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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段時間儘管沒有做那種事,可是他和於洲在一起的時候還是覺得很舒服,精神上依舊非常亢奮。
郁曇形容不出這種感覺。
就像今天去和於洲撿落葉做書籤。
誰沒事會撿葉子玩啊,又不是三歲小孩,落在地上的葉子有什麼稀罕的,要是誰讓郁曇一起撿落葉,郁曇准得翻個白眼罵一句有病。
可是郁曇就覺得他和於洲撿來的這幾片葉子與眾不同,比他那些鑲金嵌玉的書籤都要珍貴。
他托著下巴看著書桌上的書,覺得自己最近的舉動有些反常,好像以前很多的覺得沒有意義的事情,和於洲在一起做的話就變得不一樣了。
他心裡琢磨了一會,覺得這是因為城市封控的原因,偌大的半山別墅只有他和於洲,實在是太無聊了,不得不找點事情做,解封之後人一多起來,他就不會這麼想了。
又是一個月過去了,城市終於解封了,為了避免發生踩踏事故,城市是分區解封的。
半山別墅這個區域是第二批解封的地方,關了好幾個月,連於洲這穩如磐石的性子都受不了了。
解封第二天他就去了商場,郁曇戴著鴨舌帽、墨鏡、口罩,捂得嚴嚴實實跟在於洲身邊,一起去了成人用品商店。
素了將近兩個月的兩個人心有餘悸,心理陰影面積都特別大,直接買了三個月的量。
走出成人用品商店,郁曇那股矯情勁又上來了,抱怨聲就沒停過。
「家裡的肉和菜都屯了那麼多,怎麼吃都吃不完,光是醋你就買了五瓶,你連保鮮膜都屯五大盒了,怎麼忘了買套套和潤滑油!」
「你知道我這兩個月怎麼過來的嗎,明明天天在一塊,搞得像是柏拉圖戀愛似的,你覺得我有那麼高的精神境界和思想覺悟麼?」
「你是不是不行啊你,就找著理由偷懶不想交糧!」
說著說著,郁曇臉色一變,忽然倒吸一口涼氣,拽著於洲的袖口小聲低語:「你是不是真的不行了,我還納悶呢,你那如狼似虎的樣怎麼可能忍兩個月!一定是哪裡出問題了!」
於洲太陽穴繃起青筋,咬牙切齒地說道:「沒遇見你之前二十七年都忍過來了,現在就兩個月,郁曇你說誰不行?」
郁曇說道:「那能一樣麼,現在時間夠用,我們先去醫院檢查一下,你買礦泉水了嗎,驗尿的時候別尿不出來!」
於洲:「......」
他臉色黑如鍋底,郁曇又拽著他去食品區買礦泉水。
於洲忍無可忍,路過一個賣粘糕的攤位時買了兩塊粘糕。
郁曇急了:「我讓你買礦泉水,你買粘糕乾什...唔...唔....唔唔唔....」
感謝粘糕,世界終於清靜了。
第88章 壞種29
剛剛買回來的潤滑油已經用了大半瓶,郁曇渾身青青紫紫,已經累得在床上昏睡過去了。
於洲也累,他是身體上的累,腦子反而非常興奮,以至於他躺在郁曇身邊,怎麼睡都睡不著。
一個27歲的男人,過了幾年就要三十了,都說三十而立,於洲不想孑然一身,他很早就有了成家的打算。
他沒有什麼很高的理想追求,唯一的願望就是有個屬於自家的家,家裡有溫柔體貼的另一半,回到家之後兩人一起逛超市,一起在廚房做飯,一起吃飯,飯後一起看電視吃水果。
於洲的最高追求就是這些,他以前在訓練營的時候和同事聊天,說出這個願望的時候同事還笑話他,說這叫什麼願望,誰家過日子不是這樣。
修煉營里的保安來自天南地北五湖四海,有的高中畢業就和於洲一樣出來討生活,有的剛從警校畢業興致勃勃地來訓練營湊熱鬧,有的是失業之後再就業,天天苦大仇深地吐槽老闆。
雖然大家經歷各有不同,可是他們都有家,外面再苦再難,也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
於洲真的很羨慕他們。
他著顛沛流離的經歷註定了他對家庭的渴望超乎常人。
床上的郁曇打著小呼嚕,於洲掀開被子走下床,從抽屜里拿出煙盒去陽台里抽菸。
一個二十七歲的男人基本已經定型了,就像大多數快要年近三十的男人一樣,他們即將步入中年,在生活的磋磨中被磨平稜角,失去了青年時期的傲氣和幻想,終於認清楚自己是一個多麼平庸的人,接下來要度過怎樣一段蒼白無力的貧瘠人生。
年近三十,要認命。
於洲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他很愛郁曇,就像乞丐滿心貪婪地渴望著櫥窗里的鑽石。
他曾經選擇離開,但是終究沒有抵擋住鑽石的誘惑。
他也不得不承認另外一個事實——郁曇不愛他,現在和他在一起只是因為他們床上很合拍,基於感官上的刺激。
就像郁曇說的那樣,他有很多的玩偶,喜歡的時候就好幾個月都抱著這隻玩偶睡覺,不喜歡了就立刻丟掉,看都不會再看一眼。
年齡是所有人類的公敵,他已經二十七歲了,不會永遠年輕力壯,但是這個世界永遠都會有年輕力壯青春正好的年輕人。
只要郁曇願意,這些男人就像內褲一樣,他可以一天換一個,滿不在乎地扔的到處都是,再毫不顧忌地踩來踩去,看到膩煩的就一臉嫌棄地扔進垃圾桶里。
於洲覺得自己和那些內褲的命運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