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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西潯剛回國的時候路過這裡, 就問過盛決這個摩天輪是裝飾還是真的可以上去。
盛決當時還在回郵件,回了一句你問梁靄。
當時開車的還是盛決的原助理梁靄,當時盛西潯沒反應過來,後來才知道是盛決和梁靄去過。
下了計程車往園區走的時候盛西潯就和溫淮期提起了這件事。
盛西潯:「你覺得我哥像是會來這種地方的人嗎?」
外面很冷, 盛西潯剛才還在外面的小店買了兩條圍巾,一個款式,是爛大街的紅黑格子。
溫淮期的圍巾是盛西潯給他圍的,小少爺沒什麼花樣, 就是卷一卷,很容易掉下來。
溫淮期只好自己打了個結。
天還沒完全黑, 但路燈已經開了。
遊樂園開到晚上五點半,已經下班, 但從這邊去粉紅摩天輪必須穿過側邊的小道,仿佛和鬧市徹底隔開,營造了只有他們的二人世界。
地上的落葉很多,盛西潯的導航還在提醒/xx地圖將為您持續導航/, 溫淮期看他踩住了自己的影子, 往邊上挪了挪。
他想到盛決的樣子, 搖了搖頭:「很難想像。」
盛西潯:「是吧!」
他的唇釘因為打架掉了, 耳骨釘倒是還在, 只不過配套殭屍王爺的黃紙符咒耳飾徹底沒了。
盛西潯還要賠點錢。
這一片很是安靜, 腳在地上都能聽到碎葉的聲音,特別清脆,盛西潯看向溫淮期,整張臉也暈上了路燈的暖黃。
他的眼睛實在好看,好看得溫淮期覺得自己心志再堅定,也能輕而易舉地被蠱惑。
比如這個瞬間,他就看得有些出神。
盛西潯說完也意識到了。
他的心突然瘋了一樣跳動起來,無比清晰地感受到了溫淮期的/喜歡/。
是黎小栗說的很容易看出來,當時盛西潯不以為然,覺得他們旁觀者舉的例子比較片面。
但溫淮期的暗示的確很多,親吻也能讓盛西潯感覺他那不符合表面清純面孔的欲望,卻沒這一瞬間短暫的愣神來得衝擊性大。
小少爺當然也被人表白過,雖然平時跟盛決吹噓老子天下第一帥,本質是青春期小孩的裝逼行為。
他算帥而自知,生怕自己和圈子裡的某些大哥一樣往花生油方向發展。
盛西潯心底的帥還是盛決這種熟男魅力,想著趕快長大。
疼痛的穿書夢裡未來的他也還不錯,就是太早婚早育,實在不符合盛西潯的預設。
按理說他也跟自卑不沾邊,不知道為什麼在魅力上大打折扣。
岑觀還分析過,覺得是盛西潯只是裝bking,本質跟女孩喜歡的bking毫不相關,甚至還長了張毀氣氛的嘴。
這個時候盛西潯該說點什麼,可是心跳好快,他突然抿了抿嘴,別過了臉。
溫淮期也反應過來了。
兩個人都沒說話,又默默地走了幾步。
盛西潯應該開句玩笑,可心跳仍然急速跳動,湧起想要牽手的欲望。
明明沒和溫淮期說在一起之前他們就牽過手,為什麼都在談了為什麼又很難……
盛西潯有點懊惱,盯著地上拉長的影子,遠處的公園還有人在拉手風琴,琴聲悠悠,越發讓他呼吸急促。
他試探著伸出手,正好和溫淮期伸出的手撞在一起,扣了個正著。
指縫相貼,親密的盛西潯咳了一聲:「那什麼,溫淮期,你覺得我長得怎麼樣?」
他倆都長得比尋常人白一點,只不過溫淮期的白是蒼白。
盛西潯是健康的白,雖然沒到粉底最白的色號,也足夠岑觀化妝的時候嘀咕好一會。
如果盛西潯這個時候抬眼,能看到溫淮期微紅的臉,和同樣無措的而緊抿的嘴唇。
他也沒平常那種的雲淡風輕,在喜歡的人面前同樣有不好意思的時候。
為那點失神尷尬,又忍不住想要多看兩眼。
溫淮期說:「好看。」
盛西潯搖頭,反駁道:「你那是好看,我那是帥。」
溫淮期笑了:「好,很帥。」
盛西潯嘀咕了一句:「怎麼感覺你就是順著我的話說。」
他抬眼去看溫淮期,對方剛好把圍巾往上拉了拉,遮住了半張臉,碎劉海又遮住眉眼,有點看不真切。
路燈打在樹上的斑駁的樹影再次落下,似乎把溫淮期也籠罩了進去,在下一步的時候暴露在盛西潯眼前。
盛西潯眯起眼:「你是不是敷衍我?」
和他並肩的人迅速反應:「沒有。」
盛西潯哼了一聲,「你幹嘛遮著臉,我咬你下巴的傷明明好了吧,今天看都沒印子了。」
溫淮期扯了扯圍巾,說:「有點癢的。」
盛西潯:「那讓我看看!」
他伸手要去抓,溫淮期鬆開牽著的手往前跑,盛西潯追了上去,從後面突襲,本來是想扯走圍巾,卻被人騰空背起,嚇得他大叫一聲。
盛西潯靠了一聲,即便親眼見過溫淮期打架的狠勁和黎小栗蓋章的戰績,仍然害怕,「小心我把你壓死!」
背著他的人篤定地說:「不會的。」
冬天好冷,盛西潯卻覺得圍巾有些多餘,提醒他:「別忘了我們怎麼進的醫院,快放我下來。」
溫淮期:「不放,證明我沒大問題。」
盛西潯被他背著,正好看到了對方通紅的耳根,想到剛才溫淮期的失神,盛西潯的心裡又有點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