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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暗影里的溫淮期聽到了其他服務生或者其他來賓的討論。
「學姐也太好看了吧?」
「那個不是咱學校油畫系的盛西潯嗎,他家果然是豪門,這小子穿西裝還挺帥的。」
「邊上的是他室友?個子不高長得倒是挺好看,日系帥哥。」
「盛西潯真的是gay嗎,我可是聽說他很喜歡沈仙芽的啊。」
……
突然有人從後面拍了他一下,溫淮期側身,看到了一個穿女式服務生服裝的少女。
溫淮期有點詫異:「你怎麼在這裡?」
女孩很是得意:「時薪一千,我會不來嗎?」
溫淮期眯了眯眼:「為什麼你是一千?」
黎小栗頭髮扎在腦後,露出了光潔的額頭。
她氣質清純,就是帶著幾分苦相,估計是遺傳她那家道中落的親媽的。
所以黎小栗看臉既能看出小白花的清純,又帶著點小白菜的倔強。
她得意地揚了揚下巴:「我們芽芽學姐給我介紹的,友情價。」
溫淮期不怎麼關注黎小栗的生活,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在短短兩周勾搭上憧憬的前輩的。
黎小栗:「羨慕嗎,差價兩百,這就是性別優勢了,學姐討厭男的。」
這句話有點歧義,溫淮期沒挑明,笑了笑:「羨慕。」
黎小栗:「不過盛西潯這個人好奇怪啊,他對你特別殷勤,但是看他現在對著學姐發呆又很不對勁,我聽人說他從小就喜歡芽芽姐了。」
「這就是有錢人的感情嗎。」
宴會服務生的制服都很有質感,挑的人也有嚴格身高身材要求。
至少牽頭的人很滿意溫淮期的外形,剛才他送酒的時候就收到了好幾張名片。
這種場合名流聚集,給的也多,是溫淮期喜歡的場合。
得知宴會的主辦方後,他就知道自己肯定會遇見盛西潯了,自然拿下了這份兼職。
黎小栗習慣了溫淮期表面笑眯眯其實冷冰冰,自顧自地說:「本來還想提醒你長點心眼不要被人玩弄,但仔細一想你兼職經驗比我豐富多了。」
溫淮期的眼神落在台下,他的儀態都無可挑剔,看上去甚至不太像個服務生,好像他有朝一日也能成為這裡的一員。
黎小栗:「算了,感覺你不玩弄別人就行了。」
說完她就朝說完話下台的沈仙芽走去。
女款服務生的制服是過膝的裙子。
黎小栗本來就屬於瘦弱但不平板的一款,人靠衣裝,也比剛開學那寒磣的樣子好多了。
沈仙芽捏著高腳杯,看著學妹給自己換上的杯子,又看了眼站在身邊的盛西潯,笑著問:「西潯,你們應該認識吧?」
盛西潯和岑觀站在一起氣質迥然不同。
盛西潯帶著被寵出來的得天獨厚,不笑的時候在聚光燈下帶著點酷,笑起來又格外燦爛。
高級定製的西裝包裹著少年人的身軀,人和耳釘一樣張揚,還帶著點符合年紀的恣意。
盛西潯震驚地看了眼黎小栗:「認識啊。」
他詫異地問:「她怎麼在這裡。」
黎小栗:「學姐給了我一個賺錢的機會。」
這個時候很多人都三三兩兩站在一起聊天,談生意聊感情各種都聊,盛決又進入了工作模式,正在和岑觀的生父說話。
盛西潯:「這種兼職應該沒多少錢吧?」
岑觀:「和你的零花錢比不算什麼,對我們這種家庭條件的是巨款了。」
黎小栗看向岑觀身上的名牌,對他說的「我們這種家庭」沒有認同感。
盛西潯不愛喝紅酒,隨便轉身把紅酒放到了走過來的一個服務生的托盤上。
沈仙芽:「小潯覺得大學生活怎麼樣?我最近老聽到你的消息。」
她問:「你喜歡小栗學妹嗎?」
盛西潯笑容凝固,急忙否認:「不不不,她那麼可愛,我配不上她。」
岑觀:「芽芽姐你忘了?我聽說這傢伙這麼點大的時候就嚷嚷著要娶你做老婆的。」
他還看熱鬧不嫌事大,用手比劃了一下多大。
看上去分明是個五歲小孩的身高。
盛西潯:「那都是小時候的事了,我現在清心寡欲,只想好好學……我靠溫淮期你怎麼在這裡?」
他說著說著餘光瞥見一邊穿著黑色制服的服務生,嚇了一跳。
這種毛骨悚然也不全是嚇的,還有頭一次看溫淮期穿成這樣的恐慌。
一瞬間宛如看到了多年後的精英,但命不久矣男二。
溫淮期向來站得宛如蒼松,看上去秀挺異常,只是平時穿得太廉價。
但他的臉從來不廉價,讓岑觀這種挑剔貨色來評價,都覺得溫淮期長了一張挺貴的臉。
至少能秒岑瀾泉。
男款的制服還是燕尾的,愣是給溫淮期穿出了幾分禁慾氣質。
那點自帶的病弱感在這個時候陡然散成了貴氣,簡直判若兩人。
溫淮期遞了一杯果汁給盛西潯:「少爺好,我也在兼職。」
盛西潯差點被他這句少爺送走,心裡都毛毛的:「你正常說話可以嗎?」
沈仙芽:「這位是那天和你情歌對唱的學弟吧?」
盛西潯秒回:「姐不要多想。」
沈仙芽笑得很是微妙:「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