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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負責守城門的那些將士也已經徹底亂了陣腳。
倒不是楊小桃已經開始砸城門了,而是有被抓來的百姓,趁著那些正規軍亂成一團,偷摸兒和自己的朋友、親戚一起下了城牆。
守城門的將士見他們形跡可疑,就湊過去聽了一下他們到底在和其他百姓說什麼,結果這一聽,卻聽到了一個讓他們手腳發涼、心慌氣短的壞消息。
那些被迫過來守城的百姓,生怕這些人醒過神來會拿他們這些無辜百姓來泄憤,於是趁著他們陷入呆愣,立刻腳步飛快地奔進了離此最近的一條窄巷。
他們穿過窄巷,再七拐八繞一番,很快就跟入水的魚兒一樣,徹底消失不見了。
繼他們之後,那位僥倖死裡逃生的副將,也由自己的心腹侍衛護著,腳步匆匆下了城牆。
他就像身後有惡鬼攆路一樣,連看都沒看那些呆若木雞的將士,直接就打馬和侍衛一起離開了。
他這一走,眾人就算再不願意相信馮將軍和另外一位副將已經被殺,也只能強迫自己去努力面對現實了。
有那膽子大的,更是趁亂悄悄溜上了城牆,然後,他們親眼看見,他們的馮將軍和另外一位副將,全都以仰面倒地的姿勢,死在了城牆之上。
這幾人手腳發軟,但卻儘可能輕手輕腳的走了下去。
焦急等待他們帶回確切消息的其他人,在他們下來的那個瞬間,也從他們驚魂未定的神情上看出了噩耗和驚恐。
一陣短暫但卻令人幾乎無法呼吸的沉默之後,有人大著膽子開口,「馮將軍和林將軍都死了,吳將軍又跑了,那咱們......」
他話說到一半,耳邊卻突然傳來嘭的一聲巨響。
眾人下意識轉頭去看,卻見城門居然劇烈晃動起來。
與此同時,城外的楊小桃正一臉惋惜的對葉安瀾說:「可惜了,居然只是打出個坑。」
她已經很用力了,但所選的石頭明顯不太合適,塊頭太小,根本打不穿這厚重的木頭城門。
葉安瀾倒是無所謂,「那個馮意已經被我給射殺了,城內的義軍軍心已亂,你接著砸,就算砸不破,他們也會被你的這一身怪力給嚇到的。」
楊小桃撓了下臉,認命地拿起石頭,繼續嚇唬人去了。
葉安瀾卻是靜靜看著麾下將士在魏禎的帶領下喊話、勸降,就好像這場戰爭里,她該做的事已經全都做完了一樣。
事實也確實如此,有葉安瀾開的這個好頭,魏禎和楊小桃很快就連哄帶嚇唬的,把城內的義軍給忽悠住了。
大約一刻鐘後,城內的義軍打開了已經被楊小桃砸的坑坑窪窪的城門,灰頭土臉的放下武器,做了葉安瀾他們的俘虜。
葉安瀾和往常一樣,先是讓人搜救傷者、安頓屍體,然後才帶著一小部分精銳,進城去抄那位跑了的膽小將軍的府邸。
至於另外兩位被她射死的將領,由於他們在城內還有家眷,葉安瀾並沒有把斂財的魔爪伸向他們的府邸。
還是那句話,葉安瀾的戰爭美學裡,有絕對不能牽連普通人的這一條。
當然,謹慎起見,葉安瀾也沒有忘記安排人手全天候無死角監視這兩家人。
雖說她自從出了蒙山就沒少遭遇刺殺,如今對這種事兒的心態已經完全就是「虱子多了不咬,債多了不愁」,但能夠掌控和消弭的隱患,葉安瀾也不會故意選擇放縱。
尤其,她接下來還要去打魚台、沛縣、豐縣,把石戎那位從未盡過一天為父之責的父親變成徹頭徹尾的窮光蛋,這種情況下,她就更加不能放任石戎父親舊部的家屬隨便行動了。
第228章 交換條件(加更)
留下魏禎和跟著後勤隊伍從蒙山過來的兩名前官員鎮守、治理汶上,葉安瀾帶著楊小桃揮兵直奔沛縣。
她到沛縣的當天夜裡,石戎就「綁架」了大批年輕公子,公然投入葉安瀾所屬陣營。
萬沒想到自己唯一的兒子居然在這種緊要關頭背棄自己,石戎的父親在得到消息之後,被氣得直接一口老血噴了他那位繼室滿頭滿臉。
他那位繼室在自家堂兄的護送下,好不容易才與石戎父親會合,可石戎父親卻因為她那位堂兄丟了濟州,一心只想問責對方。
生怕讓石戎占了上風的那女人自然不會坐視自己娘家人遭殃,她一口咬定,他們之所以只能倉皇逃出濟州,是因為濟州軍中出了叛徒,而且這叛徒還與對石戎父親、對她以及她娘家堂兄都非常不滿的石戎有關。
至於叛徒是誰,她選擇了隨口捏造,畢竟如今濟州軍中那些有頭有臉的將官,都已經非死即降,石戎父親就算想要調查都無處下手。
她把故事編的有模有樣,但石戎父親聽了她的這番話,卻只以為她是情急之下故意胡編亂造,為的就是拉石戎下水,不讓石戎占到上風。
然而他卻不知,他的這位繼室雖然確實是在胡編亂造,人員和所謂的證據也確實都純屬捏造,但她信口開河栽給石戎的那口黑鍋,卻原本就該是屬於石戎的_(:з」∠)_
他以己度人,認為石戎肯定不會放棄這大好河山,把以後大概率會由石戎這位少主繼承的他的偌大家業拱手讓人,卻不知石戎和他根本就不是同一類人。
石戎對他最愛掛在嘴邊的那什麼江山、什麼霸業,一點兒興趣也無,他只想好好護著自己外祖一家,報答他們過去十多年裡對自己的傾心栽培和全心呵護。<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