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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洲甩了一下頭上的雪,被肩膀上的痛意一激,體內的野性頓時爆發,一把掐住那截熟悉的細腰猛地把人扛在肩膀上。
帶著風雪寒意的兩條長腿使勁亂蹬,銀色雪地靴上的兩隻白色毛球甩來甩去,在空中舞出道道殘影,他在於洲肩膀上使勁地掙扎扭動,像一條滑不溜秋的魚。
於洲哼了一聲,毫不客氣地往這人的屁股上狠揍了兩下,又用一隻手按住那人四處亂蹬的小腿,肩膀上那個不知死活的傢伙頓時老實了,老實了不過三秒鐘,於洲的後背上又挨了一頓亂拳。
拳頭雨點似的打在於洲後背上,於洲忍著怒氣,悶不吭聲地扛著肩膀上的人往臥室里走,到了床前,一把將人從肩膀上扔下來死死地按在床上。
於洲肩膀上的牙印已經往外滲血了,被按在床上的郁曇抬起頭,嘴唇血紅血紅的,上面沾著於洲的血,倒在一堆被褥上抬頭看著於洲
他的目光陰冷銳利,帶著刺骨的寒意,像蛇類動物的眼神。
郁曇長長的睫毛上掛著一層白霜,紅色的圍脖和紅色的帽子上也全都是哈氣凝成的霜,臉頰和鼻尖被刺骨的寒風吹得紅彤彤的,嘴唇被於洲的血染成了艷麗的朱紅色,配上他瘮人的陰惻惻的眼神,簡直像個從冰天雪地里跑出來的艷鬼。
於洲一隻手把郁曇的雙手按在床頭,另一隻手摸了一下肩膀,果然摸到了一手濕乎乎的血。
郁曇伸出粉色的舌尖舔了一下嘴唇上的血,冷笑著說道:「長本事了你,翅膀硬了是吧,還知道跑了,你也不看看你自己這副德行,一個只有高中畢業證連大學都沒上過的人,在這個社會上跟個文盲差不多,離開我誰能給你開9萬塊錢的工資啊,天天喝西北風去吧!」
屋中的溫度高,郁曇睫毛上的白霜已經融化成細小的水珠,像一顆顆閃亮的小碎鑽掛在他濃密纖長的睫毛上,嘴唇上的血被他的舌尖一舔,在他的嘴唇上暈開,簡直像個從地獄裡鑽出來的小惡魔。
一如既往的壞,又一如既往的漂亮。
於洲那雙茶色的眼眸沉沉地看著這隻張牙舞爪囂張跋扈的狐狸,非常粗暴地扯掉了他的帽子和圍脖,掐著郁曇細嫩的脖子,朝著那張誘人的紅唇狠狠地親了過去。
血腥味在彼此的口腔中瀰漫開來,他剛剛親上去,就得到了郁曇的熱烈回應。
彼此都乾涸了太久,從骨子裡透出的渴望在叫囂。
郁曇舔著於洲肩膀上帶血的牙印,於洲太陽穴上迸起青筋,郁曇身上銀色的衝鋒衣被他扯下來扔在地上,裡面穿的白色羊絨衫團成一團,像塊破布似的掛在床角上。
黑色的羽絨褲被扔了兩米遠,兩隻銀色的雪地靴一隻被扔到臥室門口,另一隻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拋物線,哐當一聲落在距離臥室門口半米遠的地毯上。
然後是一條飛起來的白色小內褲,在空中打著旋,可憐兮兮的小內褲輕飄飄地落在了於洲淺灰色的居家服上,又很快被一條飛過來的淺灰色睡褲嚴嚴實實密不透風的蓋住。
一滴水落在一鍋熱油里,噼里啪啦螺旋爆炸,油鍋沸騰,水被蒸乾,場面一時間極度殘忍。
衣服鞋子扔了一地,剛剛還氣焰囂張的郁曇這會已經潰不成軍,連話都說不出來。
一頭餓了三個月的餓狼,可不是隨便給兩塊肉就能餵飽的。
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還在放著郁曇的新歌,激烈的鼓點聲響了一遍又一遍,歇斯底里的歌聲成了催化劑,相互擁抱,呼吸交錯,這個夜晚並不寒冷。
整整兩個小時四十五分鐘,郁曇有種人都快廢了的感覺,眼淚嘩啦啦地流了滿臉,很長一段時間不能說話,眼前是無數道炫目的白光,大腦空白一片,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腦子也迷迷糊糊的,嘴裡發出斷斷續續的抽泣聲。
於洲倚著床頭抽菸,看著床上淒悽慘慘破破爛爛像個破布娃娃似的郁曇,眉眼間罕見地透出一絲煩煩悶:「你來這裡幹什麼?」
郁曇哭的厲害,抽抽搭搭好一會才哽咽著說道:「來...來...找你。」
這麼一個身嬌肉貴的人,居然千里迢迢地從京都跑到了常澤山,在一片冰天雪地中找到了這家不起眼的民宿。
於洲內心五味雜陳,已經說不清心中到底是個什麼滋味,他把煙掐滅,撈起軟綿綿汗涔涔的郁曇去洗手間裡清理身體。
然後奇聞樂見的擦槍走火,一個小時後才離開浴室,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郁曇這會終於知道怕了,低下了他高貴的頭顱,用汗濕的柔軟臉頰小心翼翼地蹭於洲的手背,帶著一絲求饒和示好的意味。
於洲瞥了他一眼,對上他水色盈盈的狐狸眼,睫毛濕漉漉地黏在一塊,紅彤彤的鼻尖上還掛著一滴淚珠,他也只有這種時候才會於洲心裡生出那麼一點憐愛之情,大多數時候於洲都很想和他同歸於盡。
把郁曇放在床上,郁曇的腦袋剛剛沾上枕頭,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郁曇睡著的樣子實在是太乖了,他這個人的外表和內心存在著極大的反差,內心是帶著劇毒的漆黑毒液,外表卻像一塊柔軟雪白的棉花糖,透著一股人畜無害又甜滋滋的味道。
於洲抽了兩根煙,掀開被子關燈睡覺。
第二天於洲醒的比較早,他躺在床上沒有動,因為郁曇的腦袋就趴在他身上,流下的口水已經打濕了他的腹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