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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西潯又問:「爸爸也去了?」
盛決點頭。
外面都沒什麼人,盛西潯小聲問:「你怎麼不去?」
盛決:「我還得陪爺爺呢,他說要去滑雪小鎮逛逛。」
「你要去嗎?」
盛西潯搖頭:「我倒倒時差,再睡一覺。」
盛決也沒勉強,把人送到,沒多久就去接去別人家下圍棋的老頭了。
盛西潯和溫淮期一覺睡到半夜。
他回國後父母又換了房子,這個是新的別墅,也沒有任何他以前住過的痕跡,襯得他更像一個客人。
夜半窗外風雪呼號,盛西潯睡得迷迷糊糊,感覺到了手機的震動,手去摸手機,卻摸到了一片空。
溫淮期不在。
他坐起來,下一刻有人從浴室走出來,似乎剛吹了頭髮。
睡眠燈不是很亮,但窗簾沒拉上,外面的天光透進來,還有打在窗框上的飛雪,躺在床上還能看到路面上深夜開過去的車。
盛西潯有點茫然,看溫淮期走過來拿起床頭的手機。
他下意識地問:「有人給你打電話嗎?」
溫淮期搖頭:「只是簡訊。」
「吵醒你了?」
盛西潯搖頭,翻了個身看著溫淮期說:「夢見我轉學到了你的學校……然後就醒了。」
這個夢有點新鮮,溫淮期放下手機,「果然夢是反的。」
盛西潯伸手,溫淮期把頭湊過來,很自然地給盛西潯摸頭。
學校的高嶺之花在這種時候異常溫順,盛西潯閉了閉眼,打了個哈欠:「你睡飽了嗎?」
溫淮期嗯了一聲:「睡飽了。」
盛西潯打了個哈欠說:「但我餓了。」
隔了幾秒,他解釋了一句:「不是那種餓!」
溫淮期噢了一聲:「我也沒多想。」
兩個人凌晨三點的廚房煮麵條吃。
盛西潯的睡襪還掉了一隻,他也就這麼踩著拖鞋下來了,站在溫淮期邊上看他切菜。
盛西潯說:「我不要胡蘿蔔。」
溫淮期有點詫異,不太相信:「為什麼姥姥給你的你就吃?」
比起盛西潯領口都亂糟糟的睡衣,溫淮期連半夜煮麵都顯得規整無比,盛西潯都可以想像這個人真的上班什麼樣了。
不過明天要參加婚禮,盛決給他倆都準備了禮服,盛西潯還挺期待。
盛西潯:「姥姥給的當然要吃了,印象好一點。」
他餓得不行,手上還拿著一根的水果黃瓜,鼓著腮幫子開了個老土的梗:「溫淮期深夜下面給我吃。」
這裡廚房裡的菜很多,估計是給老爺子準備的,甚至還有鹼水面。
溫淮期一邊做澆頭一邊說:「不給吃。」
盛西潯差點噎住:「你怎麼這樣啊,別搭理我,怪難為情的。」
溫淮期:「我做不到不搭理你。」
他看著滾水,把麵條扔了下去,轉身說:「應該是我吃過盛西潯下的面吧。」
盛西潯突然覺得手裡的黃瓜很怪,「我感覺我要吃不下了。」
溫淮期笑了一聲:「那我吃。」
他拿走了盛西潯的吃了一半的黃瓜,讓盛西潯去外面等著。
凌晨三點,國內還是晚上,大學生的朋友圈刷新出各種新動態。
黎小栗和沈仙芽去了酒吧,發了好多照片。
岑觀還在鄉下,發了手持煙花的視頻。
岑瀾泉和女朋友在外面壓馬路,奶茶都是愛心的。
盛西潯坐在外面,發了一張溫淮期在廚房的背影。
廚房的窗戶很大,仔細看的話能看到外面的大雪。
他本來就文案苦手,最後打了一個粉色的愛心。
很快就有人噌噌噌點讚。
[岑瀾泉]:你倆不會下學期徹底同居了吧?
[黎小栗]:什麼時候結婚,應該給我紅封吧?
[岑觀]:有些人還沒結婚就已經海外蜜月了[驚訝][驚訝]
還有很多同學的揶揄。
盛西潯挑挑揀揀,回了幾個認識的人。
-已經同居了[酷]
-明天就結婚,紅封以後補上[嘿哈]
-你也可以和初戀蜜月[可愛]
溫淮期是在盛西潯吃麵的時候看到他的回覆的。
還有他們共同好友的小窗聊天。
—黎小栗:不是吧溫淮期你和盛西潯去國外結婚了?
—沈立瞳:你小子二十歲就打算私定終身啊!是不是太早了?
—岑瀾泉:我聽說你跟盛西潯明天要在他媽的婚禮上結婚??真的嗎?!!
……
盛西潯:「你煮麵也太好吃了吧,以後我要天天吃。」
他總是把[以後][我們]這些詞掛在嘴邊,很容易讓人升起對明天的期待。
溫淮期就坐在對面看他。
盛西潯摸了摸自己的臉:「我吃到臉上了?」
這個點盛決也不會下來,兩個人在餐桌前面對面坐著,頂上的餐燈是鳥窩形的,撒在少年人的臉上,頭髮蓬亂,卻有私人獨享的親密感。
不會像以前那樣乍看很近,實則很遠。
溫淮期搖頭,「聽說我們明天結婚?」
盛西潯眼神躲閃,「你看到了?」
溫淮期:「好多人問我要紅包。」
盛西潯怒了:「怎麼不問我要!」
溫淮期笑出了聲:「為什麼沒人通知我結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