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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西潯怕溫淮期不從,但沒想到對方還挺上道,就是噘嘴噘得反不太標準,所以盛西潯在最後一個手勢的時候直接親了上去。
溫淮期瞪大了眼。
盛西潯抿了抿嘴,點評了一句:「看來你剛才喝的奶茶真的很甜。」
這種大頭貼機器很有年代感,拍出來的照片一大長條。
盛西潯花錢如流水,拉著溫淮期拍了很多,又要拿手機拍幾張。
溫淮期回了姥姥一句沒事,讓她早點休息。
後天他們就要出發飛國外了,溫淮期的簽證是去年臨時辦的,沒想到還能用上,更方便了這次婚禮行動。
盛西潯:「我還要去吃草莓塔,最近很火,就是要排隊。」
他倆出去的時候盛西潯還在看手機攻略,差點被絆倒,還是溫淮期扶了他一把,四周傳來竊笑聲。
盛西潯咳了一聲,又蓋上帽子,低聲問溫淮期:「我還想吃旋風土豆,但都要排隊,我們一個人排一個怎麼樣?」
他實在很愛探索食物,整個人散發著盎然的生命力,溫淮期難以抵擋他燈下只看得到自己的眼神。
他嗯了一聲,心想順便去買那個兔子氣球。
街上人很多,分開的時候盛西潯又有點捨不得。
下一秒狠狠罵了自己一句。
怎麼這麼粘人啊。
天天跟溫淮期一起還這樣,難怪岑觀說想要屏蔽他了。
但盛西潯知道為什麼。
他今年十九歲,六歲之前的新年記憶實在模糊,沒什麼深刻的印象,只記得跟在盛決後面收紅包。
也沒怎麼出去玩。
在國外的新年也很無聊,同學偶爾聚會會叫他,但通常都是湊人數,二輪就散場了。
盛西潯寧願一個人去餵鴿子,也不喜歡在酒吧舞池被人搭訕。
父母對年節不是很熱衷,更喜歡出門旅遊。
他們有自己的世界,盛西潯這個二胎只是錦上添花。
所以放養的盛西潯,說獨立也不算獨立。
他太喜歡熱鬧了,但又難以融入。
後來和認識岑觀,對方的成長都是母親和姥姥的身影,一樣的放養,卻放出了岑觀的爽快。
他和盛西潯不一樣,會釋放自己的好感,希望和人更進一步。
岑觀說你只是要求很高,想要一個做什麼都和你一起的人。
這位朋友表面咋呼,私底下很是成熟。
還沒成年就深諳成年世界的法則,知道什麼是奢望,什麼是爭取。
岑觀:但萬一能找到呢,所以你也別太悲觀。
盛西潯站在原地看了眼溫淮期的背影,知道溫淮期對吃這些也沒興趣。
他一直在發掘溫淮期的喜好,但這個人實在深藏不露。
溫淮期喜歡吃一種東西,你買了會發現他表現得不明顯,得多買一些,發現他吃得多了,那才是真的喜歡,他的渴求乍看很淺,實則很深。
不索取,一旦盛西潯要求,他就會加倍回應。
這種感覺就像在人潮中看溫淮期的背影,總是讓盛西潯格外安心。
他沒注意到和他擦肩的中年男人多看了他兩眼。
溫淮期排隊買了旋風土豆,經過氣球攤的時候只剩一個兔子氣球。
他和一對情侶都要這個,老闆有些為難。
情侶里的男生:「兄弟,我給我女朋友買的,你讓給我算了。」
溫淮期掃碼付錢,完全不客氣:「我也給我女朋友買的。」
他沒有半點退讓的意思,還讓老闆加個長點的兔耳朵,拿出了手機,赫然是盛西潯看的那份攻略。
那個女孩也看到了,看了眼溫淮期的眼神,對方跟個監工一樣,要求還很多。
「燈帶要黃光的,能換成星星燈嗎?」
老闆:「要加錢。」
溫淮期點頭。
他眼神專注,沒注意到有個人往他邊上一站。
溫明榮剛開車送完貨,身上還一股菜味,穿得也很破舊,跟這個環境格格不入。
一張臉更是嚇人,站在溫淮期身邊的情侶買了小熊氣球,嫌惡地看了眼溫明榮。
溫淮期接過氣球,剛要拍照,就聽到一句:「這個氣球多少錢啊?」
老闆:「他的八十。」
溫淮期轉頭,護住了氣球和旋風土豆,「你怎麼在這裡。」
溫明榮的破相傷疤很是猙獰,攤主都覺得有些晦氣,他說:「你們認識啊,走一邊去說,別打擾我做生意。」
溫明榮:「這我兒子。」
他手就要往溫淮期肩上搭,溫淮期往後一退,眼神冰冷:「我沒工夫和你囉嗦,滾開。」
溫明榮笑了:「你現在都能買八十的氣球給女朋友了,為什麼過年才給老子五十?」
他伸手要去搶氣球,溫淮期躲得很快,但另一隻手抓著的旋風土豆就被溫明榮拿走了。
男人看上去吊兒郎當,和對面站著的秀美青年完全不像是父子,賣氣球的老闆都覺得氣氛不對,剛要說話就看男人又要搶溫淮期的氣球。
溫淮期奪開後還踹了對方一腳。
他看上去氣色不好,還斯斯文文的,一腳倒是很狠,直接把人踹翻了。
「靠!打架了!」
「大過年的打什麼啊?」
「說是父子讓我們別管呢!」
「打得也太兇了吧報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