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頁
五師兄正準備與四師兄一同前去,結果天空忽然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五師兄想起自己的衣服還沒有收,於是就返回四師兄的洞府去收衣服。
於是四師兄只好獨自一人前往五師兄洞府。
五師兄收好了衣服,回到自己的洞府,卻發現洞府里種的葡萄架倒了。
五師兄有些疑惑地扶起葡萄架,又細細整理了一番,一低頭時,突然在一串葡萄下面發現了一塊留影石。
劍修的可怕直覺立刻發揮了作用,五師兄撿起這塊留影石,又掐了一道法訣呼喚四師兄。
法決飄向洞府各處,卻沒有得到四師兄的回應,五師兄立刻拿著這塊留影石,來到了大師兄的洞府。
五師兄將事情向於洲敘述了一遍,從儲物戒指中拿出那塊屬於四師兄的留影石,紫色的留影石懸浮在五師兄的掌心上方緩緩旋轉,一些淺紫色的流光從寶石里溢出,那是屬於四師兄的靈力。
於洲從五師兄手中拿過那塊留影石,探出一縷靈力激活留影石,被儲存在留影石里的影像立刻化為一道光幕飄在半空中。
五師兄的洞府位於湖面之上,光幕里出現了萬頃碧波嗎,四師兄踏浪而行,許是察覺到了一絲危險,原本閒庭信步的四師兄然加快速度,朝著湖中心的小島飛奔過去。
四師兄化作一道流光來到小島上,觀察一陣後,便悄悄把手裡的留影寶石藏在了五師兄的葡萄架下面。
十四四師兄召喚出自己的傳音千紙鶴,想要給師尊以及其他人傳遞消息。
千紙鶴得令飛出,飛到一半時,卻突然撞到了一處無形的結界上。
四師兄心下一沉,臉上的表情頓時更加凝重了。
原本平靜的湖泊突然濁浪滔天,靜謐的小島也突然颳起了狂風,四師兄的藍色髮帶與他的黑色長髮交織在一起,在風中狂舞著。
便在此時,一道十分猖狂的笑聲從五師兄的小島上方遙遙傳來。
四師兄召喚出自己的本命靈劍,朝著空中望去。
一輪彎月之下,一個身著黑衣的男子站立在虛空之上,他面容冶艷,唇紅如血,眼尾還有一顆艷麗的硃砂痣。
在於洲的印象里,四師兄永遠都是笑呵呵的,臉上總是掛著笑容,每天都很高興,從來沒有為任何事情苦惱過,是他們師兄弟九人當中人緣最好的一個。
永遠都那麼陽光開朗的四師兄看著天空上的妖嬈黑衣男子,臉上罕見的露出一抹苦笑。
「前輩已經是大乘期大圓滿,又何必為難一個只有化神期的小修士呢。」
虛空而立的黑衣男子神色淡淡的打量著於洲的四師兄,十分傲慢的說道:「因為你臉上的笑容,真的很惹人討厭。」
四師兄愣住了。
四師兄這種人是很難令人討厭的,他善良,熱情,很有愛心,而且還長得特別俊朗。
於洲剛來宗門的時候很小一隻,經常坐在四師兄的肩膀上去摘樹上的果子,而他的心境也或多或少受到了四師兄的影響,無論修行之路多苦多難,於洲和四師兄一樣,從來不抱怨半句。
用當代修真界的流行語言來描述四師兄,那就是渾身充滿正能量,人人喜愛小太陽,走到哪裡都是光源一般的存在。
四師兄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如此直白的說討厭他。
他猶豫了一會兒,對天空中那位黑衣男子說道:「笑一笑有什麼不好呢?」
聽了四師兄這話,天空上那位黑衣男子也笑了一下,他的笑容煞氣騰騰,一看就是殺性極重的狠人。
於洲一邊觀看留影寶石留存的影像,一邊問一旁的五師兄:「師兄,此人可是一名魔修?」
這年頭魔修是不會把自己修魔這件事寫在臉上的,不是所有人一修魔都要濃妝艷抹,胭脂水粉不要錢似的往臉上糊,再穿一身黑衣。
現在的魔修穿的衣裳,顏色一個比一個淺,妝容一個比一個淡,氣質一個比一個溫和無害,比正道人士還像正道人士,要多和善就有多和善。
那些血淋淋的傷口和險惡的用心都被完美隱藏,內里是極致的邪惡,外表卻是極致的純白。
像留影寶石里這位黑衣男子的穿著,不是魔修里的菜鳥,就是魔修里的大佬。
很顯然,這位黑衣男子是大佬中的大佬。
留影寶石正在播放的畫面中,四師兄臉上再次露出了一絲苦笑:「我知道前輩是為了九陰之體而來,然而晚輩並不是九陰之體,只有一身凡骨罷了。」
四師兄是一個很勵志的人,其他的師兄弟們都有著非凡根骨,而且天賦驚人,只有他是一身凡人根骨。修煉速度遠遠比不上其他人。
南柯道人下山時路過一個三年大旱的國家,三年大旱,顆粒無收,易子而食的慘事頻頻發生。
而於洲的四師兄就是那個即將被吃掉的孩子,當時只有六歲,四肢細細小小,只有腦袋特別大。
師尊南柯道人於心不忍,就用一大袋臘肉換走了四師兄。
魔修大佬桀桀冷笑:「資質如此之差,居然還能在不到百年時間裡修行到化神期,你倒是比九陰之體更有意思,不如我將你捉了去,抽出你的骨頭,挖出你的內丹,仔仔細細的研究一番。」
說罷,臉色又是一變,神色極為陰冷的朝著大師兄猛地一揮手,下一瞬間,黑衣魔修便掐住了四師兄的脖頸,單手把四師兄提了起來。