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頁
果不其然,幾秒後溫淮期問:「那他什麼時候回來?」
岑觀:「你自己問他啊,又不是沒聯繫方式,怎麼,昨天吵架了?」
他能感覺到不是吵架,但不好明說,隔壁還坐著一個沒腦子的直男堂兄。
岑瀾泉:「怎麼可能,溫淮期打得過盛西潯嗎?」
岑觀:……
他覺得不一定,岑觀最怕這種默不作聲的斯文人了,很容易搞個大的。
溫淮期沒什麼反應,端起餐盤走了。
岑瀾泉問岑觀:「真的打架了嗎?」
岑觀撇嘴,想到昨天被岑瀾泉拉走的時候那倆人的姿勢,笑了一聲:「可能小小肉搏了一下吧。」
盛西潯早上六點被盛決的電話叫醒,坐上車的時候還在抱怨:「就不能改天嗎,什麼酒莊這麼著急啊,而且我為什麼要去?」
盛決:「你不想去可以拒絕我,你自己答應的。」
車開往機場,小少爺的行李都被打包好了。盛西潯沒說話,他確實在學校待不下去,宿舍和溫淮期對門,偶爾開門都能看到對方。
年長的大哥敏銳地察覺了弟弟的不對勁,問:「出什麼事了?」
盛西潯戴上耳機,剛要說沒事,手機就響了。
來電提醒:溫淮期。
盛西潯一個哆嗦,手機都飛了出去,還是盛決給他遞了回來。
盛決對這個名字印象深刻,他問:「不是都去他家過夜了嗎,這麼害怕做什麼?」
他明顯是開玩笑,說的時候還結果副駕助理遞過來的紙質文件,調侃一下盛西潯能讓他心情好不少。
盛西潯怒了:「我哪裡害怕了?!你不要亂說!」
手機還在響,盛西潯的心比初始鈴聲的節奏還誇張,最後還是接了。
兩邊都沒人說話。
溫淮期聽到了盛西潯越發急促的呼吸聲,問:「你怎麼了?」
對方的聲音好像隨著耳機撞入了心口,盛西潯下意識的揪了揪胸口的外套拉鏈,「沒、沒事。」
「你有事嗎?」
溫淮期:「我聽岑觀說你不在,想問問你什麼時候回來。」
他的語氣特別輕柔,溫柔得盛西潯越發覺得自己思想齷齪,試試也不能和男二試吧!
我可是未來造成他悲劇人生的始作俑者啊!
盛西潯哦了一聲:「下周吧,我請了一個星期假。不過下個月系裡把研學提前了,可能我在學校的時間不是很多。」
盛西潯很是緊張,一邊的盛決都發現了。
但盛決沒插嘴,他不知道通過盛西潯來來回回拉拉鏈的動作想到了什麼,無聲地笑了笑。
溫淮期:「我知道了。」
又是十幾秒的沉默,盛西潯的心跳還沒平復,他忍不住問:「你真的沒事嗎?」
那邊的人笑了一聲,也沒提岑觀說的那句「盛西潯看上這個人了」,他只是淡淡地說:「也沒什麼大事。」
「就是有點想你。」
/
盛西潯掛了電話。
一瞬間他的心跳頻率到達高峰,掛完電話後他只能把手機按在心口,一次次深呼吸。
盛決坐在一邊有點想笑:「你要拯救的同學說什麼了,你臉紅成這樣?」
連坐在副駕的秘書小陳都忍不住看了一眼。
因為是一大早被盛決被被窩裡拽出來的,盛西潯根本沒來得及打理。頭髮亂糟,衣服是囫圇套的,睡衣都穿在身上,潮牌衛衣的帽子蓋住頭,疊穿的外套也大得可以塞得下兩個人。
只能說全靠這張臉和身材撐著,換個人可能都穿不出這種效果。
公司的人也都知道盛西潯這個二世祖,但都對盛西潯印象不錯,理由是現在很少有表里如此不一到可愛的類型了。
二世祖本人借著捂手機捂胸口,聲音有點悶悶的:「很紅?不可能。」
他純粹是嘴硬,如果昨晚盛西潯還能義正言辭地說溫淮期的「試試」純屬扯淡,但他的一夜未眠和現在的心跳大亂完全是因為溫淮期。
靠近、呼吸和……
一句淺淺的想念。
完蛋完蛋完蛋,我也好想他。
可是可是可是,我不可以……
盛西潯很少有糾結的時候,盛決和這個弟弟一直是分開養的。
盛西潯六歲之前在國內,那個時候盛決正好是愛玩的年紀,根本不想帶小孩,都是爺爺帶。他覺得這個眼睛顏色不一樣弟弟可愛是可愛,就是有點傻。
放學回來的盛決偶爾陪盛西潯拼樂高,這小子能拿著一片想好久要放在哪裡。
明明盛決都已經拼完只剩最後五塊了。
當時盛決就想,完了,弟弟好像不太聰明,我以後只能努力不讓家裡倒閉了。
面對五個選擇盛西潯都能咬半天衣角,長大了這個習慣變成了卷衛衣的抽繩,卷得白皙的手指都紫了還愣愣的。
六歲之後盛西潯跟了父母,盛決一年也就見他兩三次,但小孩長得卻很快。
盛決其實也不知道盛西潯更深層次的需求和隱秘的愛好,更不知道盛西潯和父母相處的具體方式。
他們家的教育方式不太一樣,爺爺盛鐸對盛決的要求是標準的繼承人,要求很高,需要面面俱到。
盛決其他都可以做得很好,唯獨在感情上做不到。
盛西潯就沒什麼要求,想幹什麼幹什麼。盛決還是覺得有點不對勁,盛西潯咋咋呼呼,但獨處的時候孤寂感很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