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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巧她生了一副好容貌,原本與她定親的孫五郎家又家道中落,甚至家中人丁也只剩了孫五郎一個。
她爹不願意她嫁給只剩一張好臉的孫五郎,於是就狠心把她送給了本地最大的義軍頭子做外室。
蕭夫人哀求過,反抗過,孫五郎也上門求肯過,奈何蕭老爹鐵了心,非要送女兒去攀附那位能讓他們家有所依仗的所謂「貴人」。
一對有情人走投無路,但又不想就此各奔東西,於是孫五郎就仗著自己長得不是特別陽剛,略作偽裝,跟著蕭夫人一起進了這座外宅。
聽完蕭夫人一番哭訴的葉安瀾:......
說實在的,她不是很能理解這倆人_(:з」∠)_
不過不理解歸不理解,別人的選擇,葉安瀾也沒有置喙的意思。
她更感興趣的,反而是他們為何能夠破除這院子的簡易陣法。
「五郎讀過書,知道這院子裡的陣法怎麼走不會觸發機關。」蕭夫人說到這裡,眉宇間隱現一抹柔情和自豪,「他原想悄悄帶著我和畫屏從後門離開,結果我卻一時心軟,把柳夫人的丫鬟也給順手捎帶上了。」
葉安瀾眉梢微挑。
蕭夫人抹了把淚,「那丫頭是個心狠的,我們從湖邊過,她伸手就要把我推下湖。畫屏為了保護我,伸手扯了一把那丫頭,結果她用力過猛,和那丫頭一起跌進了湖。」
葉安瀾不置可否,楊小桃卻是個嘴快的,「那你怎麼不想辦法把她救上來啊?」
第163章 我懂我懂
蕭夫人苦笑,「我和五郎都不會水,這院子裡又沒有什麼能用的東西,我......」
楊小桃抬手一指她和孫五郎身上背著的大包袱,「你這裡面應該有衣服或者布料吧?撕一條裙子,或者把幾條裙子接在一起,頂端再拴塊石頭......」
她越說,蕭夫人臉色就越僵硬。
葉安瀾瞥一眼蕭夫人,「好了,小桃。」
說什麼沒有能用的東西,不過就是沒有盡心而已。
甚至就連那兩個丫鬟掉進湖裡的原因,葉安瀾也不認為就一定是蕭夫人說的那樣。
只不過她畢竟不是法醫或者仵作出身,就是給她八雙眼睛,只要這眼睛還是她自己的眼睛,她就還是看不出來那兩個丫鬟到底是怎麼掉進湖裡的。
而且除了還活著的這兩個,她也找不出其他目擊者,再加上這年頭也沒個監控啥的,葉安瀾總不能靠著鐵口直斷去給別人定罪。
她看向那兩人,「我給你們兩條路,一,東西留下,你們倆現在離開;二,你們倆和這些東西一起留下。」
兩人臉色大變,蕭夫人下意識緊了緊手裡拽著的包袱皮,「這只是我這些年攢下的一點私房,不值什麼錢的,還請各位大人能夠高抬貴手,讓我帶走。」
葉安瀾輕笑一聲,「就算被威脅了,你們連殺兩人難道就一點兒責任都不用負?還有那兩個丫鬟,你剛剛說的她們的死因,我可還沒完全相信呢。」
蕭夫人臉色愈發難看,反倒是她的那位孫五郎,很識時務的放下了手裡的大包袱。
葉安瀾示意文六娘,「你翻一下這位蕭夫人的包袱,把不屬於她的東西拿出來。」
文六娘持劍上前,蕭夫人不敢與她作對,只能一臉肉疼的放下了手裡的大包袱。
那包袱非常沉重,落地時發出了咚的一聲。
聽到這熟悉的一聲「咚」,葉安瀾別有深意的瞥了一眼地上的兩個大包袱。
文六娘右手持劍,左手笨拙地去解包袱皮。
楊小桃見了,立刻主動跑過去,幫她解開了那兩個打著結的大包袱。
包袱皮一被解開,裡面碼得整整齊齊的金磚就露了出來。
葉安瀾扯了下嘴角,這熟悉的造型、熟悉的大小,虧這女人好意思說這是她攢的一點私房。
她示意楊小桃,「金磚拿出來,其他的就算了。」
蕭夫人臉色鐵青,但卻礙於葉安瀾他們刀劍在手,不敢撲上去搶回這些金磚。
葉安瀾見她眼神中偶有不忿之色一閃即逝,遂嗤笑一聲,直言不諱地提醒她,「這些都是你那位金主的岳父大人一點一點攢下來的,你可別告訴我,這些他偷出來,自己都不敢原樣拿出去用的金子,他居然會賞給你讓你花用。」
蕭夫人垂下頭,不敢和葉安瀾爭辯。
葉安瀾也不管她心裡是服氣還是不服氣,反正她的戰利品她是無論如何都要收回來的。
「姑娘,金磚已經都拿出來了。」楊小桃說著,眼神掃向包袱里的首飾匣子和錦緞錢袋,毫不遮掩自己的躍躍欲試。
葉安瀾笑著搖了下頭,「那就放他們走吧。」
楊小桃一臉遺憾,但卻還是揮揮手,示意那倆人趕緊離開。
等到他們消失在角門外,楊小桃這才一臉不解的問葉安瀾,「姑娘,這倆人說的話你相信了?」
葉安瀾看她一眼,「一半一半吧。前半段應該是真的,但丫鬟和金子的事情上,那個女人毫無疑問說謊了。」
楊小桃納悶兒,「那您還讓他們帶那麼多值錢的東西離開?」
葉安瀾攤攤手,「金子我拿回來了,至於丫鬟的死,我雖然懷疑他們,但我沒證據啊!疑罪從無,我不能靠著自己的直覺給別人定罪不是?」
至於那兩個確實因他們而死的女子,威脅別人不成反被殺,這在如今的這種世道實在太正常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