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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倆同居對岑觀來說沒什麼好意外的, 開學第一周周末,原班人馬去了校外的烤肉店聚餐。
岑觀問:「決定大二就走了?」
岑瀾泉很是傷感,仿佛看到了去年四個人第一次坐在這裡吃烤肉的樣子。
當時盛西潯跟溫淮期哪裡是這樣的氛圍, 現在看上去比烤肉還熟。
盛西潯在給溫淮期夾肉, 即便清貧系草看上去沒那麼病弱,他在吃的方面仍然對溫淮期保持高度的警覺, 就怕對方吃少了。
他才剛嗯了一聲,岑觀就看不下去了:「能別給溫淮期夾了嗎,要夾回去慢慢夾,這塊是我剛烤好的雪花。」
岑觀一張嘴一向利落, 盛西潯呃了一聲,臉都紅了。
坐在他身邊和他穿著情侶裝的溫淮期居然端莊地點點頭,「那回去夾。」
盛西潯又在烤盤上放了整整齊齊的年糕條,岑瀾泉問:「你們走了我和岑觀怎麼辦啊?大二難道要換室友?」
岑觀倒是不太所謂, 他本來就不算粘人,無論在愛情還是友情, 他說:「那就換唄,要不你也和女朋友出去住。」
板寸上還要刮拉個英文的岑瀾泉很是悲憤:「你故意的嗎, 我都分手了,哪來的女朋友!」
他看到對面就差貼在一起的倆男的更是生氣:「盛西潯都和溫淮期結婚了。」
他嗷得特別響,惹得隔壁桌的人都看了過來。
這邊本來基本就是英渠的人來消費,盛西潯和溫淮期都是校園風雲人物, 寒假期間領證更是一度上了熱門。
「是挺般配的。」
「我腦子裡都是上次萬事牆下的計算機系永不為零……」
「羨慕人家大學都轟轟烈烈, 都沒人喜歡我……」
「溫淮期有點東西啊, 上次在校門口坐上加長林肯的是不是他, 你們有認識他的嗎, 什麼時候開個課我想學習。」
「我們同性戀不是還沒通過結婚嗎……」
「聽說他倆都要出國了……豪門大戲都演完了, 我還沒女朋友。」
……
盛西潯聽麻了,嘀咕一句:「才沒結婚呢。」
他的失望特別明顯,岑觀給他滿上啤酒,說:「十九歲急什麼啊,一輩子長著呢。」
岑瀾泉:「你們倆太可怕了,我們如花年紀怎麼可以這麼早步入婚姻的墳墓呢?」
他喝酒很猛,可能也有剛開學被分手的緣故,看了眼在這種場合都端坐得宛如畫中人的溫淮期,「你小子,實在太牛了。」
岑瀾泉看上去不太像個學計算機的,更像個體育生。
即便盛西潯知道現在溫淮期不虛弱,仍然怕對方被欺負,伸手摟過溫淮期,沖岑瀾泉說:「幹嘛啊,不要欺負我們小淮。」
岑觀嘶了一聲,被肉麻的。
岑瀾泉靠了一聲:「欺負什麼啊,你忘了他揍人多狠了,盛西潯你濾鏡可真夠厚的。」
盛西潯也想到了溫淮期當初揍嚴津的狠手,咳了一聲:「你懂什麼。」
岑瀾泉:「是是是,我是不懂,你們進展也太快了,仿佛昨天你還在撮合溫淮期和別人。」
溫淮期還是不喝酒,汽水在玻璃杯里咕嚕咕嚕,他體貼地給盛西潯包生菜。
這張臉實在太有欺騙性,岑觀看了兩眼,又看到盛西潯頸側的紅痕,心想不過是表面清心寡欲。
盛西潯:「你趕緊忘了吧,那是我當時腦子有泡。」
他承認錯誤承認得飛快,又仰頭喝了半杯啤酒。
這家烤肉店的歌單似乎從來不換,溫淮期不懂韓文,只聽懂了男歌手聲嘶力竭唱的英文單詞love,在盛西潯又要乾杯喝完一紮的時候他伸手摁住了他的手:「不能再喝了。」
盛西潯嘴唇濕漉漉,詫異地看了過來,「我沒喝醉啊,你別怕嘛。」
他跟溫淮期說話的口氣很容易讓人區分,具體就是語氣詞。
岑瀾泉雞皮疙瘩四起,岑觀習以為常。
盛西潯撒嬌也不會讓人討厭,更何況是喜歡他的人,看溫淮期忍不住翹起的唇角就很明顯了。
溫淮期:「這是幾。」
他伸手讓盛西潯數數,盛西潯:「你當我弱智嗎,二啊。」
溫淮期搖頭,盛西潯啊了一聲,「不可能。」
坐在他身邊的人拿走了他的啤酒。
盛西潯確實很能喝,但頂多三紮,跟隔壁的岑觀比就是個弟弟,還以為自己天下第一。
溫淮期把男朋友的啤酒換成了汽水,一邊給出正確答案,「是耶。」
他還比了一下。
岑觀:……
岑瀾泉:……
戀愛太特麼可怕了,溫淮期都會說冷笑話了。
盛西潯笑出了聲,伸手勾住溫淮期的脖子,跟岑家兄弟說:「可愛嗎,我男朋友。」
岑觀無言以對,岑瀾泉喝水逃避問題。
盛西潯:「算了,我覺得可愛就行。」
他沖溫淮期笑了笑,目光落在自己的杯子,又不高興了:「我不喝汽水。」
最後盛西潯還是喝醉了,下樓的時候踉踉蹌蹌,還在招呼岑觀:「下周來我和溫淮期的家玩唄,我們可以吃火鍋。」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又湊到岑觀身邊,大聲說:「溫淮期做的水煮肉片可好吃了。」
等會跟報菜名一樣,念叨住在一起真好等等。
岑瀾泉頂不住了,先下去了,岑觀問溫淮期:「打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