開了雪蘭胸針,溫淮期的手垂在眼前,他乾脆把胸針往人家袖口別,邊玩別說:「或許你的喜歡也和我一樣,不是那種喜歡呢。」
溫淮期低頭看這個毛絨絨的腦袋,忍住想去摸的衝動,「是有點不確定。」
盛西潯又燃起了希望:「我就說吧,這很難判定的,那還有雙性戀呢。」
溫淮期:「你和我試試也不可以嗎?」
盛西潯終於明白了,但他搖了搖頭,「我和你?你忘了我們睡一張床上也沒什麼麼?如果你說的是早上,那是男的都會有的反應!證明我們都是健康的成年人。」
那枚雪蘭胸針別到了溫淮期的袖口,他無聲地縱容著盛西潯的一切靠近,「我是說……」
下一秒溫淮期突然伸手,微涼的指尖捏起盛西潯下巴,一瞬間金屬的冰冷觸感和指尖一起襲向盛西潯,他下意識地想要後退,卻被人攥住了肩頭。
溫淮期的親吻仿佛就要落下,儘管只是呼吸拂面,也讓盛西潯情不自禁地閉上了眼。
對方的手指撥了撥少年人的劉海,溫淮期身上淡淡的洗衣粉味格外清新,卻竄得盛西潯頭皮發麻。
可也沒什麼後續,溫淮期鬆開了手,聲音含笑,「這樣。」
盛西潯隔了好幾秒才睜開眼,當事人已經拿走了那條裙子的紙袋。
溫淮期:「我會轉交給她,畢竟是你的心意。」
盛西潯的心跳還沒平復,腦子糊成一團:「什麼?心意,不是啊!我沒有!」
溫淮期故意問了一句:「難道你不是想通過我接近黎小栗麼?」
「我和她除了上課沒什麼時間能碰面,大學的課你也知道,沒必要湊在一起。」
盛西潯:「不是……」
他腦子裡還是剛才溫淮期湊近的呼吸,卡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我都說了不是!」
怎麼會這樣!只是跟溫淮期靠得近了一點我就這麼熱。
而且我的那什麼怎麼就那樣了啊!!
明明是溫淮期說自己不是直男啊,但這樣看好像我才不是!
太不正常了!!
盛西潯生怕被溫淮期發現自己那不道德的反應,急急忙忙地說了句:「太、太晚了我得回去了。」
溫淮期拉住他:「你不是邀請我看貓片嗎?」
提出試試的人似乎對自己造成的後果一無所知,還問:「不看了嗎?」
盛西潯搖頭:「先、先不看了,下次我找點勁爆的給你品品。」
說完他就火急火燎地走了。
等門關上,溫淮期無聲地笑了笑。
他看了眼袖口的雪蘭胸針,想到剛才盛西潯略顯急促的呼吸,沉默著判斷著對方的情感尺度。
溫淮期對什麼都遊刃有餘,但這也是他的知識盲區。特別是察覺到盛西潯有個不能說的秘密之後。
他想:要怎麼才能讓盛西潯把秘密告訴我呢?
盛西潯認為的「我」和我本人相去甚遠,那他的參考依據到底是什麼?
後面一排是女生宿舍樓,似乎有人在樓底下彈吉他求愛,這個時候掌聲歡呼一片。
溫淮期只是看了一眼,目光又落在盛西潯買的裙子上。
他不知道黎小栗生日是哪一天,同理黎小栗也不會記住溫淮期的生日。
他們是一塊貧瘠土壤長出來的作物,想要的從來都是陽光,而不是一起搶奪養分的同類。
溫淮期低聲說:「我才不會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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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觀一個人在宿舍打遊戲,岑瀾泉剛走,說是跟女朋友去吃宵夜。
一局剛打完就衝進來一個人。
盛西潯活像被火燒屁股一樣,又是大喘氣又是砸在床上。
他的床墊比岑觀軟太多,也肉眼可見的高一截兒,完美展現了什麼叫少爺的排場。
岑觀覺得睡久了絕對腰疼,但盛西潯覺得那是男人的尊嚴。可現在盛西潯毫無尊嚴,他裹著被子,把自己盤成了一團,嗷嗷叫著,腦子裡全是溫淮期的呼吸。
心想:我太不是東西了!
居然想要是親了是什麼感覺!!
怎麼能犯第二次錯誤呢!都怪溫淮期!
是我太好奇了了嗎!!
難道解決問題最大的方法就是我找別人談戀愛!?那我或許就不會被命運捆綁匹配女主了?
岑觀被他嗷得腦殼疼,轉頭問:「你跟溫淮期打架輸了嗎,怎麼一直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