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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脖子上的那一塊不也是我母親留給我的?我有那個就夠了。」
李氏糾結了一會兒到底還是說了實話,「可這塊是你父親以前送給你母親的。」
雖然玉質差了些,但卻是葉安瀾父親送給她母親的第一樣東西,李氏覺得很有紀念意義。
然而葉安瀾聽了李氏這話卻頓時一臉嫌棄,「原來是那個人渣給的,怪不得這麼不吉利!」
李氏和葉金奎:???
葉安瀾這下連把玉佩拿過來把玩一下的心思都沒了,她對葉金奎道:「爹,這倒霉玩意兒不能留在咱們家。明天你就去趟縣裡,把這玩意兒賣給銀樓或者當鋪吧。」
李氏和葉金奎:......這真是他們看著長大的小小姐?
葉安瀾以為他們不願意。
「爹、娘,那個男人當初娶我母親,根本就是沒安好心,他給的東西,你們留著難道不怕沾了晦氣?」
「再說了,他可是我的殺母仇人,殺母仇人留下的一件死物,難道還能重得過你們?」
「這些年你們對我如何,我心裡明白的很。比起留著那個男人隨手丟給我母親的一塊破玉佩,我更想看到弟弟妹妹們吃飽穿暖,看到咱們一家住在溫暖結實的大屋子裡。」
葉金奎和李氏被她說的直接紅了眼圈兒,葉金奎一咬牙,「那我明天就去縣城賣玉佩。」
「我跟您一起。」葉安瀾心說,要是只讓你過去,你肯定買不回多少東西。
葉金奎略一猶豫,「成,正好爹也想讓縣城濟世堂的老大夫給你把把脈。」
***
交了每人兩個銅板的入城費,葉金奎帶著葉安瀾直奔縣城那家名叫濟世堂的老字號醫館。
醫館病人很多,為了不耽誤趕路,葉金奎把葉安瀾送到醫館、託付給小藥童照看之後,就趕著借來的驢車去售賣昨天獵到的山雞野兔以及半大野豬了。
他走之後,葉安瀾排了約麼兩刻鐘的隊,排在她前面的病人總算全都看完了病。
「之前得過風寒?」鬚髮灰白的老大夫把完脈,摸著鬍子問葉安瀾。
葉安瀾點了一下頭。
老大夫拿起毛筆,給她寫了個用來調養的藥方子,「身體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要是不放心,也可以抓兩副補身子的湯藥吃吃。」
他這麼說,葉安瀾當即就決定還是不抓藥了。
補身子她還是喜歡食補,黑乎乎的苦藥湯子,能少喝一碗都是賺到。
「對了,老人家,您這兒收藥材嗎?」葉安瀾拿起放在自己腳邊的小背簍,「這是我昨天上山挖的。」
老大夫伸手進去,動作輕柔的翻了翻那些藥材,「你懂醫理?」
葉安瀾謙虛道:「略懂。」主要是如果懂太多,她沒法跟葉金奎和李氏解釋。
「藥材都不錯。」老大夫招手叫過自己的小徒弟,讓他去給藥材分門別類、進行初步炮製,他則拿過算盤,噼里啪啦撥了一陣,「給你一百二十文,成不?」
是個良心價,葉安瀾點頭,「多謝您。」
頓了頓她又道:「老人家,您知道縣城哪家銀樓做買賣相對厚道嗎?我想賣點東西。」
老大夫略一思忖,「房家銀樓的東家是個實在人。」
葉安瀾跟老大夫道了謝,起身跟著小藥童去結算診金。
在醫館等了差不多一個時辰,葉安瀾總算把葉金奎給等了回來。
父女倆謝過小藥童,然後結伴前往房家銀樓。
房家銀樓離醫館只有約么半刻鐘的路程,是縣城規模最小的一家銀樓。
這家銀樓做的主要是那些尋常富戶的生意,賣的首飾、配飾都是尋常樣式,雖不出彩,卻也絕對不會出錯。
再加上同樣款式、重量、品質的首飾、配飾,房家銀樓一向都是最便宜的,所以縣城還真有不少百姓就愛跑到他家買首飾、買配飾。
房家銀樓的東家兼掌柜也確實如老大夫所說,是個比較實在的生意人。
葉金奎跟他說了來意之後,他給葉金奎拿出來的那塊玉佩估了個價,「實不相瞞,您的這塊玉佩,如果單論品質和雕工,賣個一百兩應該不成問題。但我家做的是小本生意,我拿不出那麼多銀錢買您的這塊玉佩。」
當然,就算有,房東家也不打算拿出那麼多銀錢收一塊玉佩。他房家做的是尋常百姓的生意,尋常百姓誰家捨得花一百兩以上購入一塊玉佩?
「八十兩。」葉金奎還在糾結是不是要換一家銀樓問問,葉安瀾就已經主動給玉佩降了個價,「八十兩這塊玉佩就歸你所有。」
葉金奎感覺自己心都在滴血,他看向葉安瀾,「元娘?」
葉安瀾看他一眼,「爹,我等會兒跟您解釋。」
葉金奎頓時不說話了。
葉安瀾食指輕叩櫃檯台面,「房東家意下如何?」
房東家略一權衡,「成交。」
葉安瀾唇角微勾,「麻煩您給我們把其中的二十兩換成一半銅板、一半碎銀。」
「元娘,你要這麼多的銅板和碎銀是要買什麼東西嗎?」從銀樓出來後,葉金奎一邊趕車一邊低聲問坐在車上的葉安瀾。
「是。」葉安瀾掰著手指頭,一樣一樣數給葉金奎聽,「我想買一些布匹、棉花、糧食、鐵器,再有就是鹽、糖、醋、醬油之類的調味品。要是有合適的書,我也想買個幾本回去。」<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