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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的人禮貌地打開了車門請他下車,態度還算友好。
一個管家模樣的人為他引路,樓雪曇硬著頭皮進了別墅。
作為一個漂亮的Omega,樓雪曇心裡不是不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也許這是一個魔窟。
他父親欠下的賭債是一個天文數字,他父親還不上,當兒子的就得繼續還,他身上唯一有價值的地方就是這具漂亮得無可挑剔的皮囊。
對未來的恐懼讓他眼底泛起了一層薄薄的淚光,樓雪曇像一隻被雨淋濕的白鳥,低垂著眸子坐在白色的真皮沙發上。
保鏢何思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Omega,心想這樣的姿色,難怪能夠得到老闆的青睞。
於洲手下的人兵分兩路,一路人去天台上救樓雪曇的父親樓臨川,另一路人是何思和張栩帶著兩個保鏢去津大電影學院找樓雪曇。
作為於洲的保鏢兼司機,何思很清楚於洲的行程,這段時間於洲經常開車去電影學院,總是沉默地凝視著電影學院的校門。
一開始他們這些手下還有點好奇,現在老闆又是救樓雪曇的父親,又是把樓雪曇帶到這,他們這些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像老闆那樣心狠手辣的性子,突然對人那麼寬容大度都是有原因的。
張栩感嘆道:「咱們老闆還是挺純情的,以前玩兒的那麼花,認真起來是真的認真啊。」
何思笑道:「以前走腎,現在走心,這能一樣嗎,這男人呢,一旦遇見喜歡的人,都變得可溫柔了。」
作為於洲的心腹之一,何思坐在樓雪曇的對面,笑呵呵的對樓雪曇說道:「 你知道你父親欠下了多少賭債嗎?」
樓雪曇搖搖頭。
何思說道:「他欠下5,000萬。」
樓雪曇緊握的雙手猛地顫抖了一下,臉色變得更加蒼白了。
何思給他倒了一杯熱茶,「維加斯的賭場可不是我們老闆一個人開的,股東們也不是做慈善的,這個帳我們老闆替你擺平,你也該知道自己怎麼做吧?」
樓雪曇咬著下嘴唇,閉上眼睛,微微點了一下頭。
看他這副弱不禁風可憐兮兮的模樣,何思嘆了口氣:「你也不要擺出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我們老闆人很好的,也是真的喜歡你。」
樓雪曇心中彷徨,覺得恥辱至極。
看他一副挺乖的模樣,何思也就放下心,很客氣的對樓雪曇說道:「那你在這坐一會吧,渴了就喝喝茶,餓了就吃點水果,我們老闆一會兒回來,我還有事要忙就不陪你聊天了。」
何思離開了會客室。
殊不知他剛剛離開,樓雪曇已經拿起了桌上的茶杯,那個茶杯是薄薄的一層細瓷,名貴又脆弱,即使是沒有什麼力氣的Omega發起狠來也能將它掰碎。
樓雪曇偷偷藏起了一塊最鋒利的碎片,沉默地坐在沙發上等待著。
他眼中淚意漸深,已經做好了玉石俱焚的準備、
等待的時間非常漫長,仿佛沒有盡頭,只能無望地等待著命運對他的最終審判。
雨滴敲打著會客室的窗戶,一陣腳步聲突然從遠處傳來,聲音由遠及近,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會客室門口,靜靜地站在門邊。
樓雪曇微微轉動了一下僵硬的脖子,朝會客室的門口望去。
他的眼神原本帶著驚惶和不安,可是看見門口站著的男人時,卻突然愣了一下。
那個男人穿著標準的黑色西裝三件套,外面披著一件極有質感長及膝蓋的黑色風衣。
他太高了,壓迫感又太強,樓雪曇坐在沙發上,不得不仰著脖頸,很小心地偷偷大量著他。
他的身形高大筆挺,面容俊美至極,氣質雍容冷漠,那種無法形容的驚艷感,讓樓雪曇產生了瞬間的恍惚,他甚至覺得這不是一個現實中存在的人,而是光線交匯時所產生的某種幻影。
瘋了吧!
這樣的男人還需要對一個Omega威逼利誘,強迫某個Omega和他發生某種肉體上的關係麼?
*
沙發上坐著那個身形單薄的Omega,像一隻毛茸茸的白色小雛鳥,睜著一雙濕漉漉的眸子怯生生地看著他。
於洲的心情是無法言說的沉重。
他慢慢走進了會客室,坐在樓雪曇的對面。
看到樓雪曇的頭髮被外面的雨打濕,他給樓雪曇倒了一杯熱茶。
「冷嗎?」
男人的聲音很低沉,是那種十分具有男性魅力的男低音,帶著奇異的磁性和輕微沙啞感,酥的人耳朵發癢。
樓雪曇的手指微微痙攣了一下,忍住想要揉耳朵的衝動。
他的喉結在白皙的脖頸上滑動了一下,有些緊張地回答著男人的問題:「不冷。」
看他微微發著抖的樣子,於洲並不太相信他的話,他給樓雪曇倒了一杯熱茶。
於洲倒茶的動作如行雲流水,舉手投足間都是豪門世家的風範。
樓雪曇顫抖著手指拿起茶杯,卻因為手指莫名其妙的痙攣了一下,於是手腕一抖,茶杯打翻,這杯熱茶悉數灑在了他的白襯衫上。
溫熱的茶水順著領口滲入裡面,在柔嫩而敏感的肌膚上流淌,樓雪曇一下子愣住了。
他有些手足無措,下意識的抬頭看著於洲,卻見於洲已經走到他面前,低頭站在他身邊,
「燙到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