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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聞聲而來的酒樓掌柜聽到這一句,忙讓小二去給葉安瀾端兩大盆乾淨的熱水過來。
葉安瀾沒有理會這些事,她正全神貫注地給那少年施針。
少年骨頭沒斷,看著像是只有一點皮外傷,但練過內力的葉安瀾卻知道,他的內腑已經被人隔著骨頭打成重傷。
這種要命的時候,傳統的中藥湯劑根本來不及熬,也沒有用,萬幸非常巧合的,葉安瀾不僅有一手的好針法,而且也是個修習過內功的偽高手。
她的那點子內力,要和人對打雖然還差著一些火候,但救人卻已經足夠用了。
這不,她在緊急給少年扎了幾針,吊住少年的命後,就立刻用自己的內力開始慢慢溫養那少年的五臟六腑。
恰在此時,原本安安靜靜,就好像少年完全是自己不小心跌下樓的二樓欄杆處,總算有人按捺不住冒出了頭。
一個一身錦衣、頭戴金冠、腰懸玉佩、手持摺扇、腳踩鹿皮軟靴的陰鬱青年,帶著約麼二十幾個小廝、長隨、護衛,氣勢洶洶衝下了樓。
那錦衣青年一下樓,立刻目標明確的直奔葉安瀾他們這邊。
被葉安瀾帶來的護衛攔住之後,他臉色愈發陰沉,「讓開!」
楊小桃踏前一步,「我家姑娘正在救人,閒雜人等還請自覺避讓。」
那錦衣青年冷嗤一聲,「一個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居然說自己會救人,而且還攔著傷者的家人不讓進,讓我說,你們怕不是在救人,而是在害人吧?」
第190章 瓜有點大
楊小桃被他氣夠嗆,「你少血口噴人!我家姑娘就是在救人!倒是你,你說自己是那傷者的家人,證據呢?」
那錦衣青年沒說話,跟在他身後的一個小廝主動跳了出來,「你們是剛來郯城的外地人吧?我們家少爺的身份,這郯城人盡皆知,還用得著他自己出面證明什麼嗎?」
楊小桃正要再說什麼,卻聽身側突然傳來刀劍相交時的一聲清脆嗡鳴。
她下意識側過頭,卻駭然發現,居然有個精瘦矮小的黑老頭兒,不知什麼時候鑽進了她和諸多護衛形成的包圍圈。
此時,他正被文六娘用細劍壓著一把匕首,文六娘那細劍的劍尖,更是已經劃破了他的頸部皮膚。
楊小桃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那錦衣青年根本就不是真要和她辯論什麼,他拖著自己說話,為的就是給那黑老頭兒製造潛入刺殺的機會。
「掌柜的,麻煩你去報個官!」驚出一身冷汗的楊小桃,就像一隻炸了毛兒的狸花貓,毫不猶豫就把自己的所有利爪全都亮了出來。
她就不信了,她家姑娘師兄的地盤上,官府的那些大老爺們還敢不給她家姑娘主持公道。
她想的倒挺好,奈何掌柜卻一臉為難,根本沒有聽她話,去把官差叫來的意思。
楊小桃蹙眉,「掌柜?」
掌柜表情複雜,欲言又止,但雙腳卻像已經原地生根了似的,硬是沒有挪動半步。
那錦衣青年一臉輕蔑的冷哼一聲,張口正要對那黑老頭兒說些什麼,已經騰出手來的葉安瀾,卻突然朝那黑老頭兒揮了一下自己的衣袖。
黑老頭兒應聲倒地,葉安瀾這才收回視線、轉回身子,摸出藥丸硬是塞進了那小胖子口中。
小胖子已經醒了,但身體卻依然虛弱,他雙眼迷濛,下意識吞咽一口,結果卻被那碩大的藥丸子噎得直翻白眼兒,差點兒成了第一個被葉安瀾治死的傷患_(:з」∠)_
葉安瀾又是好氣又是無語,她眼疾手快的拎起小胖子,在他身上接連拍了幾下,小胖子總算伸長了脖子,無比艱難地咽下了那顆龍眼大的藥丸子。
葉安瀾瞪著他,「你就是想死,你也別用我的藥丸子把自己噎死啊!不然別人還以為我真是個庸醫呢!」
小胖子伸著脖子用力喘氣,好不容易喘過那陣後怕,確定了自己真的已經逃出生天,再不用擔心會窒息而死,小胖子這才哇的一聲,不管不顧的大哭起來。
一邊哭,他還一邊斷斷續續的大聲叫喊,「誰、誰想死了!我......嗚嗚嗚......我都快......嗝......快要嚇死了!我被人踢下樓......嗚嗚嗚......我還以為......嗝......還以為自己死定了......」
葉安瀾一臉嫌棄的遞了一方白帕子給他,「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別哭了。這大庭廣眾的,多丟人呢。」
好歹也是個十二三歲的小少年,正是要面子又敏感多思的時候,可別這會兒哭痛快了,等過了這個勁兒,就又後知後覺的認為自己沒臉見人了。
少年卻仿佛是一頭豁出去所有一切,只想發泄自己心中情緒的小牛犢子,「嗚嗚嗚......我就要哭!我都快......嗝......都快被人害死了,我還管什麼丟不丟人的。什麼高門大戶,我呸!一群黑心爛肝的衣冠禽獸!我、小爺當初就不該聽了你們瞎忽悠!嗚嗚嗚......」
葉安瀾:???這瓜好像有點兒大?
她一臉八卦,那錦衣青年卻臉色鐵青,隔著人群,他一臉陰鷙的威脅那小胖子,「金多來,我勸你還是想好了再說話!」
小胖子哭聲一頓,說老實話,他其實還是很怕這錦衣青年的。
「原來你叫金多來啊?」葉安瀾遞給他一杯茶,「來,先喝點水,冷靜一下。」
金多來看她一眼,然後又迅速掃了一眼她周圍的那些護衛,「你是誰?你不是郯城本地人?」<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