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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問那名江湖人,「你說有內鬼,內鬼是些什麼人?」
「是少夫人身邊的一個婆子、少夫人嫂嫂身邊的一個丫鬟,還有他們帶來的兩個長隨、十幾個義軍。」
謝淵都聽傻了,好一會兒他才不敢置信的反問一句,「......這麼多?」
那江湖人非常耿直的用力點了一下頭,「也不知道少夫人她哥到底是怎麼挑人的。」
不是說選的都是可信的心腹下人、心腹將士麼?怎麼這「可信的心腹」,居然一下子就反水了近二十個?
這要不是他家公子有先見之明,提早一步把他們這些能打的江湖人派過來保護少夫人、少夫人的嫂嫂和侄子,他們公子怕不是就得直接把辦喜事給改成辦喪事了_(:з」∠)_
第203章 吃裡扒外
謝淵有驚無險的接到了新娘子,但對他和他未婚妻下殺手的人卻也沒有留下任何證據。
當然,謝淵也不需要證據。
沒有證據,他不會錯認仇敵,有了證據,他也不能在這個時候和那麼多支義軍全都撕破臉皮。
不過,外人不能動,吃裡扒外的東西卻還是可以清理一下的。
就在謝淵大婚的第二天,之前頗受謝淵關照的花魁筠婉,就被秘密帶進了郯城城主府。
事情敗露,筠婉仍不死心,她堅稱自己只是隨口說了幾句聽來的流言,並沒有任何壞心。
負責審訊的韓瑢可不像看上去的那麼好說話,他直接讓人給筠婉用了刑。
筠婉雖說淪落風塵,但因為一直有人庇護,卻是從未受過這種切膚之痛。
刑具一上,她的纖纖十指就已經疼得她大聲慘叫起來。
她哭著老實招供了,但卻在招供的同時,殷殷表達了自己對謝淵的一片深情。
韓瑢成功被她噁心到了,但這種關乎自家主公男女私情的事兒,韓瑢可不想沾手處置。
雖然他很懷疑筠婉所謂的「謝公子待妾亦有此心」是否確有其事,但想到謝淵以往確實對筠婉十分關照,韓瑢最終到底還是把謝淵請了過來。
謝淵一開始還挺納悶兒,不就是處置個不懷好意離間他妻子和師妹的人嗎?這都要請他,韓瑢什麼時候成吃白飯的了?
他一頭霧水,但到底還是跟著來了,卻不料一來,筠婉居然就一臉哀切的朝他撲了過來。
謝淵沒多想,下意識一腳過去,筠婉就被他踹的撞上了自己身後的牆。
韓瑢:......好吧,他就不該幻想他家主公懂得什麼叫憐香惜玉┓(´∀`)┏
他正想著自己是不是直接讓人把筠婉拖下去,筠婉就已經一臉難以置信的瞪著謝淵控訴起來。
她語氣哀婉,「你、謝郎,你可真是好狠的心~」
謝淵打了個哆嗦,他瞪向韓瑢,「你就是讓我來看這個?」
韓瑢也是一臉無語,他也沒想到筠婉居然會是這麼一副做派。這和秦樓楚館裡的其他花娘有何區別?
說起來,筠婉原本也是大家出身,王朝末年,她祖父、父親、叔伯蒙冤被斬,她家中女眷則被悉數充作官妓。
原本她祖母是想闔府女眷一起自盡以免受辱的,但彼時只有十歲的筠婉卻偷偷倒掉了屬於她的那碗藥。
未曾品嘗過人間疾苦的小孩子怕死,想要繼續活著,誰也不能說她哪裡錯了。
可就是這一念之差,卻讓筠婉沒有任何僥倖的,從大家貴女淪落成了風塵女子。
官妓無法贖身,那些受過她親人恩惠的、憐惜她一家蒙冤受難的,都只能暗地裡對她多加照看。
托他們的福,筠婉雖然身在賤籍,但過得卻一直都還算平順。
久而久之,她甚至成了郯城當地唯一一個賣藝不賣身的花魁。
謝淵的祖父和筠婉的祖父是同僚,謝淵占了郯城之後,筠婉日子過得比從前還要更加自在。
她不僅恢復了自由身,重新入了良籍,而且還因為託庇於城主府,成了郯城當地人人追捧的特殊存在。
然而人心總是難以滿足的,或許是因為謝淵是唯一一個既給了她庇護又年輕有為的人,她不知從何時開始,把謝淵視作了自己必須攻略的目標。
她想嫁進城主府,想要一步一步成為謝少夫人,可還沒等她找到機會接近謝淵,謝淵就已經火速定親。
定親之後,謝淵又一直為了戰事忙碌,筠婉一個花魁,就更加沒有機會見到謝淵了。
好不容易逮到謝淵回來為了婚事做準備,她又找不出好的理由去城主府求見。
就在筠婉日漸焦灼、已經開始考慮是否不管不顧孤注一擲的時候,謝淵總算給了她一次名正言順進入城主府內的機會。
可讓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那天她雖然進了城主府,但她精心準備的才藝表演卻沒能吸引到她最想吸引的人。
因為葉安瀾這樣一個鄉野村姑,她原本應該技驚四座的表演,不尷不尬、不溫不火的就落幕了,她的計劃徹底失敗。
謝淵別說被她迷住了,她的表演甚至都沒能吸引他哪怕一個瞬間。
筠婉因此恨極了攪局的葉安瀾,但也因此想出了一個能夠讓她不必孤注一擲的主意,那就是挑撥葉安瀾和謝淵的未婚妻。
她借著自己的身份之便,又花了大筆的銀錢僱人,到處散播謝淵和葉安瀾的謠言。
她原本以為,謝淵的未婚妻會因此針對葉安瀾。<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